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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去?”
寒月凡睁开眼睛:“外面还有很多伤病,你可去帮忙熬药服侍,还有那个叫欣儿的丈夫死了,你也去帮忙安慰一番。不必在这里一直聒噪不停。”
君陌火气直冒,幸而涵养还在,这才控制住没有把寒月凡从床上揪起来。
“你方才不是说你的病人从来不假手于人吗?”
“哦,”寒月凡想了想似乎真的这样说过:“不必在意,我说话向来随心。此刻我觉得假手于你很妥当。”
“……”
君陌回到赵琴落休养的屋子,看到自己身后空空无人,娇小的身躯微微颤动,一双杏目写满了失望。
“落儿,我找到寒大哥的时候他在忙着照顾银花村的村民,所以不能及时过来。”
原本是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这样说道,此刻瞧见赵琴落双目灼灼地望着自己,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君陌顿觉得有些紧张。
“后来,杂事不断,忙碌很久,他有些累了。所以,此刻在我原先住的房间内休养。”
赵琴落关切道:“他哪里不舒服,是他的腰伤又犯了吗?”
君陌被问得有些突兀:“腰伤?”回想起在地牢中寒月凡与那女子交手步步处于上风,在假扮于子淼的时候也没有受过伤,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赵琴落自顾说道:“他的腰伤前不久还犯了一次,是不是最近操劳才又复发了?”
君陌有些明白了:“是旧疾吗?那道没有,我瞧见他行动自如,不像是有伤病的样子,只是没有休息好,所以先歇歇。”
赵琴落垂目心道,那为何不来看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君陌:“怒而伤身,怒而伤身,本公子涵养高,莫气,莫气。”
寒月凡:“打我媳妇儿主意,就气你。”
赵琴落:“可怜小陌陌。”
君陌:“落儿支持我就好。”
赵琴落:“误会误会,我支持我相公。”
君陌(?_?)-_-||︶︿︶
寒月凡(n_n)7(? ??_??)?(^o^)/yes!
☆、又气君陌
”喝些粥吧。”君陌盛起碗小米稀粥喂赵琴落。
淡而无味。
想起当日和寒月凡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喝清粥, 赵琴落心中发堵。
“之前困在银花村的村民现在怎样了?”
“被困的时间长了, 身体已经衰弱, 需要长期调养。寒大哥已经根据各人症状对症下药,但想完全恢复身强力健需要些时日, 急不得。”
赵琴落迟疑一下, 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当日那个人?”
君陌知道她指的是被那疯女子换脸的男人:“他在地牢的时候就没有呼吸了。”
尽管结果之前已经猜到□□, 但是如今听到事实,还是很心痛的感觉。
“知道他是谁的家人吗?”
赵琴落住在王婶家, 心里猜测会不会是王婶的儿子。
“听说是欣儿的夫君。”
“欣儿?!”赵琴落惊讶不已。
“嗯。落儿认得欣儿?”
赵琴落只觉得十分伤感:“那欣儿知道了吗?”
“多半是知道了。寒大哥还托我去安慰他, 可是我不善言辞, 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所以还没有去看过她。”
赵琴落感叹道:“君陌,这趟江湖行, 让我见识到了太多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有想到, 人世间有这么多艰难。”
“我也是,落儿, 虽然出缥缈谷只有短短时日,可是经历的比起在缥缈谷的数十年远远多得多。”
君陌再喂几口,赵琴落就摇头不想再吃。
“吃这样少,伤如何才能好起来呢?”
赵琴落皱了眉头:“我整天躺着不活动, 这清汤寡水的实在也没有胃口。”
君陌有些为难, 最后还是妥协:“我也是拿你没有办法。暮色已沉,我再留下去终是不妥,那你早些休息, 我先走了。”
君陌收拾了食具,推门欲出之际,赵琴落唤道:“君陌,可以托你一件事情吗?”
君陌面露喜色:“落儿不必和我如此客气。”
赵琴落讪讪地道:“回去帮我看看寒大哥好吗?有些担心他。他这个人有什么不舒服都不会和人说的。”
君陌笑容变得有些暗淡,仍是道:“好,落儿。”
君陌在银花村兜兜转转,直到夜幕才回到原先休息的住所。
屋子里没有燃烛,寒月凡埋在一片漆黑中。
君陌点燃烛台,亮光骤起,床上的人紧了紧眉头。
“寒大哥还在休息?”
“嗯。”
想到赵琴落的嘱托,君陌问道:“寒大哥吃过了吗?”
“嗯。”
君陌有些无语,总不好再问有没有洗漱吧。
“你想问什么?”寒月凡睁开眼睛。
君陌暗惊自己心思被人猜中,寒月凡冷笑道:“别太吃惊我猜到了你的心思。”
君陌憋了下唇角道:“落儿关心你,叫我看看你有没有不舒服。现在看来寒大哥挺好的,还可察人言色,动人心思。”
寒月凡并未理会君陌言语中的嘲讽,兀自呆望房梁。
君陌心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当该饮酒座谈,天南海北,聊个海阔天空才对。怎地和寒月凡相处不到片刻,就让他有如坐针毡之感,处处地不自在。
“你师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师父?不知寒大哥指何事。”
寒月凡迟疑了下问道:“她可曾婚配?”
君陌立刻愠怒道:“寒大哥怎可出言对家师无理。”
寒月凡无奈:“我就是问问,何必如此严重,算我不对,我不再问这个了。那你可知,落儿的身世?她真的是你师父的女儿吗?”
君陌越听越气:“家师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何曾做过气炸之事?何况家师又何必做出此谎来欺瞒落儿?”
“我这不是仅此一问么。”寒月凡同样无奈,心道这人怎会如此死心眼。
“既然萧桓是阿落的父亲。那你师父又是何时与萧桓相好,怎么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事。你师父年轻时候的事情,都没有跟你提及一二吗?”寒月凡翻身侧卧对问道。
君陌脸色阵阵红白。
寒月凡识趣地道:“不问了,我不问了,你莫生气了。”
君陌据理道:“天地君亲师,为师若父,长者私事,岂容吾等小辈在此妄加议论!寒大哥行事如此越矩,请恕我不敢苟同。”
寒月凡未曾想到君陌是这等重视礼节,原意也不想与他起争执,只好退一步道:“是我失礼了,你也莫跟我一般见识,我自幼无人教导,不似你们知书达理。”
寒月凡向来孤傲,听他此刻这样低声认错,君陌反倒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斤斤计较。
也许,他只是当自己是知交才会这样发问几句。
君陌自幼除了师父外也不曾接触过什么人,不谙世故,此刻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较真了。
“师父从来未曾提及年轻时候的往事,我也不曾相问。”君陌也退让一步道。
寒月凡听了后有些失望。
“寒大哥怎么突然对我师父的过往如此关心,是因为地牢中那个女子的话语吗?”
“这件事扑朔迷离,我劝你也别再多想,一切等回到汉水,问问你师父,自可柳暗花明。”
寒月凡自床上坐起,下床来到桌边,端起桌上一碗汤药一饮而尽。
君陌警惕地问:“你是哪里病了,喝的什么药?”
“安神的。”
说罢,寒月凡拿了脸布,朝外走去道:“我去洗漱,劳烦你卷个铺盖将就一晚,今夜不介意的话我就睡床了。”
君陌实在是想说:“介意。”
不等开口,寒月凡却已经消失,空留君陌一人发愣。
“……”
次日。
莺歌燕舞,银花村一派复苏之象。
凝儿正陪赵琴落在村落里散步。
“姐姐这么早就出门走动,对身上的伤不好吧。”
赵琴落满不在乎地笑道:“姐姐是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娇弱的。”
她四下张望,想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凝儿,银花村休养的那些村民都在哪?”
“他们都在村长家,村长家的宅子大些,集中方便照看。”
“凝儿,带我我去看看他们把。”
凝儿嘻笑:“当然可以,不过,我猜姐姐可不止是去看这些受伤的村民。”
赵琴落笑道:“凝儿还是鬼精灵。”
凝儿仔细观察着赵琴落的神态,低落道:“姐姐不开心呢。”
赵琴落哑然。
这般明显么。
到了村长家,赵琴落没有找到寒月凡,却看到君陌。
“落儿,你都可以走动了?”
君陌看到赵琴落恢复地这般迅速,掩不住的惊喜。
赵琴落心里失落,只是淡淡一笑。
君陌立刻洞悉了她的情绪:“他在里面熬药。”
一丝兴奋,赵琴落仰头道:“真的吗?”
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双颊潮红。
君陌却不在意,道:“径直向后走就是厨院,寒大哥就在里面。就他一个人,他不叫我们帮忙,说人多了心乱,把我们全赶出来了。”
还是这般的性子,赵琴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身影,便对君陌微身行礼。
然后对凝儿道:“凝儿,我自己可以了。我想去找他。”
凝儿聪敏伶俐,随即会意离去。
后厨地方宽敞。
赵琴落知悉村间经常举行民会,村长家的这个大厨院应该是用来在节日中招待全村聚餐所用。
灶台上大概架起了十多个临时的锅灶,每个锅灶前都有一个土瓷瓦罐,寒月凡正在其中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他好像有心事,自己现在门沿他都没有察觉。
“一次性熬煮这么多药,还不让人帮忙?”
寒月凡杂七杂八的思绪被这个娇媚的声音拉了回来:“阿落,你怎么下床了?”
他丢下手里扇火的扇子,就要过来扶她。
赵琴落不在意地摆手道:“别扶,让我感觉像是扶老太太,你看我都全好了。”
寒月凡真的定在原地,只是点头:“还是要当心。”
“你在想什么这样出神,我都站在门外你还没有察觉。”
寒月凡神情木木地:“是吗?”
赵琴落想欢脱下气氛:“你这样可不像个叱咤风云的江湖第一庄主的作为。”
见寒月凡又在发呆,赵琴落在他脸前招手,怪叫一声:“喂!又在想什么。”
寒月凡双耳嗡嗡作响,皱眉道:“我听着呢。再这样叫两声我就听不到了,你看来真的全好了。”
“我看你的心是被谁摄走了,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昨日不来看我了?”
“你师兄在,要避嫌。”
“得了吧。你从来不知道要避嫌。”
“我哪里这样厚颜无耻过。”
“……”
赵琴落做了了禁止的手势:“我不跟你争,知道争不过你。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昨日不来看我了?”
“避嫌啊。”
“……”
赵琴落双目紧紧瞪在寒月凡脸上。
寒月凡被看得心里发虚,目光闪烁,不自在地转了脸:“大姑娘的,盯着男人看做什么。”
“这有什么,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本姑娘不是全都看过了。”
赵琴落新奇地发现寒月凡竟是脸色绯红了起来:“天下奇闻呀,寒大庄主也会害羞。”
寒月凡低头嘟囔着:“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噗呲~
“喂!你的熬的药汁冒出来了!”
寒月连忙回头,刚才熬的药因为分神没看住,这会儿四五个药罐的药汁连着滚烫的水泡泡沽沽冒出来,药盖被气压顶得一上一下的弹跳,汁水沾在火上瞬间被蒸干,发出嗞嗞声。
寒月凡连忙取下两个药罐。
赵琴落也去帮忙,刚一碰到罐身,就听寒月凡喊:“别用手碰,小心烫。”
可是赵琴落动作更快一步,指尖已经触上了罐身。
寒月凡这一喊,赵琴落下意识地就去端药,结果蓦然吃痛,手上一打滑,一罐滚滚的药汁全部打翻在手臂上,烫出数个水泡。
赵琴落忍住疼痛不吭声。
寒月凡把其余的灶火全灭了,捧起赵琴落的胳膊:“你就是这样莽撞,不知道会烫吗?言谈举止为何不能似寻常姑娘般安稳些呢。”
赵琴落心中大感委屈。
原是怕他担心忍住疼痛不说,现在被却被他劈头一顿骂,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烫死我算了,你也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君陌:“干嘛霸占我的床。”
亲爱的们,亲╭(╯3╰)╮。
本周逢五一假期,又是薇薇结婚纪念日,可能只有3-4更喽,么么哒爱你们。薇薇会努力的!握拳!!
☆、他不合适?
“胡说什么呢, ”寒月凡见赵琴落恼了, 就有些气短, 声音低了八成:“我看看严不严重。”
赵琴落却是倔强起来,抽出胳膊不给他看。
“落儿, 发生什么了?”
在外面听闻一阵瓦罐破碎的声音, 君陌闻声进来却看到这一幕。
“手被烫伤了?怎么弄的?”
寒月凡和赵琴落均面面相觑, 谁也不说话。
赵琴落忿忿地瞪了寒月凡一眼。
寒月凡支支吾吾:“好像又是怪我。”
赵琴落看君陌对寒月凡怒火冲冲,心中有些后悔。
不料却见君陌横手将她抱起, 赵琴落惊道:“君陌, 你干嘛?”
“落儿, 我带你回去。”
此刻赵琴落感觉寒月凡目光如炬, 愈发不敢抬眼看他。
君陌大步流星夺门而去,寒月凡却意外地没有追上来。
这小子, 胆子也忒大了。
君陌将赵琴落轻放在床上, 找来金创药为她涂抹。
“君陌,你这样做我怕寒大哥会生气。”
君陌手下微滞, 看向赵琴落:“落儿,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
赵琴落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君陌严肃地看着赵琴落:“我觉得你和寒大哥在一起不适合。”
“君陌!”赵琴落微愠。
“我知道,本不该我说这些。可是既然落儿当我是师兄,就算你埋怨我, 我也必须对你负责。”
“我和寒大哥的事情我心里清楚。”
“可是他总是让你受伤。”
“这些不怪他的。”
木门咿呀作响, 寒月凡面色阴沉:“阿落跟谁在一起,的确不用你来唆教。”
寒月凡踱步来到赵琴落身边,冷眼看着君陌:“小师弟, 药罐洒了,劳烦帮忙重新熬煮?”
君陌脸色一阵白绿。
赵琴落低劝:“君陌,对不起,我想和寒大哥好好聊聊。”
君陌本意原是坚持原则,但见赵琴落此刻低声细语的,竟是不忍拒绝,只好起身离去。
寒月凡目送君陌的背影,长吁一口气:“他的眼神要将我千刀万剐。”
“杀之而后快。”赵琴落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寒月凡复又替赵琴落烫伤之处上药,赵琴落向后躲去道:“刚刚上过了。”
“这种不会留疤痕。我从庄里带出来的。”
听到留疤,赵琴落乖乖地伸手出来。
寒月凡动作细致轻柔,赵琴落暗骂自己明明自己是先伤的,此刻被他这般温柔对待,之前的恼怒就统统抛之脑后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
“说实话,我感觉你最近不对劲。”
“感觉错误,而且很离谱。”
“到底要不要坦白。”
“已经坦白了。”
“我会挠你痒痒的。”
“那也没有办法,只好闭目受死。”
寒月凡果然闭上了眼睛,安静等死。
赵琴落咯咯地笑起来。
“阿落,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你和君陌在一起。他心智太单纯,今后是不能照顾好你的。”
赵琴落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以为两人已经恢复如初,却被寒月凡重重一击。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赵琴落紧张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寒月凡错过赵琴落炽烈地眼神道:“只是打个比方。”
“为什么好好的打这个比方?”赵琴落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寒月凡招架不住,撩起衣袖给她擦眼泪:“阿落,你现在变得爱哭了。真的就是随口说说,不要放在心上。”
寒月凡这样一提醒,赵琴落也发觉自己的确变得爱哭了。
不知道何时开始有了这些变化,和寒月凡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冒出些脾气,想看他为她着急的样子,借此知道他在乎她。
喜欢他为她擦泪的动作,脸上哭了,心里笑了。
不能够忍受分离,不在一起这样的言辞,仅仅是提及一点就会心痛。
赵琴落突然抱住了寒月凡,似娇似嗔地道:“以后不许总说这些伤感的话。答应我,你会一直陪我的对吗?”
寒月凡轻叹了声,抚着赵琴落背:“我答应你,会一直保护你,陪着你。”
怀里的人儿展开笑颜:“说话算数了?”
“如有食言,便……”
“呸”!赵琴落堵住寒月凡的唇:“算数就算数了,好好的发什么毒誓。你这个人真是……有时候也这般木讷。”
看着赵琴落烂漫无邪的饱含满足的笑容,寒月凡的心中漾起复杂的情绪。
“阿落,我在想……”
寒月凡说了一半又顿住了。
“我认识的寒大哥可从来不是说话吞吞吐吐的哦?”
寒月凡淡笑道:“阿落,我是想说我们再过两日就启程好吗?我知道你的伤还没痊愈,所以路上我会加倍小心的。我只是想能早日送你回到汉水。况且银花村这边诸多杂事也都处理妥当,那些村民也没有大碍,只是需要时日慢慢调养,所以我想我们再留在银花村也无甚益处。”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末了极其认真的加了一句总结:“阿落,你看行不行呢?”说罢,满眼渴望又紧张地等着赵琴落一锤定音。
赵琴落噗嗤下笑的前仰后合:“你说了这么多,还举了这么多道理给我听,就是问我能不能提早启程吗?”
“我的寒大哥怎么变成了妻管严。”
“我还不是妻你就这样了,那以后还了得。”
赵琴落自顾自的上下笑得腰肢乱颤,身子一抖一抖的。
寒月凡却丝毫没有被她欢快的情绪所感染,仍是一脸庄严肃穆的表情等待宣判。
赵琴落此刻对寒月凡又增了一重敬意。以往倘若有人能当着她的面笑成这样,不管知不知道原因,她一定会忍不住跟着大笑不止。
寒月凡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真是功力深厚。
赵琴落终于收住了狂笑,隐隐觉得腰间笑得酸痛:“寒大哥,你不必过问我的意见。往后……”赵琴落羞涩地道:“我都听你的了。”
寒月凡眸中闪过一丝苦意,但是赵琴落毫未察觉。
两日后寒月凡就安排了船只,此番离河水鬼已除,河口生意逐渐复苏,寒月凡还是往日大手笔的作风,雇佣的船只不叫奢华也可称为豪气。
三人整装束发,神采奕奕。
赵琴落也是今日才见到欣儿。原本早就想去探望她,可是寒月凡说已经接了她父母来村。若她去探望,欣儿必定会追问那日夫君惨死的细节,徒增伤感。
欣儿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失了神采,眼眶深凹,让人心疼。只是一双眸子里面透出坚毅,仍旧留有活力与希望。
赵琴落看着欣儿的状态道:“欣儿,你很坚强。”
欣儿苦笑了道:“是吗?”
“你已经做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的打算了,不是吗?”
“若非如此,当该如何呢。”欣儿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压着泪水道:“欣儿父母在堂,年事已高,家中也并无兄弟,独我一女,经此一劫,实我命苦,怎可再连累他们二老半生再为我忧虑。”
“欣儿,会慢慢好起来的。”
欣儿用力地点点头:“姐姐日后空闲了,会回来看我们吗?”
赵琴落心中颇受感动,坚定地道:“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无榜,还掉收,有些?伤心t_t
☆、下逐客令
告别众人, 一帆顺水, 行速颇快。船桨拨开水面, 层层涟漪,荡漾散开。湖光山色倒影其中, 河中双鱼戏流, 蜻蜓点水, 两岸鸟鸣山幽。山木随水逐流,浮天水送无穷树, 带雨云埋一半山。此时船行渐缓, 波浪微推。
舱内二男一女, 男子气质卓尔不寻, 女子眉目如画,俏丽若三月桃花。
“阿落, 在船上可还适应?”问话的正是寒月凡。
赵琴落慵懒在卧, 此刻打了个哈欠道:“如此春媚的天气,舟行颠簸, 倒是频频叫我多生困意。”
“师妹还是往常的性子。”君陌的声音如玉圆润。
“师兄这是说我喜睡贪懒了。”床榻上的娇美人已然坐起身来,随手绾了个散懒的发髻。
“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兴扎髻的。”君陌提醒道。
“哦?”赵琴落伸了伸筋骨笑道:“如此干净利落,倒也不在意这么多了。”
说话间,船身微微颠簸震动, 寒月凡道:“靠岸了, 下船吧。”
寒月凡跨步上岸,将赵琴落拉将出船,君陌尾后跟随。
“这又是到了哪?”赵琴落看这四周人来人往, 行人衣着服饰,说话口音应该是还在北境。
“这是是南北交界,过了这座城,就是入南境了。此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清远。”
“名字果然淡雅不俗。我们接下来呢?是接着赶路还是寻个客栈歇脚?”
君陌道:“还是稍作歇息,太奔波了怕落儿受不了。寒大哥你觉得呢?”
寒月凡目光深远地看了看君陌问道:“你自小便与你师父在一起吗?”
君陌不解其意:“当然。我十岁起就被师父收养,十年来在缥缈谷朝夕相处,不曾分开。”
“所以推己及人,我想你师父骤然与你分离这么久,定是对你十分思念。”
听到这里,赵琴落隐约明白了寒月凡话中深意。
不知君陌是不是真的未理解寒月凡的意思,只听他道:“家师定然对我心怀挂念,但是落儿更是家师心头骨肉,所以我必须确保落儿可安然无恙地回到汉水。”
“此事你不必担心,只需要一个人来确保就够了。”
见君陌装傻充愣,寒月凡索性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赵琴落自幼与人为善,此刻颇觉尴尬,不知该如何出言圆和。
君陌当仁不让道:“那个人已经让落儿身负两次重伤,因此在下十分怀疑他能否护落儿周全。”
寒月凡脸色有点发绿。
赵琴落故作轻松地道:“也没有重伤了。一起走不也挺好,是吧。”
赵琴落暗中扯了扯寒月凡的衣袖,希望他适可而止,但是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是郁闷至极。
“君陌,我的意思是,盘缠不够了,这一路上我们还需要住店买马诸如此类的,处处需要开销,多个人多张嘴吃白饭。”
寒月凡得意地看着君陌脸色涨得通红,继续道:“抱歉,在下不是有心说你吃白饭,只是突然想起那是渡口王四爷的训话,堂堂七尺男儿,是吧……”
赵琴落不住地拉扯寒月凡的衣袖:“君陌,寒大哥这个人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
赵琴落还没说完,就被寒月凡打断道:“阿落所言极是,因而在下之前若有得罪小师弟的地方,此刻当面给您道歉。所幸的是,此刻在下说的话真真切切过了脑子。”
“你看,出门在外,钱财乃防身之物。这一时半会你也不能务工赚钱,跟着我们,总不能叫你露天而睡,如此一来我倒无妨,与你非亲非故,但落儿免不了落人口实。”
哎,赵琴落心中叹气,对君陌投去万分同情的目光。遇到厚脸皮的加上牙尖嘴利的寒月凡,老实的君陌你只好躺平等死了。
寒月凡说了这么一通,说得道貌岸然,有理有据,情真意切,各种解释合情合理。
可是听到赵琴落耳朵里颠来倒去就是说了一个意思:“我与你非亲非故,已经让你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些时日。如今你还在不停地对我夫人多作关心,老子今日就不养你了看你怎么办。”
并且赵琴落觉得听到君陌的耳朵里应该也是一个意思。
☆、赶走情敌
事已至此, 脸皮再厚的人也能知道进退, 更何况是自尊心极高的君陌。
“既然如此, 那君陌告辞便是。”
赵琴落拉过寒月凡,对君陌道:“师兄, 我和寒大哥说两句话。”
赵琴落将寒月凡刚拉到一旁, 怀里就被寒月凡塞进来一堆东西, 仔细看看是一沓银票。
“你果然可恶。明明有这么多银票,还说盘缠不够, 为什么定要逼走君陌。”
寒月凡歪歪嘴:“他再不走, 我就要被他逼走了, 我是被逼先下手为强的。”
“逼人的还占理了。”
寒月凡耍起无赖:“老实说, 我是不地道。可是我不管,你想想是帮他还是帮我。”
赵琴落皱着眉, 气呼呼地道:“寒月凡你不仅奸诈还厚脸皮, 不仅厚脸皮还耍无赖。”
“作为一个无赖,我做的还可以了, ”寒月凡指了指塞给赵琴落的银票:“这些他一个人一路上开销足够了,我已考虑周全,一点也不亏待他。何况我的钱也是辛苦得来的。”
赵琴落瞪着寒月凡逼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以前不是挺和睦的?怎么现在剑拔弩张的?”
寒月凡切了声,道:“谁叫你那小师弟自不量力, 身不正影子也歪。”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就是那个意思。”
“寒月凡你有没有文化。”
“没有。”
“……”
“你去送送他吧, ”寒月凡正色道:“正经地说,他先走有先走的道理。你就没有发现这一路上都再没有传来你毒杀萧桓之事相关的消息了吗?”
“是啊,江湖追缉令虽然撤销了。可是也不至于如此风平浪静。”
“所以君陌早点回去, 若真的有什么事情,也是你娘的好帮手。”
赵琴落怀疑地眼光看着寒月凡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寒月凡老实道:“不是,这是为了给自己良心过得去找到借口。”
“一起走不是也很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寒月凡朝君陌那边望了望:“你那小师弟心里恼我了,我就不去送他了。”
赵琴落无奈,怀着愧疚感来到君陌面前,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措辞。
君陌笑道:“落儿,不必在意。我先行一步,咱们汉水汇合。”
“我替他跟你道歉。”赵琴落愧疚地道:“此事的确是他欺人。”
“落儿,”君陌摇头道:“你永远也不必跟我道歉,更不用为了旁人跟我道歉。我只是希望我走以后你可以安然无恙,不要像之前一般总是受伤。”
赵琴落忙道:“之前我受伤也是意外,寒大哥也不想这样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开始和寒大哥生出间隙?”
“不是。”
赵琴落疑惑:“哎,那究竟是因为什么,你们两个闹成这样。”
君陌将赵琴落鬓角的碎发拨弄好,道:“傻丫头。”
“啊?”赵琴落惊讶,君陌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自己。
“我走了。”君陌告别道。
“给这个带上,”赵琴落将银票塞到君陌手里:“路上总需要花销的。”
君陌却拒绝:“落儿,我不会要他的东西了。之前欠下的,来日也一并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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