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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寒月凡觉得还没有杀够。

整个山头的“马贼”都被惊动了,粮房被层层围住。

“阁主。”

门外有人恭敬呼道。

萧慕雪悠悠转醒,却见自己周身裹着见男人的衣衫,猛然间想起方才的遭遇,愤恨难忍,朝寒月凡的手掌狠狠咬去。

寒月凡本在凝神对敌,此刻掌上突然吃痛,看着萧慕雪似癫似狂的样子,道:“你疯了吧,咬我干什么。”

嘴上骂着,寒月凡手上却没有动作,任凭萧慕雪发泄一通。

“呦?这演的是哪一出?英雄救美,美人咬英雄?可惜是个残花美人。可惜,可惜。”

寒月凡怒道:“紫峰,枉你为男子汉,怂恿下属这般欺辱一个女子,峰阁的人畜生不如。”

来人身材高大魁梧,着一身月白色衣衫,面若潘安,手持折扇。若不是知他纵容手下行如此恶行,单看身材样貌,还道是个斯文佳公子。

“萧慕雪我要带走。”

寒月凡看着紫峰的眼神充满厌恶与愤怒,因着秋呈子的关系,这才按捺住一阵阵上涌的杀意。

紫峰听见这话却大笑不止,道:“月影,我有没有听错?就凭你一个要带萧慕雪走?”

寒月凡冷声道:“就凭我一个,足够了。”

紫峰望了望摊倒在地上目如死灰的萧慕雪道:“救她?值得吗?”

寒月凡眸间微动,道:“萧桓,是不是也在你们手上。”

紫峰突然笑意收敛:“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逼问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早就不是当年威风凛凛的寒光月影了,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给你腰上施的针怎么样?是不是一个月要犯上好几回,坐卧难安?还有,我还听说,凌霜给你用了百里情人蛊,也别有一番滋味吧?”

紫峰兴奋地述说着:“你还凭什么跟我斗呢?我这里有三十多个峰阁墨级以上的杀手,你觉得你自己还能以一敌十还是以一敌百?”

寒月凡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声色阴冷:“不劳如此为我心忧,杀光你们还绰绰有余。”

紫峰绕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就试试看吧。”

紫峰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名杀手越步上前将寒月凡团团围住。

杀手鱼贯而攻,寒月凡此刻并没有心情多做缠斗,交手之人留不过百招。不出多时,血腥味充斥满屋,寒月凡的身形却一直没有离开萧慕雪三尺之选。

紫峰渐渐看得心惊,暗道深深低估了寒月凡,脚底挪步,作势要逃。然而仅仅是一个步伐的移动,却没有逃出寒月凡的眼睛。

窥见紫峰的心思,寒月凡哪里会让他轻易脱逃。顺着杀手们的攻势,骤然腾空跃起,接着借力打力,后翻而破杀手的进攻。

众人还来不及撤招改式,寒月凡已逼得紫峰破屋而出。

“今日休想再逃,”寒月凡断喝一声,袖口中,飞剑数十只直击向紫峰。紫峰避闪左右,嘴上大骂:“无耻,在人身后使暗器。”

寒月凡紧跟而来,一掌劈下:“可笑至极,你竟跟杀手谈江湖道义?我所知悉的,只是怎样能把敌人杀死。”

紫峰哪敢硬接这一掌,回身闪避。寒月凡却是料定他没有胆量直接内力相抗,早就截了他的退路。

剑锋速扫,直指咽喉。紫峰已踉跄跌倒于地,冷汗涔涔。

其余众人此刻也不敢贸然向前。

说是不敢,其实也是不愿。

杀手无情,阁主有险,然而没有得到明确的指令,谁也不想去冒死相救。

“手下留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都还在吗?

问好。

感谢,一直支持到现在。

☆、谁是谁的兄弟

“手下留命!”

寒月凡正要一击毙命, 紫峰的身前闪过一个厚重的身影, 正是秋呈子。

他在暗处静候不多时便听闻前处发生了打斗, 因着答应过寒月凡尽量不暴露身份,才强行按捺着不动声色。

只是争斗声愈演愈烈, 听声音几乎是群起攻之。秋呈子心道不妙, 担心寒月凡的安危, 着急赶来,却不料正看见寒月凡霸剑斩人的一幕。

“小凡, 这是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将紫峰好好的带到我面前, 让我好好劝他。”

寒月凡听见秋呈子仍欲规劝紫峰, 怒道:“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他死个痛快, 否则的话, 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之前紫峰被寒月凡掌峰逼得透不过气,胸口窒闷无比, 此刻忽然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秋呈子忙俯下身子替紫峰运气推拿,真气相抵,紫峰又是一口血浆自嘴角涌出。

秋呈子看着于心不忍,对寒月凡道:“小凡,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寒月凡心中本就怒意冲冲, 听见秋呈子出声埋怨,脸色更加阴沉,但还是强忍了忍, 没有说话。

秋呈子为紫峰输了少于真气后,道:“峰儿,感觉好点了吗?”

紫峰一口气缓过来,立刻变了嘴脸,连忙对秋呈子哭诉开来:“大哥,若非你及时感到,为弟我只怕已是一个刀下亡魂。”

紫峰吭吭咳嗽数声,气息虚弱地接着道:“大哥,我恐怕命不久矣。”

眼泪也滑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秋呈子一见紫峰落泪,心中更加大痛:“峰儿,没事的,我刚才探了你的脉络,还没有性命之忧。小凡不会对你手下不留情的。”

紫峰气若游丝:“大哥,可是我浑身难受,好痛,我好痛苦。”

寒月凡皱眉怒道:“少在秋呈子面前装腔作势,男子汉大丈夫这般哭哭啼啼当着你这么多属下的面,也不怕丢了颜面。我若将你骨头寸寸捏碎,怕是才叫痛不欲生。”

紫峰一听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什么威严,直拽住秋呈子求情:“大哥,你我虽然先年生了间隙,可我总归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弟弟惨死的对吗?”

秋呈子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峰儿。”

寒月凡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对秋呈子道:“大哥这句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秋呈子沉默半晌,忽的跪下身子,对寒月凡直直拜道:“小凡,大哥此次算是求你,饶过紫峰性命。”

寒月凡闭目冷言:“不行。”

说罢,掌风劲起,秋呈子被掌力所压,顿时坐倒在地。

“大哥,”寒月凡看着地上姿势卑微的秋呈子道:“你一生傲骨,莫要为了这个贱才失了骨气。”

秋呈子痛声道:“小凡,峰儿究竟怎么你你要这样咄咄相逼。”

寒月凡怒气于胸,剑指紫峰道:“做了什么?他把萧慕雪侮辱了!”

寒月凡一语而落,秋呈子摊坐在地。

紫峰一见情势不对,忙道:“不,不,寒大哥误会了,误会了。萧家小姐是这等无耻手下玷污的,与我无关。”

紫峰爬向秋呈子,指着边上的一众峰阁杀手复又解释道:“大哥,都是他们犯的罪孽,与我无关,大哥救我啊。”

秋呈子原本还抱着一场误会的空望,此刻听紫峰如此说来,心死如灰。

“峰儿,玄天阁的下手,从来听指令行事。你若不许,他们何来的胆量。”

紫峰脸色灰白,声音颤颤巍巍道:“大哥,不救我了吗?大哥,莫要丢下我。”

寒月凡已经没有耐心再看紫峰做戏,厌恶地扫视了周围肃肃而立的峰阁杀手道:“我今天的人杀也够了,剩下的,都可以走了,从此生死由天。想必各位没有人想来为你们阁主拼命的吧。”

众人哑然无声。

寒月凡又道:“速速撤去,各寻活路,莫要再此惹我心烦了。”

峰阁杀手此刻听了此言如获大赦,纷纷撤散而去,再无一人去管紫峰死活。

紫峰凄凄然哭喊道:“这群叛徒,叛主而逃,竟是不顾主人死活。”

寒月凡讥讽道:“你道他们没有忠心护主,你又何曾关心过他们哪一个人。罢了,你死到临头也多说无益。”

寒月凡动身就要来抓紫峰,紫峰吓得跪地而逃。

秋呈子扣住寒月凡的手腕,激动道:“小凡,我知悉他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可是如今他也受了报应,饶过他一命可行?”

寒月凡使出一招反擒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秋呈子道:“你若是进去看看萧慕雪……的样子,恐怕不会说的如此轻松。”

秋呈子呆立,寒月凡闪声抓住紫峰手腕,拎小鸡般将他提起来,手上加力,腕骨尽断。

紫峰顿时痛得,满额冷汗,惨叫哀嚎。

“方才忸怩装痛,此刻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你加载在别人身上的痛又岂止是比这大千倍百倍。”

“再问你一遍,萧桓是不是也在你们手上?”

紫峰抽抽搭搭地,几乎要昏厥过去:“没,没有,我只抓了萧慕雪一个。”

秋呈子见寒月凡对紫峰又下狠手,也是忍无可忍:“小凡,你莫要再伤他。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寒月凡扬眉道:“我若执意如此,大哥要跟我动手了?”

秋呈子哑着嗓子道:“小凡,莫要逼我。”

紫峰一瘸一拐地又要坐逃,寒月凡身形闪动逼至他身前。

紫峰无奈跪地拉住寒月凡的衣角哀求:“寒大哥,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吧。念在当年你对我有提携之恩,如师若兄,望你念及旧情,网开一面。”

寒月凡鄙夷道:“紫峰,莫要说这些的大话高抬于我,如师若兄哪一样我都不敢当。我此生最厌恶没有骨气的人,你若敢作敢为,念及这份血性,或者还有留着你的可能。但你此时明明恨我入骨,却这般没有尊严哀求讨饶。我若饶了你,日后连及你大哥怕都要再受你毒害。当年你那一针,可是害了我终年不得解脱。”

紫峰闻言渐近绝望,声泪俱下,闭目就死。

秋呈子以身挡前,坚定道:“峰儿,大哥不会让你死的。”

说罢,又对寒月凡道:“小凡,若要杀峰儿,先杀了我吧。”

寒月凡目光冷冽,划掌出击。

秋呈子见寒月凡还是依依不饶,当即也狠狠心,全身气力运集于掌风,“秋叶掌”直击向寒月凡。

岂料,双掌对击之际,寒月凡突然撤掌。

秋呈子大惊失色,奈何掌力收回不及,尽力回收之下,还是一掌七分力结结实实地拍在寒月凡当胸之处。

掌击而下,寒月凡身影微颤,但最终还是腰间挺直,一步未动。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秋呈子始料未及:“小凡,你这是做什么。”

寒月凡目光低敛,低咳了声又强自压住,反问道:“做什么?就是不像你而已,能对兄弟出手。”

秋呈子懊悔不已:“对不起,小凡。”

那一掌虽然收回了三分力,但当时心中着急,还是全力打了出去的。

寒月凡冷眼对上伏地不起如一滩烂泥般的紫峰道:“你双手筋脉已断,以后已不能再使用兵器。看在你大哥如此为你,以后莫让我再看到你做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事。”

紫峰奄奄地趴在地上,宛若死狗。

秋呈子闻言知悉寒月凡做出了让步,感激不尽,正要出言。

寒月凡却做了一个止的手势,道:“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放过他如虎归山,小心之心防不胜防,你也好自为之。”

秋呈子连连点头。

寒月凡向粮屋中走去。

萧慕雪早已体力不支晕厥过去,身上原本盖着的寒月凡的衣衫,此刻也没有完全遮蔽身体。

难以想象,江湖双生剑萧氏的大小姐,此刻这般狼狈不堪地躺在一堆死尸之间,伤痕累累,衣不蔽体。

寒月凡仔细地将萧慕雪的衣物遮盖好,横手将她抱出粮屋。

路过秋呈子时,寒月凡慢下了脚步,犹豫了下,还是只说了句:“我先带她回去了。”

秋呈子上前拦住寒月凡道:“小凡,你的伤。”

寒月凡脚步不停,淡淡道:“没伤到我。”

☆、心伤醉酒

秋呈子家的三个女人, 只有糖糖一个人酣睡香甜。

赵琴落还是心里七上八下, 不是滋味, 毫无睡意。白渃薇倒是很喜欢这个妹妹,也来了兴致, 索性也未睡。两个人家长里短, 谈天说地, 性情相投,聊意甚欢。

寒月凡未进屋门, 就闻见两人咯咯地欢笑声。

阿落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又是一阵窒息之感涌上胸口, 寒月凡低头压住了冲到喉间的咳意, 推门而入。

“回来了。”赵琴落闻声雀跃而起, 白渃薇盈盈跟随。

开门的一瞬间,赵琴落委实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 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萧慕雪吗?她怎么了?”

白渃薇一看也是冷吸了口气道:“这姑娘是怎么了?怎么伤这样严重。来, 快快抱到床上,我来看看。”

寒月凡进屋, 白渃薇往后面一望没有秋呈子的身影。

“大哥一会儿回来。”

白渃薇有些奇怪,但是隐隐约约感到寒月凡心情极差。

既然说是一会儿就来,想必也没有大事,就等老秋来了再问他吧。

寒月凡阴沉起来, 自带威严, 对上他那寒冰般的眼神,白渃薇心里都有些怵怵的。

萧慕雪真的伤的不轻,身上都是被凌虐的伤痕, 此番着实吃了大亏,受了大苦。

白渃薇和赵琴落两人将萧慕雪伤处清洗干净,又换了干净衣物。几番折腾,萧慕雪只是眉头紧蹙,不省人事。

寒月凡因是男子,一直在屋外等候。白渃薇出房倒水的时候,正碰见他也用了个大海碗在蒙头灌酒。

“小凡,”白渃薇唤了声。

寒月凡放了酒碗,看向白渃薇。

“我家老秋买的都是烈酒,你慢着喝。”

寒月凡点着头,仰头却又是灌了一口。

白渃薇看得直摇头。

白渃薇换了干净热水,复又进屋,寒月凡喊道:“大嫂,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渃薇叹了口气道:“身上都是皮外伤,养养倒是能好。”

“日后……”寒月凡想了想还是问道:“她日后还能生育吗?”

白渃薇目光沉痛了下,有些勉强道:“看恢复情况吧,我想……”

“是不能了是吗?”寒月凡打断她道。

白渃薇知悉瞒不过这个九曲玲珑心,点点头。

寒月凡低下头,又斟满了一碗酒水,道:“我知道了。劳烦大嫂照顾下她。”

萧慕雪处理好了以后,白渃薇也是累得满头汗,还不等停歇,秋呈子就拖着□□不断地紫峰回到家中。

白渃薇忙了一个又接着忙另一个。

秋呈子进门,寒月凡理也没理,兀自喝酒。白渃薇早就看出其中有事,并不多问。

几个人都一起照顾紫峰去了。厅里头一下子安静下来,寒月凡都能听见自己喉头咽酒的声音。

这酒是烈,辣得嗓子疼。

秋呈子那一掌也是实实在在受下的,多少都是内伤。伤病都不能沾酒,如今这烈酒下肚,胸口止不住得暗暗发疼。

然而,寒月凡却是如上瘾酒君子一般,一碗接上一碗。拼命地想用胸口蔓延的痛意压住心中的痛楚。

木门咿呀一声被一双玉手推开,赵琴落的倩影娇小玲珑。

“怎么喝这么多。”

赵琴落往常几乎没有看见过寒月凡喝酒,饮食习惯上他也一向很清淡。没想到这喝起来就是这样拼命?

酒醉的人往往有个毛病,就是不知醉。看着他倒洒的酒水,便知寒月凡显然已经醉了。

赵琴落将他手里的酒坛抱我,酒碗没收。萧慕雪惨淡无色的面孔还在她眼前不断浮现,赵琴落有些生气道:“寒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向见你滴酒不沾,怎么这次如此没有节制。”

寒月凡眼神迷离,没有说话。赵琴落过来扶他,岂知他全身丁点儿的不着力,一拉之下竟是没有拉动他半分。

“寒大哥,起来吧。你醉了,我带你回床上休息。”

寒月凡朦朦胧胧,好半天才听懂这句话似的,摇摇起身。可是刚站起来,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腿脚根本不受控制,他想站稳,身子却向侧边斜去。

“哎,寒大哥!”赵琴落连忙拽住他。

可是一个大男人哪里是她个小女子拽得住的。

扑通一声,寒月凡一屁股跌倒在地上,赵琴落也毫无预料地扑倒在他怀里。

再也没有往日的木气清香,寒月凡全身都是冲人的酒气。

赵琴落无奈地爬起来,又要拉他到:“寒大哥,你使使劲站起来。我拉不动里。”

寒月凡倚着墙角,总算是站起来了。

站起来以后就是木木的,神不知所向。

天啊,男人可真不能碰酒。赵琴落无奈上去架他,虽然这次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寒月凡毫不客气地如藤蔓般几乎把全身重量压向她的时候,赵琴落还是龇牙咧嘴一番。

短短几步路,赵琴落连拖带拽地总算把寒月凡弄过来了。

白渃薇家的屋子本就是寻常村舍,只有两屋一厅。眼下另一间房已经挤了白渃薇一家加个紫峰,这间萧慕雪还昏迷不醒。

赵琴落只好把寒月凡放在椅子上道:“我去找薇薇姐姐要些铺盖来,在这里好好等我,别乱动。”

赵琴落看了看他的样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了,先去忙好再说。

当赵琴落扛着两床垫铺,两床大被子,整个人都被被子埋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原先木椅上端坐的寒月凡已经没了人影。

☆、他说他心里很疼

赵琴落心里一惊, 醉成这样了, 还能去哪里?

手里七七八八的被子连忙胡乱放在地上。眼光扫视, 赵琴落大跌眼镜。

木椅子下面横躺着呼呼大睡的可不就是寒月凡。也不知道是自己睡下的,还是从椅子上跌下来的。

赵琴落跑过去, 拍拍他的脸。

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琴落只好先手忙脚乱地将床铺铺好。然后把寒月凡像滚糖葫芦一样的, 一圈一圈推滚到铺垫上躺好, 脱了鞋袜,盖好被褥。

衣服是脱不下来了, 实际上赵琴落对此大感失望。

这人怎么跟死猪一样, 平时怎么不知道还这样重。赵琴落累的满头是汗, 寒月凡睡得沉如泰山。

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 赵琴落暗赞自己贤良淑德。先是给寒月凡打了热水擦了脸手,还给他泡了泡脚。本想弄点醒酒汤什么的, 但是看他那个样子, 怕是也喝不了。所以还是省省了,不折腾自己了。

一番洗漱, 赵琴落挨着寒月凡躺了下来。

因为担心睡在地上寒凉,怕寒月凡的腰受不了,所以她特意找白渃薇要了两床厚厚的棉垫铺在下面。不知道是不是垫得厚了,还是自己心情有鬼, 赵琴落片刻就热的不行, 只好把被子挑来,伸出玉腿嫩脚来凉快凉快。

肆无忌惮地看着沉睡的寒月凡,赵琴落心道武功高强的人, 喝醉了也这样全无防备的吗?

看了一会儿,赵琴落突然生了玩心。

她抽出寒月凡的两只胳膊,把他的两只手分别盖在他的左右两边脸上。一会儿又把他的手伸直,摆放成紧紧地抱着他自己的姿势。

赵琴落玩的不亦乐乎,又摆弄了各式各样的姿势?忽听见寒月凡嘟噜一句什么,吓得赵琴落以为他醒了,顿时僵住了动作。

可是静候一会儿没有反应,赵琴落又大胆了起来。

她把头靠在寒月凡的胸口上去听他咚咚地心跳,正听得面色骚红的时候,寒月凡睡梦里似乎觉得身上被压得难受,一用力将赵琴落推了下来。

……

“好疼啊。”

寒月凡翻了一个身,面朝着赵琴落,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可是赵琴落对“疼”这个字太敏感了,听得清清楚楚,以为他是睡在地上不舒服了。

“哪里疼?”赵琴落轻问道,一边去揉他的腰。

揉了一会儿寒月凡又没有反应了。

赵琴落忍不住问了下:“好一点了吗?”

还是得不到回答。赵琴落也不再问了,心想事酒醉说起来胡话。这样一来二去,也没有了方才作弄他的兴致。消停下来,困意袭来,赵琴落安安静静躺在寒月凡身边,安心而眠。

但是赵琴落却没有睡得安稳,先是开始胡思乱想,想入非非,折腾了良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是睡着睡着觉得浑身火烧一样的热。一睁眼,发现自己果然是被热醒的。

三月天了,被子实在太厚了。

赵琴落伸手去摸寒月凡的额头,一触之下发现也是滚烫滚烫。

原来连他也这么热了。

赵琴落心觉失误,原先一味地担心寒月凡会着了凉气,此刻恐怕他会被自己捂成红薯。

赵琴落二话不说,自己先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体接触了外面的空气,顿时感觉神情气爽。自己舒服了,她也没忘记寒月凡,伸手把他身上的被子也揭开了大半。

寒月凡酒品真好,喝醉了就是蒙头睡。被子掀开了,发现还是之前入睡的姿势。

赵琴落凉快了一会儿,侧耳倾听隔壁白渃薇一家的房里也没什么动静,应该是一切安好。

正准备重新入睡的时候,寒月凡突然咳嗽起来。人还没醒,就是越咳越厉害。

赵琴落慌了神,连忙把他被子盖上,俯在他耳畔看他:“寒大哥,是冷了吗?”

寒月凡迷迷地说了句:“疼。”

赵琴落又不安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老说疼呢。她轻轻得去揉他的腰,却听寒月凡又道:“不是。”

赵琴落揪心地低声问:“那是哪里疼呀?”

又隔了一会儿,赵琴落几乎以为他又睡过去了,寒月凡才又道:“心里好疼。”

赵琴落分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却见寒月凡似醒非醒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吗?”赵琴落试探地问了问。

寒月凡突然又笑了,伸手就去抓赵琴落。

赵琴落一个猝不及防,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心里怦怦直跳。

“你方才说心疼?”

寒月凡却没有接着这句话,顾自地道:“阿落,我好喜欢你。”

赵琴落全身酥酥麻麻地:“我也喜欢你。”

寒月凡又道:“喜欢得放不下了。”

赵琴落娇羞地道:“干嘛要放下。”

心驰神往了一会儿,却不见寒月凡再动了,转过头去看他,只见寒月凡的眼睛又闭上了。

赵琴落转回来嘀咕道:“这家伙,真睡还是假醒?”

赵琴落晚上睡得不安稳,第二日本想随性而起的。谁知道一早上是却被一阵粗鲁地动作惊醒的。

寒月凡一早睁眼时候,头疼欲裂,胸口窒闷,恍恍惚惚地记不清昨日之事。忽见自己双手紧紧地簇拥着赵琴落酥软地身体,两个人的腿脚还缠在一起,大惊之下,一把将赵琴落推了出去。

赵琴落锤着被推得生疼的后心,黑着脸道:“寒月凡,你是不是喝多了脑子喝傻了呀!”

寒月凡按着太阳穴,又转转脖子,晃了晃头。

“你落枕了?”

寒月凡嘿嘿笑道:“阿落真会说笑。”

赵琴落悻悻然地爬起来,凝着眉头:“本好好的做着梦呢,被你一拳拍醒了,你还好意思说。”

脑中闪过一丝念想,寒月凡试探地问道:“阿落,我昨天没干什么了吧。”

赵琴落没好气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好意思问我。”

烂泥一样在地上趴着睡,害得她连推带滚地才把他弄到铺垫上,累得腰酸背痛,一早上还被人踢出去了。

寒月凡显然听歪了,紧张道:“我都干什么了?”

赵琴落本自在梳头,听到寒月凡声音鬼祟心虚,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寒月凡被这一眼看得直冒冷汗。

“干什么了,还好意思叫我说出来嘛?”赵琴落嘘了声,继续对着铜镜梳妆。

寒月凡却没有这么淡定了,不自觉地去摸索自己的腰带。

腰带没解开呀?

难道是松开了,又系回去了?

怎么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寒月凡又看看自己的脚,光溜溜地,袜子也没有了。

不对呀,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光脱了袜子能干什么呢?

赵琴落在铜镜里瞥见寒月凡在那里贼兮兮地摸腰带,然后又愁眉苦脸的一副样子,顿时明白他问的干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赵琴落刷的下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原想着澄清事情,可回过身更看清楚了寒月凡满脸上除了疑惑还有很懊悔的样子,话到嘴边改成了:“寒月凡,你愁什么愁,做了好事,现在不想负责了是不是?”

赵琴落一着急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嗓门就大了八分。

赵琴落的一嗓子未落,屋内又传来一声尖声历叫,正是萧慕雪发出的。

仿佛是被梦魇住了,萧慕雪双目紧闭,双手双脚不断在床上蹬踢,口中尖叫连连。

赵琴落顾不得再跟寒月凡拌嘴,忙大步上前去安抚萧慕雪。

可是萧慕雪似乎不能真实地感觉到外界,还是拼命挣扎。

寒月凡也过来了,刚一伸手准备探探萧慕雪的情况。谁知道萧慕雪突然睁开了眼睛瞪住寒月凡,然后抓住他的手掌,拼力得咬了下去,整好就是昨日里咬过了的地方。

萧慕雪恨极了下口的,寒月凡痛得直吸气:“你这女人,总咬一个地方。就不能换一个地方。”

赵琴落开始再发愣,此刻看见手背出血了,才回过神来,企图扣住萧慕雪的齿关,将寒月凡的手救下来。

“没有用的,她还没有清醒,整个人还在之前最恐惧的意识里面。 ”

“那怎么办,她要把你手咬断了。”

“不会的,”寒月凡看了看四周,道:“阿落,把你的木梳拿来,她换气的时候会松力,你把梳子放给她咬。”

赵琴落如言照办,寒月凡总算保住了手,只是被咬得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萧慕雪含着梳子又挣了一会儿,终于卸了力,瘫软下去。

赵琴落又袖子拭去她额上的汗水:“寒大哥,她这是怎么了?”

“她以前也如你一般,在深闺中哪里行过江湖,受过苦,此番这个经历对她打击甚大,所以才会梦惊。”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了呢?”

“醒了反而情绪激动,我还想等醒了开些安神的药叫她多休息。身体先养好了,精神上再慢慢调理。”

赵琴落捧起寒月凡的手:“先不忙说这个了,看你的手还没止血呢。”

☆、他左手右手不一样

“你先坐下, 我去找薇薇姐姐要些包扎的纱布。”

寒月凡乖乖地坐下不动, 又乖乖地等着赵琴落回来, 最后乖乖地给赵琴落小心地包扎上药。

赵琴落承认自己是个粗姑娘,做起细活来心里就发急。怕弄疼他, 擦拭的时候小心再小心, 小心到手指都拿捏地发抖。埋头苦干一番, 抬头拿纱布的时候,正对上寒月凡的清潭般眼神。

“看着我干嘛?看着你的伤, 你不是大夫么, 指点我下怎么包扎呀。”

寒月凡目光半点未移:“怎么包都行。”

赵琴落白了一眼:“我只包过家里李婶子养的小黄狗。”

“那你把我当小黑狗包就好了。”

赵琴落咽了咽口水:“我怕寒庄的人跟我拼命, 他们的大庄主, 在我这里成了小黑狗。”

“在你这里成什么都行。”

赵琴落微嗔,把寒月凡的手推了推:“再没正经不给你包了。”

寒月凡吸气道:“别啊, 好疼的。你别那么大力气碰我呀。”

赵琴落又不忍心, 拉过他的手仔细地缠起纱布:“知道疼就少说点话。”

赵琴落缠了一圈又一圈,寒月凡忍不住道:“阿落, 你包小黄时候是这样干的?”

赵琴落手下微滞,问道:“怎么了?”

“稍微包下就行了,你像裹猪蹄一样,我又没骨折。”

赵琴落将纱布尾端打了个结:“不是怕你疼呢。”

寒月凡看着掌上鼓鼓地纱布:“你包成熊掌, 该疼不也还是疼吗?”

赵琴落郁闷了一会儿:“很疼吗?上过药了, 是不是药不好?”

萧慕雪咬得狠,都快把一块肉掀下来了,隐约露了骨头。

“不是药的问题, 我天生痛觉敏感,是很疼。”

赵琴落倒是听父亲说过,有些人天生触觉敏锐,对疼痛感觉会比一般人强烈,没有想到寒月凡就是。

这样的人,身上还受过那么多伤。

赵琴落心疼地拉过寒月凡的手,这只手最近运气很不好,之前在银花村被云烟洛伤的就是这只,现在被萧慕雪伤的还是这只手,轻轻地来回摸摸,赵琴落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寒大哥喜欢用左手?”

寒月凡也一丝讶异地道:“咱们相处这么久,你才发现的?”

赵琴落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以前没有特别注意,就是这次你反复受伤的都是左手,回想一下才真的这样。”

“原来寒大哥是左撇子,我爹说左撇子的人聪明,”赵琴落乐道:“难怪你这样聪明。”

寒月凡闷闷地道:“别给我拍马屁,我可笨了。我也不天生是左撇子,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为什么?”赵琴落不解,一向也没有发现他右手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寒月凡把右手也拿出来,和左手放在一起:“你看不出不一样吗?”

赵琴落此番仔细看看还真是不同,右手明显比左手要细弱一些,掌心的厚茧也少了许多。

“这是为什么?我竟然才发现,是我太粗心了。”

寒月凡无奈道:“阿落对我不上心。”

赵琴落觉得受了冤枉:“哪有。是我粗心不错,不过,你也有错,谁叫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那右手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受伤导致的?”

“天生的,右手经脉残缺,气力不济,所以我一般用左手,右手在对敌时候也只是发发暗器,补补招什么的。”

赵琴落忧心道:“那你这样对敌的时候,对方要是知道了你的弱点,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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