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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琴落心下生疑:之前寒月凡也说过,幕后之人似在借她的手寻她师叔的下落。今天听季十三一说,月影阁的杀手竟是对师叔有所顾忌。师叔想必过往定与玄天阁大有渊源。这会不会与师叔遁世隐退有关呢?
“你师叔自称自己是神医云衣洛,替我们疗伤以后,就无了踪影。后来,因为灵虚幻境的作用,我和苗儿均蒙了心智,是如何去了蜀中安家的,都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你师叔留下了一瓶药,就是龙炎香,嘱咐我二人若感到四肢逐渐僵硬,便先用药缓解,再来此寻他。”
“那你们可知如何才能联系上师叔?”
“你师叔说,只要回到当年替我夫妇二人疗伤的地方。他就在那四周,我们一旦在那里出现,受灵虚幻境影响,他便能感知到,自会来寻我们。”
“你们当年疗伤的地方在哪?”
“西南方的孤云峰。”
“那正是我测出的方位。”赵琴落对寒月凡喜道。
寒月凡微微点了头。
”我夫妇二人性命乃小姐所救,日后当生死追随小姐,还请小姐收留。”
“这……”
“小姐,不肯吗?”虞鱼娘失望地道。
“不是,不是”看到虞鱼娘失落的眼神,赵琴落忙道:“我是觉得,我现在么,名声在外,还在追缉榜上,你们跟着我怕受了牵连。”
“若说是牵连。我夫妇二人的身份怕是已有暴露,该是我们牵连小姐才对。”
赵琴落有点被绕晕,干脆道:“行,咱们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故还这样推推拖拖。江湖儿女,本应潇洒。季大哥,鱼娘姐姐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五毒门的人,我爹平时最疼我,日后肯定不会有异议。”
“多谢小姐收留。”虞鱼娘夫妇齐声道。
赵琴落将虞鱼娘夫妇搀扶起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可要说好。今后,不许小姐小姐的叫我,唤我名字就好。我还是叫你们季大哥,鱼娘姐姐。”
虞鱼娘夫妇终是不再推脱,点头答应。
马天夫也已经将众人细软收拾妥当,一一放在马车上。
一行人就此启程,前往西南双栾峰。
“为何明明是孤云峰,师叔对外却称他是缥缈谷。”
马车上,赵琴落自言自语。
“我想该是取了北宋周邦彦的《氐州第一》中的乱叶翻鸦,惊风破雁,天角孤云缥缈之意。”虞鱼娘道。
赵琴落眼睛闪了闪,惊讶道:“鱼娘姐姐,你还熟读古诗词?”
虞鱼娘子一笑道:“玄天阁的杀手不同一般,不仅仅是武功好就可以的。这些都是基本需要掌握的,方便我们行动的时候,可以应对各种情况。”
“那,季大哥也是学富五车了?”
季十三连连摇头。
寒月凡微一笑道:“阿落,你自己才疏学浅,就不必刻意强调了。”
赵琴落这才发觉,今日寒月凡似好沉默了不少。
赵琴落用胳膊肘捅了寒月凡一下:“寒月凡,你怎么今日变得沉默寡言了?”
“我本就沉默寡言。”
“我才不觉得。”
“那可能我这辈子的话都对你一个人说了。”
“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赵琴落故意向寒月凡靠近了些,用一种阴沉的语气问道。
寒月凡往旁边躲了躲:“谁能像你一样,终日说个不停。这车里四人,你要不开口,可都是沉默寡言的。”
“说的是啊,”赵琴落赞同道:“你们几个可都是闷葫芦,倒像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此话一出,赵琴落无端地觉得寒月凡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只是波澜不惊,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玄天阁并不是个好地方,赵琴落也自觉此言不妥,也没有细究,当即换了个话题,问道:“寒大哥,昨夜听说你后来又去照顾鱼娘姐姐他们了?中间还出门了很久,所谓何事?与我们今日这么着急启程有关吗?”
她一连串抛出了数个问题,也季十三都禁不住笑了一下。
寒月凡正了脸色:“阿落,他们可能也已经知道你师叔在孤云峰内。”
赵琴落大惊:“什么?”
“你先别急。只是我的猜测。昨日是我旧日在江湖上的朋友联络于我,告知了一二。”
“你不是说你的势力不过北境吗?怎么琴阳也有寒庄的人?”
寒月凡摇摇头:“他们不是寒庄的人,只是家乡在此。都已经退隐多年,我并不想让他们再次牵涉江湖恩怨。”
“那他们,是如何得知你到了此处?”
“阿落,琴阳城并不大。如果你有心打探,琴阳城内来了哪些生面孔,不难知道。”
“哪有那么简单,想必你说的江湖朋友,必是高人,而且善于暗查消息。”
“阿落,虽说可以联系到你师叔,但是你如何确认你师叔的身份?”
寒月凡显然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话锋转得很快。
赵琴阳只道他是不想过多暴露那些已经隐退江湖朋友的消息,便不再追问。
“你们看。”说着,赵琴阳将袖口卷至手肘处,手臂上赫然露出一只赤色的凤凰。
☆、寒光月影
凤凰通体赤红,两寸大小,似一团火焰。绚丽的尾羽,完美的形态,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虞鱼娘惊奇地拉过赵琴落的臂膀观看,赞道:“好美的凤凰,不像是纹上去的?这是?”
寒月凡悠悠道:“我曾在古书中看到过。炼毒世家,讲究天诚地合,是以会以上古神兽做引,来试炼灵力。凡是灵力可通达天地者,便会承母体精华,继其灵兽,形长鸣印。阿落,我若没有猜错,凤凰长鸣可是灵力通达的显现,难怪你的炼毒天赋如此之高,竟是随了你的母亲。”
虞鱼娘听得心驰神往:“落儿,想不到你们御毒世家竟有如此玄机,这真的是长鸣印吗?”
“嗯,”赵琴落使劲地点点头,有些骄傲地道:“我爹常夸我,随了我母亲的天赋。不过,我还是没有母亲灵力通达,凤凰长鸣有三个境界,我是赤火印乃最低的,再往上是金銮印,而最高的是玄黄印也就是我母亲达到的级别。”
赵琴落叹了一口气,卷起了袖口道:“可惜,我从未见过母亲。爹说当年母亲生产我是虚耗过度,便香消玉殒。”
虞鱼娘听到,拉住了赵琴落的手安慰她。
赵琴落笑道:“没关系的,鱼娘姐姐,我不难过。我爹说,只要我每天都过得开心,就是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对娘最大的孝心。”
虞鱼娘轻轻地抚了抚赵琴落的鬓发道:“落儿,你的心胸真广。”
赵琴落嘿嘿一笑:“所以我们五毒门能够炼毒的弟子都会有长鸣印,我师叔肯定也有。”
“那这样就好了,但愿我们可以顺利寻到你师叔,也好叫我夫妇二人有还恩施报的机会。”虞鱼娘道。
虞鱼娘提到报恩,季十三的手紧握了一下,眉头一皱,有点咬牙切齿地道:“不错,有恩必报,有仇必究。当日银花村民待我夫妇二人何其友善,不想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季十三有生之年,若蒙上天护佑,若可再见到月影,必手刃仇人,安抚银花村怨死亡灵。”
“谈何容易,”虞鱼娘黯然道:“别说月影乃影阁阁主,你我功力不及其十分。再说,我们连他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如何手刃。”
赵琴落奇道:“鱼娘姐姐,你们同在玄天阁,为何连阁主的面貌都没有见过?”
虞鱼娘有些凄凄地道:“玄天阁有三大分阁,分别是影,峰,霜。我和阿季是在峰阁手下,每个分阁都自成一统,互相牵制。别说我们没有见过影阁主的面目,连我们自己阁主的面貌都没有见过。玄天阁的杀手分,执剑,羽,墨,幻四个级别,只有幻士才能直接受令于阁主,我和阿季只不过是羽士,如何有资格得见月影阁主的真容。”
“既然连面目都没有见过。你们如何肯定下令屠杀银花村的就是月影阁主?他和你们不是分属两阁的吗?为何会插手你们阁中事务?”寒月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问道。
赵琴落道:“我在幻境中听到那群黑衣杀手说是奉了月影阁主的手令。”
“不会是栽赃嫁祸吗?”寒月凡道。
“绝对不会,”季十三肯定地道:“单凭杀手口说自当不足为证。但是当时屠村的杀手人人佩戴月影令。我们每个分阁的佩令,每位杀手都会誓死守护,令在人在。若是别人冒充,又如何得来这么多月影令,分明是月影阁派的人不错。影阁是三阁之首,多年来三阁明争暗斗,据说影阁阁主素来身体不好,之所以还封为首阁是因为他智计无双,所经手的明杀暗杀无一失手,才会受阁主器重。但是后来,听说他旧疾复发,减少了不少刺杀行动。在我和苗儿出逃的那前两年影阁几乎是没有了行动,据说连阁主也逐渐对月影非常不满。峰,霜二阁早就想乘机扳倒影阁。而玄天阁视叛逃者为大忌,拿下了我们,不正是他邀功显赫翻身的机会。”
寒月凡不置可否,只是专心地饮茶,再也不说话。
因为又提及了银花村的惨事,几个人都心下黯然,一时相对无语,马车里静了下来,只听得车轮单调急行的声音。
在车上颠簸久了,人难免昏昏入睡。就在赵琴落似眠非眠之际,忽听季十三轻道了一声:“前方有人埋伏。”
与此同时,马车骤然停了,季十三虞鱼娘相继飞身下马。
赵琴落探系情况不对,知道马天夫不会武功,唤道:“小马,快进车里来。”
话音刚落,马天夫宽大的身躯就探进了马车里。
“发生什么了?”
赵琴落问道,正欲卷起车窗打探,却被寒月凡出手止住。
“阿落,我给你的玉扳指看到了?”
“嗯,看到了。”
“喜欢吗?”
“寒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琴落已经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定是虞鱼娘夫妇已经与对方交上了手。
寒月凡却不理会,续道:“喜欢的话以后就天天带着好吗,算是我对你定下了情意。可能有些草率了,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
赵琴落心中一酥。
方才启程前,马天夫道那是寒月凡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便已经暗自欣喜,如今听他亲口如是说来,更觉得情意绵绵,一时间女儿家的柔情涌上心头。
虽然赵琴落不明白寒月凡为何非要挑这个时候说,但是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追究这个了。
寒月凡温柔地笑了,他很是深情地看着赵琴落,末了不顾马天夫就在旁侧,俯过身来在赵琴落的额上轻啄了一口。
赵琴落满面通红,马天夫目瞪口呆。
“车中坐好了,莫要出去。”
寒月凡轻嘱了一句,也飞身下车。
车外,虞鱼娘夫妇正与一群黑衣杀手斗成一团,黑衣人一行大概有十几人,但季十三和虞鱼娘功守配合得天衣无缝,黑衣人显然落了下风。
忽听一声刺耳急令,数十枚琉璃弹横空而降,一时间炸声骤然烟雾弥漫。
马车上也落了数只琉璃弹,寒月凡纵身跃起,如鬼魅飞影般已将赵琴落和马天夫二人从车中救出。
赵琴落惊魂未定,便又见丛林中又窜出几十名同样装束的黑衣杀手。
“寒大哥,他们是玄天阁的人,是冲我和阿季来的!你快带落儿先走!”此刻烟雾未散,虞鱼娘自一派凶涛暗涌中朝寒月凡喊道。
却见寒月凡脚下未动,目光深沉,对着林中吐气呐喊:“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露真身。弄这些把戏干什么。”
寒月凡话音刚落,只听林中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咯咯地娇笑声。
随即见一声北境装扮的女人从林梢飞跃而下,落在众人面前。
她向众黑衣杀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众杀手顿时停了进攻。
那女子绕过虞鱼娘、季十三,竟是看也不看二人,径直走到寒月凡面前,双目含情地望着他道:“二哥,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她这一语而出,众人都一片愕然。
寒月凡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直说就好。”
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厌恶。
女子却不领情,围着赵琴落打量道:“二哥,这位妹妹就是你的心上人?二哥,恕三妹直言,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低得不能再低。这位妹妹就算到了我们怡情楼,连给客人擦脚的资格……都没有。”
末了,还将手扶在上了寒月凡的胸。
女子说话的声音柔情妩媚,吐出来的话语却恶毒无比。
寒月凡将那女子的手打落,眼神嫌恶,声音愠怒:“你再这样说话,休怪我不客气。”
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二哥还是这样不解风情,说说笑,就生气了。”
“莫非阁下是霜阁主?”虞鱼娘试探问道。
女子不置可否,道了声:“还不错,没到了愚不可及的地步。”
季十三一听,双眼立刻迸发出怒意,剑指寒月凡喝道:“她叫你二哥。那你是谁!”
不待寒月凡开口,那女子转身面对季十三夫妇,嘴里清楚地吐出四个字:“寒光月影。”
对于虞鱼娘夫妇,这四个字无疑如晴天霹雳,季十三瞬间变了脸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赵琴落望向寒月凡,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得沉静,可是无端给了她一丝阴森冷厉之感。
赵琴落不禁出口问道:“寒大哥,你是玄天阁的人。”
寒月凡回身面对向赵琴落,很干脆地道:“是。”
赵琴落没有说话,此情此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虞鱼娘语气怨恨地道:“你就是影阁主。既然如此,何必对我夫妇苦苦相瞒!”
寒月凡冷哼了一声道:“我从未相瞒。”
季十三耻笑了一声道:“竟是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如未相瞒,何故不以真名试人?”
寒月凡对季十三的激怒毫不理会,他靠近了赵琴落一步,一字一句道:“何为真名,何为假名。寒光月影是阁主给我的杀手代号,就算是真名。寒月凡是我自己起的,莫不是在你们心中就是作假。”
“寒大哥,”赵琴落有些伤感:“你为何不早日对我说明?”
“阿落,我从未想过隐瞒。但是,过往之事,我当真不知从何与你开口。”
寒月凡顿了良久,仿佛一个待审囚犯般的语气问出一句话:“阿落,你在乎我的身份,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更新滞后了,对不起
☆、情人反目
“她当然在乎,”霜阁主轻蔑的一笑:“月影,让我替你清醒清醒。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不是你所配拥有的。说好听一些,影阁主只是你对外的名头,不好听的你只是玄天阁的奴隶,从你背上印上奴记的那天开始,到你死,你都是玄天阁的奴隶,是我凌霜圣主的一条狗。”
“你住口!”赵琴落愤怒道:“我不许你这样侮辱他。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在乎寒大哥的身份,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过去如何,他只是他。”
“哦?”凌霜幽森地语气响起,“包括他杀人屠村,你也不在乎是吗?几百条性命枉死,在你眼中无关紧要?”
赵琴落身体一怔,僵硬在原地,银花村的惨烈历历在目,不能释怀。
赵琴落的目光移向寒月凡,踏步上前紧握住寒月凡的手:“寒大哥,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寒月凡的眸子却暗淡了下来,声音低沉:“你希望我说不是是吗?若我说是我做的呢?你会如何?”
赵琴落呆立不动,若是他做的,该如何?
赵琴落分明感到手中寒月凡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凉下去,终于他挣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赵琴落突然感到心痛窒息,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并肩救治虞鱼娘夫妇,在她迷途灵虚幻境之时,是他用内力相护,唤她回来。
可如今,她却不能对他说一句:不在乎他做过的任何事情。
赵琴落痛恨自己的伪善。
寒月凡背过身去,不再看赵琴落:“凌霜,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就是为了来告诉我不配拥有七情六欲吗?”
凌霜指了指虞鱼娘夫妇:“这两个叛徒,今日玄天阁要清理门户。”
说罢,凌霜又看着赵琴落道:“这个丫头么,我看着忒不顺眼,一并陪葬。”
寒月凡朗声一笑:“凌霜,没想到你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不自量力。今日我在,你一个人都杀不了。不想你阁下的人陪葬,还是速速离去。“
“月影!你不要妄自狂大。今日我可是带了霜阁七十二劲士。你当日叛逃玄天阁早已重伤难愈,不信你能敌的过我。”
“这位姑娘好大口气。”
忽见一约四十上下的一身道姑打扮的女子飞身下落。此女虽然是入道之士的打扮,但是难掩其绝世容颜,一双眸子波澜暗涌,眉目如画。
“你是谁!”凌霜挑眉道。
道姑至此,连寒月影也暗自心惊,之前并未一丝察觉到道姑的气息,不知道她已经隐匿了多久。
那道姑神态倨傲,拂尘一斗,道:“本道法号空空道长。”
“师叔!”赵琴落惊道!多日来寻找的师叔,此刻就切切实实出现在自己面前,在发生诸多变故之后,师叔的出现令赵琴落颇感安慰。
马天夫结结巴巴地道:“夫人,你……你师叔是个女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师叔就是男的。”
道姑听赵琴落唤她师叔,眼光中投来询问。
赵琴落道:“师叔,我是赵琴落,爹是五毒门掌门赵无是,落儿此行专程来寻师叔。”
“你说,你是赵琴落?”道姑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对赵琴落点头施礼。
“这位道姑自称是空空道长?”凌霜道。
道姑道:“本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俗家名云衣洛,或许你当称我一声先阁主。”
凌霜脸色一变:“你果真是云衣洛的话,那今日便一起赴死吧。”
道姑道:“玄天阁传到我哥哥的手中,竟是培育了你们这等忤逆犯上之辈。想必我哥哥已被你们几个小人控制,琴阳的另一批人马该是玉峰带来的人吧。玄天阁也被你等搞得乌烟瘴气,这么着急来将我除之后快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月影,怎么,这个道姑,你也做保?”
寒月凡眼光幽深:“这个道姑,你若杀便杀。其余人等,你不得触碰。”
“寒大哥,她是我师叔。”赵琴落不解道。
“她不是什么好人。”寒月凡冷声道。
赵琴落漠然地看着寒月凡,觉得他变得很陌生。
“既然如此,无需多言。”凌霜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一干杀手立刻展开攻势。
寒月凡身形一闪,快如掠影,剑身寒光凌动,已夺取数十人性命,下手之处均一击致命,毫不留情。
寒月凡如同索命阎王,袖身摆动,暗器齐发,又是七八名黑衣杀手命绝于下。
赵琴落看得心惊胆寒。
数枚梨花针。
赵琴落忽然看到凌霜手中拈出百枚梨花针雨,大叫:“寒大哥小心,有暗器!”
话音未落,那百枚梨花针雨竟调转了方向,齐齐向着赵琴落发来,却听凌霜损道:“笨丫头,我怎会对月影下手,倒是你去死吧。”
赵琴落与众人相聚甚远,虞鱼娘夫妇见状,欲救不能。
寒月凡和空空道长同时飞身略起,两个速度极快,将赵琴落和马天夫于梨花雨中救下。
饶是如此,落定之后,赵琴落还是发现寒月凡左臂之处渗出鲜血,显是还是没有完全躲开梨花针,再回身相忘空空道长,也同样如此。
一只玄黄凤凰!
空空道长受伤的臂处衣衫外露之处,赫然一只玄黄凤凰,大小与赵琴落如一。
空空道长掩上了袖口,并未觉察到赵琴落的异样。寒月凡救下赵琴落后就再次专心御敌,赵琴落只能暂时强忍下心中疑惑。
七十二劲士的实力不容小觑,虞鱼娘夫妇争斗之中均已经显出吃力。
师叔和寒月凡暂时还是攻势猛烈,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方才二人均中了梨花针雨,伤势如何,是否染毒均不得而知。
赵琴落观望心切,忽生一计。
她掏出一枚紫色毒丸,双手发力,将丸药化粉,紫丸随即化做一团紫气,片刻之后,林中一片窸窸窣窣,飞来无数米粒大小的毒虫。
赵琴落递给马天夫一枚金色丸药,道:“快服下!”接着对着缠斗中的人喊道,“师叔,寒大哥,鱼娘姐姐,季大哥快接住服下!”
毒虫越积越多,剩余黑衣杀手片刻中毒倒下,凌霜大惊失色,怒道:“妖女,什么毒门邪术!”
说话间,毒虫群扑撕咬而来,凌霜双腿一软,摊到在地。
赵琴落见所有人都自己中了毒虫之毒,便收了毒术,数万毒物瞬间消散。
虞鱼娘收剑,赞到:“落儿,好本事!”
赵琴落对凌霜道:“你们只是中了我毒虫的麻术,不会伤及性命,但是四个时辰之后你们可以恢复行动便利,但两日之内你们都会内力全无。”
凌霜愤愤然对寒月凡道:“你是月影阁主,竟这样看着同门受人暗算!”
寒月凡道:“五年前我已与你们划清界限。”
凌霜猖狂地笑道:“划清界限,你太妄想。你的一生罪孽,你手上的人命没有成千也有数百,是你改个名字就能洗清的吗?”
寒月凡并不应答,只道:“我的事情,不必多问。当年欠你一命,今日算是还你,速速离去吧。”
凌霜恨恨地起身,示意手下之人一并撤退,疯狂地道:“月影,你我之间,恩怨情仇不是你想放下就放下的!”
凌霜等人的身影消失于丛林深处,七十二劲士死伤过半,遍地横尸。
季十三跃步上前,长剑直指寒月凡胸口,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银花村一村百口因我夫妻二人怨死,仇人相见,我季十三不可视而不见。”
赵琴落拉住寒月凡的衣袖,挡在他面前,对季十三道:“季大哥,银花村之事当另有蹊跷,我与寒大哥一路相处,深知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切莫冲动。”
“落儿,你根本不懂,你不懂玄天阁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在玄天阁中爬上阁主之位的,你以为会是什么好人吗?他告诉过你半点有关玄天阁的事情吗?此人心机城府之深,不是你能看透的。”
“不,不是这样的。”赵琴落激动道。
看着季十三充满仇恨的脸,赵琴落转向寒月凡道:“寒大哥,我知道银花村的事情定不是你做的对吗?”
寒月凡看着赵琴落,没有说话,却点了下头。
赵琴落欣喜道:“季大哥,寒大哥已经说了不是他做的是不是?你不信他,也请信我好不好?我们从长计议,一起查明真相!”
“落儿,你已经被他蛊惑了。他霜阁主说的句句属实,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数百,这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
赵琴落觉得心下一寒,身子颤抖了几下,转身回望寒月凡。
寒月凡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却是道:“阿落,他们说的没错,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赵琴落只觉浑身如浸入寒冰。
“你怕了我,是吗?”
赵琴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心中慌乱无比。
季十三掌心灌力,身子悬空腾起,朝寒月凡一剑刺下。
寒月凡却只是微挪半步,错过胸口要害,任凭季十三一剑刺向腰腹之中,深达半寸。
季十三一惊,回身撤剑。
寒月凡顿时血染长袍,却仍旧岿然不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十三怒道:“为什么不还手,赎罪吗?”
赵琴落见状,忙点了寒月凡几处要穴,止住血流,按住他的伤口,双目含泪道:“寒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寒月凡轻轻地握住赵琴落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对季十三道:“银花村之事,我并不知情。但是我没有证据,于此事我只能说到此处。阿落待你夫妇如亲人,定不愿见你我缠斗,你既心愤难平,我且受你一剑。”
寒月凡这样一说,赵琴落泪如雨下:“寒大哥,既不是你做的,总会说清楚的,你竟为了我,而受此一剑,叫我该如何是好。”
寒月凡苦涩地一笑:“阿落,说不清楚。我这样的人,一生怕都说不清楚。你信我就好,旁的我都不在乎。”
“杀人屠村者如此就想罢休,也太轻而易举了!”季十三怒道,毫不退让。
“季大哥,事已至此,为何还苦苦相逼,我决不允许你再伤了寒大哥。”
赵琴落护在寒月凡身前,同样坚决笃定。
“季十三,你杀不了我。”
“你!”虽然寒月凡说的季十三心知却是实情,却没料到他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
“我如果还想活着,就没有人能叫我死,就算是天,也不能。”
说罢,寒月凡轻拉赵琴落的手:“阿落,多说无益,跟我走吧。”
寒月凡回身便拉着赵琴落起步,岂料赵琴落却一步不动。
寒月凡紧了紧拉着赵琴落的手,目光恳切地问道:“阿落,你……不跟我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分开了,伤心。。。
☆、公子君陌
赵琴落很想回答,她愿意,但是她不能说出口。
空空道长师叔臂膀上的玄黄长鸣凤凰印醒目赫然,她必须弄清楚一个真相。
倘若,这个真相如她心中所想,那么爹筹谋她来缥缈谷寻师叔,绝非仅仅避难之用。
事关五毒门要紧机密,她不能盲目地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她不能。
赵琴落双目泪下,有口无言。
寒月凡静静地看着赵琴落,复又问道:“我说了你师叔不是好人,你要跟着她,不跟我走吗?”
季十三道:“月影,休要在此蛊惑落儿。空空道长前辈不是好人,你又是好人吗?你无端冤枉空空道长前辈,又是何居心!”
寒月凡冷目掠过空空道长,愤然道:“无端冤枉,她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
寒月凡略微走近了赵琴落一步,眸子里闪烁着希望:“阿落?”
迟疑半晌,赵琴落终究只字未言。
寒月凡的眸子一点点地充满失望,终于,他决绝地转身对马天夫道:“小马,随我回去。”
看着寒月凡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马车里,赵琴落泪如泉涌,她好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赵琴落明白,她的选择,多么残忍地刺伤了寒月凡。
这个傲然于世的男人,在等不到她的答案后,露出地眼神令人心碎。
寒月凡走后赵琴落一行人来到师叔空空道长的府邸休整。
孤云峰深入,两处山坳之间天然而成一道水帘。
日落西山之际,阳光折射至溅落的水珠之上,竟形成了一道七彩水帘。穿过水帘,别有洞天,缥缈谷三个字印入眼帘。
缥缈谷内似有当年武陵人寻之的桃花源之感,峡谷内曲径通幽,出谷后豁然开朗,谷内鸟语花香,世外隔绝。
入谷后,立刻见一人迎来对空空道长拜倒行礼:“师父。”
空空道长点头道:“君陌,起身吧。”
这个叫君陌的男子起身后,见空空道长袖口染血,忙道:“师父可还安然无恙,是方才争斗中受伤了吗?”
“无妨。君陌,这是赵琴落,我师哥的女儿,你可唤她师妹。”
“师妹。”君陌施礼。
“这二位是……”
“他们是我的结拜姐姐与姐夫。”赵琴落介绍道。
空空道长点点头,道:“如此,你们便自行合计长序,都以师兄弟相称吧。君陌,我出去这段时间,谷内可有人打扰。”
君陌恭敬回道:“回师父,这段时间弟子一直警惕把手,并未有人闯谷。”
空空道长点头,回身对赵琴落等道:“今日也都乏了,君陌会安排好你们的起居,有事姑且明日再议。”
又对君陌嘱咐道:“你且照顾好一干师兄弟,为师先回了。”说罢,空空道长对赵琴落等微一示意,便拂袖先行离去。
君陌对着赵琴落等又施一礼,仍是恭敬的语气道:“各位师兄师姐师妹,那请随我来吧。”
赵琴落在五毒门时候就是不拘小节,后来遇到寒月凡,虽然知道他是寒庄庄主的身份,可是寒月凡不摆架子,赵琴落也就与他平常嬉闹,乍一遇到君陌这样多礼之人,倒令赵琴落忽觉拘束。
君陌在前,赵琴落等人两步之隔跟在他后面。
看着前面道骨仙然的君陌,赵琴落心道他果真称得起这个名字,温文尔雅,有公子陌如玉的静好。
只是赵琴落觉得这种人会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君陌为赵琴落等各安排了住处,正待离开,赵琴落道:“君陌师兄留步。”
君陌闻言止了脚步,示意赵琴落继续说下去。
“师兄,离夜幕还早,可以跟我讲讲师叔的事情吗?”
君陌温柔一笑:“当然可以,师妹如若不累,那我就带你逛下缥缈谷吧。”
赵琴落点头道好。
两人比肩而行,君陌微笑道:“师妹,想知道些什么?”
赵琴落笑了笑:“也没有具体想知道的。只是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有很多令我想不通的。就说,师叔就你一个弟子吗?”
“嗯,这偌大的缥缈谷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我自幼被师傅收留于谷内,从未出过琴阳一带。”
“哦?我也是,我自幼在汉水长大,这也是头一次离家。”想不到第一次离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赵琴落暗道。
“那师兄的名字?”
“也是师父给起的。师父希望我如陌上公子一般,光明磊落,为君子所为。”
“师兄果然没有辜负师叔厚望。”
君陌羞涩地笑了下道:“哪有,我才疏学浅,所学本领不及师父万一。”
“方才师叔问师兄可有人闯谷,是近日来多有人闯谷吗?”
君陌点了下头:“原本缥缈谷一向与世无争,但大概三个月之前,就陆续有
人来谷骚扰,他们大概都是为了师叔这些年庇护的冰冥来的。”
“何谓冰冥?”
“师妹,你可知,师父遁世之前的身份?”
“方才师叔自称玄天阁前阁主。“
“是的。但是除此之外,师父俗家之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守灵圣女。你知道吗?玄天阁原本不是杀手组织,阁主原本是我师父的父亲。”
“那后来为何沦为豢养死士杀手的黑暗组织?”
“那是在我师父将阁主之位传给她的哥哥之后,玄天阁才走上一条满载血债的不归路。在我师父之前,玄天阁本是北境的守护者,冰冥是玄天阁地位的象征。我师父当年只是将阁主之位交由他哥哥代管,并没有交出冰冥。但是师父的哥哥得权以后却把玄天阁带入歧途,还一路追杀师父。师父隐居缥缈谷多年,近日来玄天阁的人似乎是查到了师父的行踪,屡次来犯,妄图夺走冰冥彻底统领玄天阁。”
赵琴落心下暗道:五毒门和缥缈谷几乎同时腹背受敌,这应该不是巧合,似是有人故意操纵。
“师妹?”君陌见赵琴落呆呆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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