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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大王【www.xiaoshuodawang.com】第一时间更新《天下娘子最大》最新章节。

“这……“赵琴落着急道:“何必突然如此生分,路上没有盘缠你该如何是好?”

但赵琴落知他已下定主意,断然不会再接受寒月凡的银票,于是摘下双耳垂下的两串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递给他手中道:“这两串耳坠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可也足够生活所需,总可收下了吧。”

君陌迟疑无语,赵琴落以为他又要拒绝,正要着急却见他掌心收握,两串精致耳坠没入他宽大的手掌里。

“那此物我收下。”

赵琴落展开笑颜道:“君陌,路上小心,到了汉水,代问我爹娘好。我和寒大哥略迟些时日就到。”

“好,”君陌点头应允:“那我走了。”

君陌转身离去,身形渐渐与路人融合,不多时候,已经完全没有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寒月凡:^_^总算给他弄走了。

☆、买菜做饭

赵琴落还在翘首目送, 不知何时寒月凡已踱步于身后:“阿落, 他会安全到汉水的。”

君陌真的走了, 赵琴落觉得做了此生第一件亏心事,忍不住埋怨道:“人家被你气走了, 你可得逞了。你这样小肚鸡肠哪里能处到朋友。”

寒月凡大言不惭道:“我要朋友干嘛?”

赵琴落据理力争:“我们身为江湖中人, 更不能没有朋友的。”

寒月凡不置可否道:“歪理, 江湖中独来独往的高手如云,却从未没见过成群扎堆的小厮可以一朝成名。高手, 是需要忍受孤独的。”

“你才是歪理。在秦中帮我们的那些玄天阁的隐士, 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他们都是我的下属。”

赵琴落恨铁不成钢:“看来我以后需要花些时日好好正正你的人生观。”

“来日方长。”寒月凡笑容满面。

“我们现在去哪?”赵琴落问道:“要不我们接着赶路吧, 我并未觉得劳累, 倒想早日回家。”

“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大约耽误两三日的行程。”

“去哪呢?你之前来过清远是吗?”

寒月凡点头,陷入了回忆:“我和平念他们刚返回中原的时候, 就是在这里做成第一笔生意, 从亡命乞丐翻身的。”

赵琴落没有想到交接南北两境的边城竟会是寒月凡发家的地方,不由得对这座城倍加了好感。

寒月凡有些兴奋地拉着赵琴落道:“阿落, 他们家就住在北郊,我们现在顺着集市向北行,正好买些食材,中午我下厨给你补补。”

“他们是谁?”

赵琴落有些蒙, 心道这里莫非也有之前玄天阁的隐士。

“我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他成亲后就落地在此处,我们五年没有见面了。”

赵琴落郁闷道:“你不是刚说你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吗?这个朋友从哪冒出来的?”

寒月凡装无辜:“我说过吗?”

“你说过, 就在刚才,千真万确。”

“午食想吃什么?”

赵琴落坚定意志:“别打岔,现在说的是关于你人生观的非常严肃的问题。”

“芙蓉大虾,桃仁鸡丁?”

“寒月凡,你不要总认为总吃的就能收买我……”

“或者,我来个拿手的,凤凰展翅。”

“真的吗?你以前说话凤凰展翅做起来麻烦吃起来快,太耗力气还不划算,以后都不做了的。”

赵琴落立刻意识道说漏了口风,补救道:“本姑娘并不受你诱惑,区区吃食,岂能蛊惑我的意志。”

寒月凡根本没有认真去听赵琴落的宣誓,拉着她道:“走了,今日让你挑虾,看你挑的好不好。”

……

赵琴落觉得他们把做满汉全席的食材都准备全了。寒月凡自己手里提满了,连她怀里也抱着蘑菇,桂花干等等四五样东西。

赵琴落边走边道:“你丝毫都不懂得照顾病人,给我拿这么多东西。”

寒月凡乐道:“今日的阿落最像样子。”

“像什么样子?”赵琴落刚问就反应过来,是说她像小娘子呢。

真是的,赵琴落又羞又喜。

“你的朋友知道你来找他吗?”

“不知道。我们只会偶尔书信联系。最近的书信也快半年了。”

“糖葫芦,卖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喽!”

正走着,一声爽朗的叫卖声传来,赵琴落侧目,是个黝黑的卖糖人。

不觉口角微笑了下,再回身,身边的寒月凡不见了。

“糖葫芦怎么卖?”

赵琴落定睛一看,那个在问糖葫芦卖法的不是寒月凡还有谁。

“不要买糖葫芦了,拿不下了。”

赵琴落连忙跑过去阻止道。

老板一听就不乐意了,憋憋嘴巴道:“小娘子,你相公知道疼惜你,你也要懂得会人美意嘛。这样气势汹汹的可不行喏。”

说话间,寒月凡还是顺利地买到了两根糖葫芦。

“买那么多干嘛。”

已经又行了一段路,赵琴落还是忍不住道。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好好的俊俏相公,手里兀自举着两根糖葫芦,还时不时地望着糖葫芦发笑。

正值赶集好时辰,一路上行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赵琴落早就恨不得找块蒙头布遮起脸来,身边那位却一派自我陶醉。

“快到了吗??”

“快了,西边路口拐进去。”

赵琴落向前张望,大概前面几十步远的距离就有个路口,因为恨不得早点拜托路人异样的眼光,所以脚步加快,几乎用了小跑。

这么一跑,怀里又抱着那么多东西,到路口拐弯的地方就撞到了一个小娃娃身上。

小娃娃一屁股被撞到地上,哇哇大哭。

赵琴落慌了神,连忙把东西放在路边去哄小娃娃。

约摸是个三岁左右的女娃娃,头顶扎了两个小辫子,此刻嘴巴张得好大哇哇哭泣,眼泪汪汪。

赵琴落怎么哄逗她都不理,哭的可伤心了。

“小宝宝。”寒月凡也跟了上来,大手一把讲小娃娃抱起来,拿出糖葫芦哄宝宝:“你看看这是什么呀?”

小孩子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不哭了。

赵琴落刚松了口气,却见那女娃娃看见是不认识的人抱她,惊得又手脚乱动嗷嗷哭叫起来。

“妈妈!”小娃娃边叫着娘边用力扯着寒月凡的衣领,想从她身上挣脱。

寒月凡拿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抱着个泪汪汪的女娃娃,娃娃不停的抗争想要摆脱寒月凡的怀抱,可是人小力气不大,扭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行,气的一头扎进寒月凡怀里,鼻涕眼泪全抹了上去。

“糖糖,怎么了!妈妈来了。”

屋口走出一个素衣轻髻的妇人,双手还湿漉漉地正往衣服上擦,应该是正在做浆洗衣服之类的活计,听到孩子哭声急急赶过来的。

小娃娃听到妈妈的声音,屁股一顶,身子扭向妇人让妈妈抱。

寒月凡顺势把孩子递给妇人。

他比那妇人高了一个头左右,递过去孩子的时候还特意屈了膝,好让女人接孩子容易些。

这个不经意地小动作却被细心地妇人察觉到了。妇人抱过孩子道谢:“多谢这位相公。”

小娃娃到了娘亲怪你算是找到了依靠,仍旧抽抽搭搭地,可怜兮兮的,在妈妈的怀里,偷看着寒月凡和赵琴落两个“坏人”。

“这位大姐,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孩子,对不起。”

妇人虽然粗布素衣,举止言谈却极为有教养:“妹妹莫需挂心,小女年幼,让两位见笑了。”

寒月凡仔细看看那妇人,末了笑道:“嫂夫人,五年未见,竟变得更美了。月凡拜见大嫂。”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此坑还很大,但是作者君时不时纠结下接档文到底先开哪一个。^_^

☆、大哥大嫂

那妇人先是吃了一惊, 片刻后回过神来喜笑道:“看我什么眼神, 竟是小弟来了。真是没有想到, 这位莫非是弟妹。”

赵琴落忙道:“还不是。”

说罢,自觉此言不妥。

那妇人精明能干, 一语就听出了破绽:“那就是迟早的事情了。我是白渃薇, 这位妹妹如何称呼呀?”

赵琴落道:“我叫赵琴落, 姐姐叫我落儿便好。”

白渃薇?赵琴落心中嘀咕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会儿又想不起来。

白渃薇欣欣然道:“小凡, 快, 带妹妹随我进屋来。”

小凡……

赵琴落忍俊不禁, 瞥了眼寒月凡, 但见他也露出无奈状。

白渃薇引路,寒月凡和赵琴落跟随进屋。妇人家就是寻常村舍, 跟一般人家没有不同, 大概就是院子更宽敞些。

“大哥不在家吗?”

寒月凡见屋内无人,有些疑惑:”大哥之前信中说想改做香料生意, 不知道可有开始着手?

“坐吧。”妇人把小女娃放在地上,又去屋内搬出两把小凳子放在院子里。

“你大哥就是去山上看他的香草去了,粗人一个,竟是瞎搞这些斯文人做的买卖。”

寒月凡笑了笑:“那大哥约什么时候回来?”

白渃薇一努嘴:“吃饭时候就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差过一顿饭的。”

赵琴落噗嗤笑出了声。

这个白渃薇倒是颇和自己秉性相投。

小女娃开始玩弄寒月凡他们买的食材。

白渃薇看见寒月凡手里的糖葫芦, 上前接了过来道:“小凡,糖糖虽然叫糖,但是还是别给她买这些甜食。你别学你大哥, 什么坏的就给孩子买什么。这两根糖葫芦,我先没收了。”

寒月凡恭声道:“嫂子说的是。”

赵琴落心中笑开了花,眼神示意寒月凡心道:叫你别买非要买的下场。

白渃薇收拾起地上的食材,看到有虾和鸡,喜道:“小凡你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阔绰,嫂子就是心喜你这点。”

这真的毫不忌讳啊。

“实在感情,花实在银子。”

寒月凡道。

“说的好!”白渃薇怒赞道,脸上快笑开花了:“啊呀,还有一条大鲈鱼,真是真是,破费了,破费了。”

赵琴落上一刻还在暗赞这女子直爽,这会儿觉得还是小看她了。

白渃薇从厨间抬来案板桌,把大鲈鱼摔上案板。大鲈鱼还活着,本还想做个垂死挣扎,这会儿被她甩的,估计晕过去了。

“小凡,把鱼收拾收拾。你喜欢的。”

“好。”寒月凡答应地倒快,立刻撸起袖子,拿起菜刀,嚓嚓嚓开始干了起来。

白渃薇朝赵琴落笑咪咪地问道:“妹子……”

赵琴落心道不妙,白渃薇多半也是给她安排活计的。

白渃薇眼光闪烁,笑道:“妹妹一路辛苦,就别做事情了。陪我娃娃玩玩可好?”

赵琴落连忙如捣蒜般点头。

白渃薇唤道:“糖糖,快过来。”

女娃娃倒是十分听白渃薇的话,听到妈妈喊她,放下手里的玩弄,一颠颠的跑了过来,煞是可爱。

白渃薇温柔地说:“小糖糖,你不是整天说只有娘陪你很无趣吗?今天和这个姨娘一起玩好不好?”

女娃娃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赵琴落看了又看,末了点了点头,奶声道:“好啊。”

说完女娃娃又望向寒月凡。

赵琴落蹲下身子道:“糖糖是想让叔叔也一起陪你玩吗?叔叔现在要给糖糖做好吃的,姨娘陪你好不好?”

糖糖撅噘嘴,一把抱住了白渃薇的腿嘴里嘟噜道:“妈妈,不要狼。”

赵琴落一下没听清楚。

白渃薇嘻嘻笑道:“糖糖,叔叔不是大灰狼。”

寒月凡一边用菜刀鱼鳞边道:“糖糖,叔叔怎么成大灰狼了?”

白渃薇道:“原我就说,好好的少年郎君莫穿的暮气沉沉的。糖糖都把你认成大灰狼了。”

赵琴落细瞧,寒月凡今日一身鸦青色长衫,在小孩子花花绿绿的世界里真是显得格格不入。

寒月凡在水盆里净了手,干脆地将外袍脱下,只留件白底中衣,朝糖糖道:“糖糖别怕了,叔叔现在不是大灰狼了。”

白渃薇巧笑道:“妹妹日后要多给小凡上上心了。我家老秋,那之前也是个粗莽大汉,现在被我整理一番,也是个体面君郎。”

“不过啊,他们这些单身汉,平时里散漫习惯了,你到时候可得费功夫了。”白渃薇接着道。

赵琴落双颊已经如烤熟的番薯般,寒月凡只是口角含笑,默默不言。

“妈妈,要到什么时候呢?”

白渃薇笑的更开了:“那要去问姨娘了,糖糖去吧,跟姨娘玩会,妈妈要帮你和爹爹洗衣服了。”

赵琴落招手,糖糖看看白渃薇。白渃薇使了个鼓励的眼神,糖糖竟是也对妈妈眨眨眼,然后就朝赵琴落跑来。

糖糖机灵可爱又懂事,赵琴落原本担心不会带孩子,谁知道糖糖一会儿便跟她熟了起来。

赵琴落向她展示轻功,糖糖高兴地拍手喊姨娘会飞。就这么闹着跑着,时间过得飞快。寒月凡主厨,白渃薇打起副手,桌子上也摆上了七八道美味可口的菜肴。

白渃薇擦了把额头沁出的汗水,朝门外是不是张望道:“今日真是奇怪了,这老秋怎么饭点了还不见人影儿。”

寒月凡在水盆里洗了洗手道:“大嫂,大哥是不是去了七里山,我去迎迎他。”

“也好,你快去吧。”

外面赵琴落和糖糖玩得正欢。

寒月凡套上外袍道:“阿落,我就寻大哥,去去就回。”说罢便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

糖糖跑得满头汗,白渃薇出来给她擦了擦脸,又拿来一盆红豆:“糖糖,玩豆子好不好,帮妈妈把豆子装小瓶子里。”

糖糖兴奋地去抓盆里的红豆,自己玩了起来。

白渃薇给赵琴落递了杯水道:“妹子,小凡无父无母知道吗?”

赵琴落点头,又摇头:“他没有对我仔细言过这些。”

“那你也就没有追问是吧。”

赵琴落老实道:“是的。”

白渃薇直摇头:“这样怎么行呢。虽说女子需矜持,但是谁叫你心悦之人是小凡呢。遇到小凡这样的闷头驴,你不得死皮赖脸,准备熬到什么时候瓜熟蒂落。”

赵琴落原也不是忸怩之女,此刻见白渃薇如此坦诚直白,心里倍感亲切,索性也说起来心里话:“可是他总是刻意瞒着我,我担心问紧了,是逼他想过往的伤心事情。”

白渃薇不赞同道:“逼,遇到小凡这样的你就得逼一逼。你想想,你都连他的过去都一无所知,他痛在哪里,伤在哪里你都不清楚,怎么去替他疗伤,又如何谈得上爱他。”

赵琴落以往从未如此想过,此刻白渃薇如此一说,顿觉豁然开朗,但仍是些许犹疑道:“他若不想说的事情,必然是曾经的痛楚太深,揭人伤疤总为不妥。”

“这个道理对别人用得着,对小凡完全不在理。”

白渃薇忙得累了,三月天竟是摇起了扇子:“你也莫要看轻了你的郎君,别看他平时一派和善,他大约是我见过世上最坚毅的人。”

白渃薇顿了顿又道:“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是能猜到他心里有个结打不开,这个结你要是不问,他能带在棺材里去。”

赵琴落一时没有拿定注意,细思白渃薇的话颇觉有理。

“别怪姐姐说话粗,”白渃薇上前拉过赵琴落的交并不多,但我家老秋和小凡是生死之交,所以我这个当嫂子的也是心里护着他,怕他失了你这个好姑娘。”

赵琴落连连坚定道:“姐姐,我对寒大哥的心已经坚如磐石,此生不移。只是他却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白渃薇语重心长道:“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妹子,你可知他带你来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赵琴落没有想明白:“不是过路探友吗?莫非有别的深意?”

☆、灰狼叔叔

白渃薇道:“自然没有如此简单。我刚说了, 小凡和我家老秋是生死之交。他两之前都出自玄天阁。”

赵琴落点头:“我知道, 寒大哥之前在玄天阁的名号是寒光月影。”

白渃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赵琴落心道知悉他的身份也是一场意外, 寒月凡哪里主动告诉他这些了。

白渃薇道:“往细的你以后慢慢问他吧。总之,他无父无母, 我家老秋虽然没什么真本事, 但因着在玄天阁里两人一路互相帮协, 他一直把老秋视作长兄。带你来这里,如同媳妇儿见公婆一般模样。”

如此……赵琴落顿时小鹿乱撞, 紧张起来。

白渃薇继续道:“你刚说你对他的心坚如磐石。其实他对你的也定是只多不少, 但是你却感觉他对你若即若离。”

赵琴落听到此处心中愈发责怪自己:“是我平日里没有珍惜好寒大哥。”

“那道不是, ”白渃薇道:“他只是习惯什么事情都默默做了, 连爱你也是默默爱了。你以为他爱你一分,其实他背地里爱了你其余九分, 可是就是这九分, 他一辈子不会说,你若心无灵动, 便一辈子也会不知悉了。”

“如此不是白白可惜了。”赵琴落道。

“所以啊,妹子,姐姐可以给你保证,小凡带你来了我家, 就是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可是你两能不能走到长久,姐姐还真说不好。要知道,感情里面是你来我往, 互动互爱,这一点上小凡差了太多,只能靠你去带动他,你若也有所顾虑,那你二人此生也是近在迟尺,爱而不能。”

赵琴落又问道:“我看他来了姐姐家心性放松的很,他与姐夫之前也是如此隐晦自己心事吗?”

白渃薇笑了笑:“他不是刻意隐晦,是习惯了。”

习惯了。

这是赵琴落第二次听到这三个字。

一次是寒月凡亲口说的,这次出自白渃薇口中。

白渃薇叹了口气道:“再说了,他们男人之间,都是糙汉子,就算掏心挖肺说了干净,能顶什么用。”

赵琴落还想再问些,白渃薇眼珠一转,道:“回来了。”

“阿!?”赵琴落吃惊道:“是姐夫回来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白渃薇起身去开门,狡黠笑道:“我家那口子重量大,走路声我最熟悉不过了,铁定是回来了。”

不稍多时,就听一个洪亮男音道:“薇薇,糖糖,爹爹回来了。”

白渃薇告知了赵琴落寒月凡带她来此的慎重之意后,她就心生忐忑,不由自主地就希望能给白渃薇的夫君留个好印象。

此刻院门已开,一个魁梧大汉的身形闪了进来,寒月凡紧随其后。

白渃薇说夫君重量大的时候,赵琴落还不甚在意,等到这时候看了真人,才明白白渃薇所言非虚。

秋呈子是个十足的大胖子,大约可以改两个寒月凡的身材,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大白胖子,想不到寒月凡竟能跟他称兄道弟,更让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白渃薇联系到一块儿。

秋呈子进了门,糖糖就颠颠的扑过去喊爹爹。被爹爹一把抱起,小小的人在秋呈子这样的魁梧体格下衬得愈发幼小。

赵琴落不敢怠慢,盈盈作福道了声大哥。

秋呈子喜上眉梢:“妹妹快别多礼。”

秋呈子仔细瞧了瞧赵琴落,连连点头,朝寒月凡不住地使眼色。

满脸写着两个字:不错。

赵琴落脸上如火般烧起来,羞涩之余带着些窃喜。

寒月凡这个大哥,一家人都……太特别了。

赵琴落偷瞟了一眼寒月凡,莫名觉得他今日竟也有些……羞涩。

一直低头,口角含笑,默默不语地跟着秋呈子。

白渃薇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喜笑道:“都还站着干什么,饭菜都凉了,快进屋吧。糖糖,今天让爹爹给你剥虾吃。”

糖糖高兴地喊道:“爹爹剥虾,爹爹剥虾。”

秋呈子宠溺地亲了糖糖一下,连声道好。

入席以后,许多菜果然已经凉了,寒月凡道:“我去把这几样菜回锅下,还有几个配菜没好,顺便收个尾,你们先吃,莫要等我。”

自从与寒月凡相处以来,赵琴落便知他心思细腻,从来都会特别考虑她的感受。若是平常,绝不会让她自己独处一个陌生环境,今日却两次撇自己而去,心道这秋呈子一家人在他心中看来真是非比寻常。

糖糖急着要吃虾仁,所以这道菜就留了下来。秋呈子竟真的一点点替闺女剥虾去壳,动作十分细致。

看到他这样宠爱糖糖,赵琴落突然就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哥多出几分好感。

白渃薇戳了戳专心致志剥虾的秋呈子,耳语道:“别光顾着吃。”

秋呈子不解其意。

白渃薇微有愠色,继续耳语:“说说话啊?”

虽说是耳语,但是毕竟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赵琴落武功再不济也还是可以听得见的,忙道:“大哥大嫂不必刻意,不需要刻意招待我的。”

白渃薇狠狠地拍了秋呈子的肉手背道:“你俩真是拜把子,一个一头扎进厨间里出不来,一个更好,掉虾窝里去了。”

赵琴落忍俊不禁:这个白渃薇简直可以用奇女子来形容,行为举止可谓世间少有。

秋呈子楞楞地,随即一拍脑袋道:“忘了说了,妹子,来的路上凡弟都跟我说了,你是他心上人,他娶定你的,你就不用担心后面的事情了。”

白渃薇怒道:“说你是个猪,你比猪还蠢。”

说罢,叹了口气对赵琴落道:“妹妹你看吧,我就说了。两个粗汉子在一起就算掏心挖肺又能说出点啥好。”

白渃薇对秋呈子道:“明白地告诉你吧,我今个可是和我妹妹说了知心知底儿的话了,你回去也去给你那木头老弟开开窍,别把我妹妹好好的一颗心给伤了。”

秋呈子思索一会点头道:“夫人说的是。”

赵琴落忍不住道:“大哥,要怎么给寒大哥开窍呢?”

秋呈子卖起关子道:“这个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寒月凡挑帘进来,将食盘里的两汤四菜一一摆放桌上,道:“大功告成。”

白渃薇看着桌上的玉盘珍馐,连连称赞:“玉贵楼的确了不得,这手艺也真是值了它那个价。”

赵琴落问道:“怎么又扯到玉贵楼了?”

秋呈子对寒月凡道:“小凡,你这太不地道了,玉贵楼都不跟弟……妹子说。”

秋呈子一口弟妹没叫完,被白渃薇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噎了回去。

寒月凡淡笑道:“陈年旧事,又不光彩,说来何用。”

秋呈子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光彩的,当年我们几十口人都靠你在玉贵楼当厨子养活的。要说不光彩,我们才不光彩。”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意料,赵琴落不敢相信面前端坐的这个天下第一庄庄主曾经做过厨子。

“喂,”寒月凡举起竹箸在赵琴落面前晃了晃道:“你那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天生就会做菜,很奇怪吗?快吃吧,前几日清粥淡饭不是早就馋嘴了。”

白渃薇酸酸地道:“老秋,我说小凡怎么今日如此殷勤,原是我们都沾了妹妹的光。”

赵琴落心中隐约有不妙的感觉,就听寒月凡作死地道:“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在大哥大嫂面前,不需要装淑女。”

赵琴落心中五味杂粮,不知道脸上该作何表情,心道果然是该叫秋呈子大哥给你开开窍。

那边白渃薇已经笑得腰肢乱颤:“小凡,姐姐真是对你佩服佩服。”

寒月凡给自己盛了碗鱼汤,边喝边问:“大嫂佩服我什么。”

“哎呀,”白渃薇运势叹了口气,脸上却笑意不减:“咱们清远算是个苦地方,就数光棍多,十里面怎么说也有三二,各个没你好运气。搁你这样追姑娘,早就进我清远未婚青年黑名单了。”

秋呈子圆场道:“都快吃吧,再说下去,饭菜又要去回锅一轮了。”

秋呈子给寒月凡面前置的酒樽满上道:“来,咱哥俩今日一醉方休。”

赵琴落心中苦苦斗争数个回合,最终决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美食为先,狠狠地解了馋。

白渃薇和糖糖也是吃得饱中饱。

糖糖指指肚子道:“妈妈,我肚子圆鼓鼓了。”

白渃薇满意地道:“不错,不错。糖糖今日吃的好,明天就能长大个跑得快。”

糖糖高兴地道:“明天能跑得比小白兔快吗?”

白渃薇道:“日日都好好吃饭才能跑得比小白兔快。”

糖糖眨眨眼,看了看寒月凡,小心翼翼地道:“那狼叔叔日日给糖糖做好吃的好不好?”

寒月凡笑道:“这几日可以。”

糖糖歪着头想了下道:“那……那几日可以吗?”

几个大人全被糖糖稚嫩的童言逗乐了,白渃薇道:“糖糖,叔叔不是大灰狼。叔叔过几日就去打大灰狼,消灭完大灰狼之后就能来糖糖家里,给糖糖做好吃的。”

糖糖又望向寒月凡。

寒月凡点点头,糖糖便心满意足露出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文的人好少啊。t^t

☆、心事难猜

白渃薇抱起糖糖道:“走吧, 娘给你洗洗, 我们去午休吧。”

又对赵琴落道:“妹子一路上也辛苦了, 不如也去小憩一会如何?”

赵琴落确实有些乏累,加之吃的太饱更加感到慵懒, 的确想要休息休息。

寒月凡和秋呈子喝的正欢, 白渃薇过来拉赵琴落道:“走吧妹子, 别管他们了。今日咱们姐妹说说心里话。”

寒月凡冲白渃薇施礼:“劳烦大嫂照顾阿落。”然后又冲赵琴落微一点头。

此刻赵琴落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对白渃薇一家也倍感亲切, 便随白渃薇带糖糖先去休息。

堂屋只剩下两个男人对饮甚欢。

寒月凡用樽喝, 秋呈子干脆用碗喝。

“大哥酒量比当年更胜。”寒月凡又替秋呈子满上美酒道。

秋呈子端起碗来与寒月凡碰了碰道:“没有没有, 也就今日你来了, 我老秋才能大开酒戒,平日你嫂子说我酒品差, 管得严着呢。”

寒月凡也抿了一口酒水道:“我也多年未沾佳酿, 险些忘记了个中滋味。”

“小凡,你是不是太操劳了。大哥我眼瞅着你气色比起先年差了许多。”

寒月凡摇头:“我操劳什么, 寒庄交给平念快两年了。”

秋呈子压低嗓门道:“三弟也还没成家?”

寒月凡摇头。

秋呈子也跟着直摇头:“怨不得你嫂子叫我给你开开窍,你们这一个个的跟铁树一般不开花了。”

寒月凡笑道:“大哥,铁树不开花的典故可不是这样用的。”

秋呈子大手一挥道:“你大哥我就那么些水平,不过, 你看你大哥现在把小日子过的不错吧。”

寒月凡一饮而尽道:“大哥, 我很羡慕你。”

秋呈子正色道:“羡慕什么,你不是也已经有了意中人。你要愿意,不也随时可以过这些的日子。”

寒月凡又满上一杯, 一口而净。

秋呈子忙道:“慢点喝,我这都是烈酒,后劲大着呢。”

寒月凡却是听而不闻,又满上一杯道:“今日就与大哥不醉不归了。”

秋呈子细查颜色道:“别看你大哥是个粗人,可我也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是不是?”

寒月凡只是闷头喝酒。

秋呈子又道:“莫不是,凡弟还想着那件事?”

“哪件?”

“你爹……?”秋呈子小心翼翼。

“我没爹,不是这个。”寒月凡说的斩钉截铁。

“哦,”秋呈子碰了钉子,悻悻地道:“那你呕心沥血打理寒庄这么多年,还是想将玄天阁一除而后快了?”

“嗯。”寒月凡没有多言,只是一个字却十分有分量。

“如此而言,”秋呈子道:“你是担心你有意外,耽误了弟妹不是。”

寒月凡没有说话,又给秋呈子和自己都满上一杯。

“人各有命,”秋呈子道:“恕大哥直言,你担负不起天下人的性命。当年,你能带着我们逃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何苦还要让自己背这么多呢。”

“我知道,我又不是要做英雄。”

“你要除玄天阁,还不是想把他们豢养的杀手都解救出来。”

“身上担了这么多人命,总得做些事情,积点德。”

秋呈子道:“若问人命,大哥手上也沾染过无辜人的血,你为何不能自我救赎,何苦这般逼自己。”

寒月凡一饮而尽道:“大哥多大时候入阁的?”

秋呈子想了想道:“约摸已经成年了。”

寒月凡声音沉重:“所以是不一样的,大哥若去问问平念,他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我八岁去了玄天阁,若不是得幸于大哥庇护,在那里就是葬送一生。”

寒月凡顿了顿继续道:“至少我还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每年这么多幼童被送往玄天阁,走着跟我一样的道路,却什么也不做。”

寒月凡一语直击秋呈子心尖,堵得他整个心头冰凉一片,连口中的酒都有了寒意。

秋呈子知道,虽然同为玄天阁出身,但如同寒月凡若言,他永远也不能体会一个孩子在玄天阁内成长的感受。

突然之间,相劝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那你什么时候动手,大哥定会相随。”千言万语哽在心间,秋呈子只说出这一句话。

“快了,”寒月凡长吁一口气道:“原本该还有四五年光景,近来看江湖风云,怕是只在一两年之内。”

秋呈子细想片刻道:“没有把握的是吗?”

寒月凡又痛饮一杯道:“大哥,我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

秋呈子连连摆手:“若是托孤遗言什么的,我可不应允。”

寒月凡没有停下话语:“大哥既然早已远离是非,起事的时候,我希望大哥不要参与。最近诸多线索显示,我可断言阿落的家族恐怕也牵涉其中,若我有事,但求大哥之后可以对阿落一家多有照应。”

秋呈子恼道:“大丈夫如此这般就失了气势,这可不似我认识的寒光月影。”

寒月凡苦笑了下,道:“不瞒你说,这么多年纷争不断,昼夜警惕,我早已感到累了。”

赵琴落歇在了白渃薇为她安置的客房里,一眠而醒,发现寒月凡正坐在床头,定定地望着自己。

“怎么这样看着人家。”赵琴落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

寒月凡道:“你睡着的样子好傻。”

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偶尔还会口角含笑。

“你睡着的时候才傻。”

寒月凡愣住,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赵琴落朝窗外望去,已经日落西山,不禁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这一路上你都没有休息好,这会儿自然是乏了。在大哥家也没有车的事,你便多休息休息。”

这会儿赵琴落才发现刚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原因。原来寒月凡整个换上了件黑色的夜行衣,衣服合身合体,不禁疑问:“你哪里来的这件衣裳?行路的包袱里怎么没有看过。”

“呦!”寒月凡挑眉道:“何时偷看的我的包袱。”

赵琴落毫不掩饰道:“今日下午,薇薇姐姐交代的,要对你多加关注。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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