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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痕放了心,又暗笑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就像阿落之前说的一样。

不管怎么样,今日时候不早,苏北痕并不想再耽搁下去。

即便是速速来回,也是耽误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苏北痕回到端木云海家的时候已经是丑时,端木兄妹早已休息。

端木家只有一间房屋,两张床,兄妹两人一人一张。

因着苏北痕的缘故,端木云海睡着的时候故意在右侧留了空。

苏北痕淡淡一笑,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在端木云海身侧轻轻躺下。

动作轻之又轻,苏北痕只道不会打扰端木云海。谁知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却回过头来看着苏北痕道:“怎么回来这样迟,还以为你……”

苏北痕这才想到,端木云海是在担心他夜闯玄歌候府发生了什么意外。

心里暖暖的。

端木年纪岁小,心智却十分成熟。

映着月色,端木看见苏北痕身上交错的伤痕,微微吃惊。

苏北痕有点尴尬:“衣服洗了,也没有别的更换。”

“快点睡吧,”端木云海又背过脸去,接着道:“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苏北痕哑然,觉得角色有些对调。

这个端木云海,活脱脱得像自己。

也是太累了,苏北痕没有精力想太多,掖好被角,尽快入睡。

接下来的四五日简单地重复着前一日的生活。

白天准时开工,日日都是三倍的活,回回做到日落星稀。端木云海照例做完自己的活计后就来帮苏北痕。

将最后一块石板搬上推车,端木云海破天荒地首先开口问道:“今天还去候府?”

苏北痕点头。

端木云海沉默一会,拧起眉毛:“我说,我真的不明白。”

苏北痕觉得这个少年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可爱:“不明白什么。”

“你买药的钱够在这里干一年了,不知道你天天这样干这些做什么。”

苏北痕花钱不计数,听端木云海这样说,有点蒙:“有花那么多吗?”

“怎么没有?你药越喝越多,现在一日三四遍,我算了,一天三十多两银子。”

端木云海打量了下苏北痕:“看你又不像奸细。”

苏北痕老实道:“放心,我不是坏人。”

端木云海点头:“我看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工。”

“放心,我不干多长。”

端木云海摇头:“那不管你了。”

苏北痕笑道:“你还这样小,还想管起我了?”

端木云海皱眉:“我哪里小,我已经十一了。”

苏北痕含笑不语。

给端木燕霞开了新的药方,苏北痕便与端木云海分道扬镳,去了候府。

一样的没有异常。玄歌候看起来很喜欢陪萧慕雪,两个人很长时间在一起。

梁上的人有些鄙夷自己的小肚鸡肠,达官权贵也不失衷情之人呀。

但是苏北痕没有想到,仅是次日,他的想法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要把键盘敲破了。

请假码万更,不是真爱是什么?

明日还有一章万字更,尽请期待。

倒v章节33—53,小仙女们勿重复购买哈。

今日入v,有红包雨。

留评有惊喜,长评必重酬。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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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苏北痕

这日戌时十分, 苏北痕心中隐约感到莫名的慌乱。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端木, ”苏北痕对着那个默默帮忙的瘦小身影道:“今日有些急事, 剩下活的可以拜托你吗?”

端木仅仅点了下头,没有多问:“你去吧。”

苏北痕知悉他的性子, 道谢的话语就免去了。在水缸里舀了瓢水略略清洗了脸手, 苏北痕定了定心神, 向侯府的方向前去。

寂寞的夜色,一轮冰月高悬。绝世的高手在黑夜中穿梭, 身如云中飞燕, 越低瓦, 攀高墙。

候府今夜一如往常, 苏北痕看见萧慕雪提了一个大食盒,进了玄歌的房间。

“玄歌, ”萧慕雪声音若空谷幽兰, 清脆悦耳:“你看,我做的桃花羹, 是不是很好看?”

萧慕雪打开食盒,端出一碗嫩粉色的羹汤。桃花为引,松果渣为伴,汤面精致, 甜香扑鼻。

“哦?想不到小雪的手艺精进这么多。”

萧慕雪轻抿着唇, 为玄歌盛了一碗,示意他尝尝看。

一碗入肚,玄歌满意极了。

萧慕雪捂嘴娇笑:“侯爷是在哄我开心吗?侯爷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怎么一碗桃花羹,倒像是喝了碧叶琼浆般。”

“那是真的好吃么。比起府山那几个厨子,整日千篇一律的食谱,小雪这碗羹当真是佳作。”

“侯爷喜欢就好,喜欢的话,我日日愿意给你做。”

“来,”玄歌示意萧慕雪靠的近些。

萧慕雪朝玄歌边上靠了靠。

玄歌轻轻地抚上了萧慕雪柔软的腰肢。萧慕雪肌肤间感到异样的触碰,浑身酥麻。厮磨一会儿,玄歌的呼吸变得粗而沉重。他的手向上伸了点高度,到了那两处凹陷处,忍不住用力捏下,恨不得将心口淤塞的情绪一泻而下。

萧慕雪吃痛,跟着整个身子反射性地向后弹起,而后狠狠地将玄歌推开。

玄歌见萧慕雪竟然又是这样不解风情,兴致全无,心中恼怒。

萧慕雪心头划过一丝苍凉,伴着卑微和倨傲:“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

玄歌道:“小雪,你我入冬便会完婚。原道你是江湖儿女,不会刻板在意这样多繁文缛节。再说我是堂堂侯爷,你心中也该清楚。”

“我知道,”萧慕雪难以启齿:“是我自己还没准备好,再给我一段时日好吗?”

玄歌无奈地点头。

萧慕雪却看得出,玄歌脸上写满的不悦。

“小雪,之前你说独自去寻找萧叔父的下落,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事情?”

那日胆颤心惊的情景原本就萧慕雪心头盘旋不退,此刻听玄歌猛地这样一问,她的心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桃花羹的汤碗应声而碎,激得萧慕雪情绪更加焦躁慌乱。

玄歌目意深沉地看着萧慕雪:“小雪紧张什么。”

萧慕雪心智还是较沉稳,理了理心绪,正了音调:“玄歌怎会想到我是在紧张,不过是因为方才拂了侯爷的美意,此刻还在想那些罢了,一时失神而已。我去江湖上那段时日不多,也并未遇到什么事情。后来不久哥哥便派苏北痕寻到了我,之后我们就一起来找你了。玄歌,是想问出点什么呢?”

玄歌乍得被萧慕雪反问,面露尴尬:“我能想问出些什么,不过是关心下你呀。”

萧慕雪心情也被弄得不太好,看着地上扎眼的碎片,硬是憋回了眼泪。

待玄歌命人将一地残渣清理干净之后,萧慕雪也告辞而回。

萧慕雪一向是个洒脱豪爽的姑娘,与玄歌相恋以来也是一直坦坦荡荡,如今因为七里山的事情心里头有了疙瘩,却总也挥之不去了。萧慕雪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被困在原地不得解脱。好几次,她想对玄歌坦白,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是难以启齿。

房梁上的黑影清清楚楚地目睹这一幕,心里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玄歌待在候府里约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正当苏北痕打算走的时候,瞥见蒋义来求见。

两个人在府里都换了身轻便衣装,然后一道出门,上了辆极为普通的马车。

苏北痕警觉起来,立刻尾随其后。

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别院,看起来是给女子居住。玄歌和蒋义下了车,蒋义扣门。

扣门声三下重,三下轻,间隔有秩,应是接头暗号。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出现两个罗衫妙龄女子的身影,皆是浓妆艳抹,打扮妖娆。

一个道:“侯爷,想想真是想死你了。”

另一个也道:“侯爷,思思也是要思念成疾了呢。”

玄歌左拥右抱,一人亲了一口:“别急呀,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呢。”

玄歌拥着两人进了院门,蒋义在外把守放风。

原本苏北痕已经怒火中烧,跟随玄歌进了院子,更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杀意。

这里竟然是玄歌豢养女人的圈所,方才开门的看来只是寻常地位较低的两个丫头。屋内坐着的四五个皓肤如玉的女子,才是玄歌金屋里藏得宝贝。

加上想想和思思,一共八个女人,苏北痕险些眼睛都看花,不禁佩服起玄歌来,这比三妻四妾还要多上一个。

惹了这么多桃花债,不怕下辈子鬼来缠。

几个女子各有一番风情,或双眉如画若西周褒姒,或双眸闪烁如星光如汉宫飞燕,又或容色绝丽堪比貂婵玉环。

小家碧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国色天香,此小小院落可谓桃李花枝竞相艳。

这样一比,萧慕雪逊色了很多。

苏北痕现在想的已经不是萧慕雪在玄歌心中占有多少地位,而且究竟有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位置了。

玄歌如到了人间天堂,极尽享乐,几个女子把他伺候得醉生梦死。

一举觥杯盛琼浆,鹅蛋脸的女子娇媚嗔道:“侯爷也太不近人情了,扔下我们姐妹这么多时日,不闻不问,究竟在忙些什么了。”

另外一个柔若无骨的娇人挑开了眉毛道:“倾城,大姐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候府未来夫人来了,侯爷岂还有时光来陪我们几个。”

倾城将放到玄歌嘴边的觥杯又夺了回去:“那今日侯爷还来此作甚,就让我们姐妹几个孤苦苍老算了。”

“别呀,”玄歌抓住了倾城的嫩白小手,吻了再吻:“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不也是知道,萧慕雪是我爹亲自定下的亲,为的是与萧氏联姻,巩固下玄家的江湖地位。若说那萧家小姐,走江湖的一个粗枝大叶,比得上你们哪一个了。本候心里苦着,你们可得要好好疼疼本候呀。”

“呵呵,”那个柔若无骨的娇人笑开了颜:“多日不见,侯爷愈发的会撒娇弄痴了。那今夜侯爷留下,玉娇好好地伺候侯爷。”

倾城不依,半笑半怒地道:“玉娇该打了,今夜该是我们众姐妹一起好好伺候侯爷才对。怎么也不能被你独占了。”

玉娇呸了呸嘴:“玉娇错了还不成,这还不都是想侯爷想的么。”

玄歌温柔乡里尽享女儿温情,苏北痕握紧了拳头,再也瞧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苏北痕心事重重。

到了端木家门口,苏北痕犹豫了下,复又折了回去,直奔候府。

一来一往地,时辰已经很晚,本以为萧慕雪早该歇下了。可是苏北痕刚刚进了萧慕雪休息的厢房别院,却见屋内一灯如豆,美人无眠。

苏北痕闪身入内,萧慕雪拔剑而起:“谁!”

剑尖直逼苏北痕咽喉,看清来人之后,萧慕雪哐当一声甩开长剑,气呼呼地坐下:“又是发什么疯,这么晚了,突然出现在女子闺房里面,寒庄主是不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苏北痕坐下,自倒了杯茶水饮下,问道:“这么晚了,还在想玄歌?”

萧慕雪杏目微睁,无精打采地道:“没有。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萧慕雪摇头:“还没想好。你是不是日日做工累了,我说过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不必再装苏北痕,回去找你的小娘子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那要不要叫你哥哥来?”

“叫他来干嘛?”

“叫他来陪陪你,不也挺好?”

“不用,我不需要人陪。”

“不需要人陪,却一个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在郁闷什么呢?”

萧慕雪烦燥道:“寒庄主究竟来找我想说什么?”

苏北痕顿了顿,又喝了一杯茶。

“你很渴吗?”

“没有,喝一点壮壮胆。”

萧慕雪笑了:“说实话,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应该多找你多些话。”

“呵呵。”苏北痕干笑了笑:“侯爷呢。”

“在府上啊,这时候肯定也休息了,他白日里这样繁忙。”

“你跟玄歌在一起,感觉很好吗?可是在下听说,当初定亲,只是因为需要江湖联姻?”

萧慕雪想了想道:“定亲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们两情相悦,恰好又能借此巩固彼此家族的地位,不是两全其美呢。”

“玄歌是个侯爷,达官权贵之人,你就如此信任他吗?”

萧慕雪闻言,目光锐利:“寒庄主,你话中有话,不妨直说。”

苏北痕放下了茶杯,正色言道:“老实告诉你,这几次,我日日都来观察玄歌的动静。”

“你好大胆,竟敢跟踪偷查侯爷,就不怕我给你说出去吗?”

“不怕,你要说就说。”

“你观察到什么了?他这几日一直陪着我。我就说你留在来,还不是为了针对玄歌的。”

“今日你们分别后一个时辰,他和蒋义便轻车简行出了侯府,车停之处,约在五里之外的红柳郊。里面养了八位绝世倾城的女子。”

萧慕雪蔑视地笑了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吗?玄歌现在就在府上。”

“你不妨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去看。”

萧慕雪这样说着,却已经夺门而出。

门外的侍卫,有模有样地把守着。

侯爷寝殿,却空无一人。

萧慕雪看过后,回到自己厢房,开始一杯一杯的饮茶。

“什么时候回家?”苏北痕又问。

“我现在不想回家。”

“那你怎么样才能死心,为了这样的烂人,纠缠下去值得吗?”

“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吗?你是我什么人。”

一语噎得苏北痕说不出话来。

“地址我告诉你了,你可以去看看,受点刺激,你应该能清醒得快些。”

萧慕雪扬起脸:“你对你那小娘子怎么那么温情,到我这里,就成了这样的态度?我现在伤心着呢,你还专挑心头扎刀子的话来说。”

苏北痕冷冷地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疼得不够厉害。不然才不会还在这里犯贱一样地继续待着。”

“苏北痕!”萧慕雪气的狠狠甩下去一巴掌。

苏北痕的脸上壮烈得出现了红红得掌印。

一巴掌把萧慕雪自己打蒙了:“你怎么不躲开。”

“来不及,你下手太快。”

苏北痕摸了摸脸:“手上功夫可以,以后前途无量。”

“我不是想真打你,谁叫你骂人的。”

“你再呆在这里,本来就是犯贱。”

“你!”萧慕雪气的找不到发泄,拍了下桌子解气。

苏北痕看了看:“桌子比我脸硬多了,你悠着点。”

萧慕雪原先想掉眼泪的,这会儿被苏北痕气得,骨子里的烈性被激了起来,反倒不想再哭了。

“我自有打算,再呆几天。”

萧慕雪去床榻枕下取了块娟帕,沾了些茶水,递给苏北痕:“给你,擦一擦,茶水能消肿。”

苏北痕接过来:“你信不信,我这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荣幸。”

萧慕雪看了看天色道:“你快回去吧,今天这样晚,明天一早,你不还要做工的吗?”

“我一会就走。”

“对不起,”萧慕雪看着苏北痕脸上的红印子,后悔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撇开赵琴落得关系,倒想跟你交给朋友。”

苏北痕还了娟帕道:“行呀,你镜子在哪?”

萧慕雪拿来镜子给他:“反正现在天黑,也不怎么明显。”

苏北痕对着镜子照了照,摇头道:“还是挺明显的。”

“想不到萧庄主这样在意个人形象。”

“哪有,我一会儿回端木家。这样子,总是不大好看。”

“你不住在候府吗?”

苏北痕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什么资格能住候府。”

“那你都不来找我。我一直以为玄歌给你安排好了。因着怕他起疑,才没有多问。”

萧慕雪苦笑:“他竟然这样对我的随身护卫,可见,几时把我放在心上了。”

苏北痕突然道:“太晚了,我要走了。”

萧慕雪凝神看着苏北痕:“你这几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苏北痕又照了照镜子,摸了摸脸颊:“好像是的。”

萧慕雪垂了眼睑:“多说无益,你再坚持几日就好。”

苏北痕笑道:“还谈不上坚持这样严重。今日对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清楚。”

萧慕雪点头:“我知道。”

“在候府我就不想显露身份了。待回去之后,有什么想法,再作计较。”

萧慕雪清楚苏北痕指的是什么,心中感激:“没想到,我萧慕雪此生最孤助无依的时候,却是你在一直支持我。”

苏北痕起身欲走,萧慕雪道:“等一下。”

却见萧慕雪从柜中拿出一件蓝色短褐。

“给你。”

苏北痕接过来道了句多谢,身影便淹没在暗沉的夜幕中。

今日回到端木家中已经是寅时,进门就看见端木云海着急的神态,连端木燕霞也是醒着。

苏北痕问道:“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端木燕霞道:“哥哥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

苏北痕禁不住别人关心,立刻很感动:“所以你们一直等我到现在?抱歉,今日因一些要紧的事情耽搁了,我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苏北痕今日来回奔走不停,一丝痛意闪过,摸了摸腰间。

端木云海细心地察觉到:“北痕叔叔是不是腰疼?”

“有点。”

“我可以替你针灸吗?”

“你会?”

“以往的先生教我。”

“看来你以前也出自达官权贵?”

端木云海苦笑了下:“你若想知道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

“这些事情,最好不要与旁人说。”

“可我信任你。”端木云海坦诚地道。

苏北痕有些惶惶不知所措:“为什么这样信任我?你我相处不过是泛泛之交。你根本不清楚我的底细。”

端木云海奇怪地问道:“你与人相处,非得将别人老坟掘地三尺,了解个透彻,才能交心?”

苏北痕想想道:“就算是掘地三尺摸个清楚了,我也不一定与他交心。”

端木云海嗤之以鼻道:“那你活得真累。”

既然苏北痕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端木云海照顾端木燕霞休息后便拿来针灸用具。

“这些只是简陋的替代用具,是有时候为妹妹针灸时候用的,你将就些了。”

苏北痕吃惊地发现端木云海针灸手法娴熟无比,因着他这样的年纪,就练到了这种功力,料想必定教学的先生技艺高超,加上他本身也资质过人。

苏北痕舒服地道:“要知道你会这一手,就早求你给我治治了。”

端木云海毫不客气地道:“怪谁?你又没说过你疼。”

……

除了端木云海,苏北痕在劳工堆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他看得出,其他人大多数不悦他抢了他们的活计,影响了他们的收入。

索幸的是,也没有人来找茬。

可今日午时休息的时候,却有人来找端木云海的麻烦。

药喝多了,苏北痕原本胃里难受,独自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大块头把端木云海捶倒在地。

苏北痕知道,这个人外号铁板。

一个圈子总有一个圈子的地头蛇,铁板就是这劳工圈的小霸王。他身健体壮,块头大,干得活比别人又多又快,朱贵春这样的工头自然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铁板下手狠,端木云海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却一声不吭。

苏北痕连忙过去将端木云海扶起。

“怎么了?干嘛这样打一个小孩。”

铁板露出黄牙哈哈大笑:“真有意思,小白脸今天说话了。娘的,老子以为你是个哑巴。”

苏北痕不屑一顾,替端木云海擦着嘴角渗出的血渍。

铁板上前粗鲁地掰开苏北痕的手,冷不防又是一个重拳。

苏北痕闪得快,巧妙地避开。

铁板顿时被激怒了:“娘的,老子要打人,可没有人敢躲的。你这个小白脸,一身文弱娘娘气,哥几个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天天磨洋工,还白白抢了咱们那么多活。”

铁板这样一说,立刻一群人跟着附和,想叫铁板替他们出口恶气。

铁板一看也有了底气。

端木云海冷声道:“跟他无关,你有事冲我来。”

“呦!”铁板撸起袖子。

苏北痕挡在前面:“你今天别想碰他。”

铁板还从来没有碰过钉子。苏北痕自来了后一直寡言少语,铁板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这个瘦条条的男人说起话来竟含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铁板憋红了脸,挥拳向端木云海打去:“老子今天就碰他。”

苏北痕轻轻一抓就将铁板的手腕扣住,一招精妙的小擒拿手。

铁板力气大,几下挣开了,挥拳又上,次次都被苏北痕拦下来,连端木云海的边儿都碰不着。

其他人看见铁板出了丑,一个个口角含笑,等着看笑话。

铁板恼羞成怒:“他奶奶的,有本事别耍花招,老老实实接我三个拳头,今日就放过你们。”

苏北痕笑道:“你是觉得我们傻还是你傻,平白无故干嘛要接你三拳,计较起来你还没给我家侄子道歉。”

铁板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子揍不平你。”

“不敢。不过一会儿午休时候就到了,你要浪费干活的时间在这里揍我,我也无所谓。侯爷府花钱请你干活的,没请你来打人,倘若你擅自离岗,私下斗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藐视候府的过错。”

铁板口笨拙舌,接不上话。

却听身后传来一人朗声叫好,来人正是玄歌候。

众人见玄歌候来此,纷纷行礼。方才躲在一边对这场欺人之事不闻不问的朱贵春也冒了出来,对玄歌点头哈腰。

玄歌候爵位在身,苏北痕也不得不给他行了礼。

玄歌候问朱贵春:“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贵春额角分明留下冷汗:“没……没啥,就是干活闷了,他们弟兄几个随便聊聊。”

“呵呵,”玄歌候冷笑,抬手下令:“把他棒那柱子上,五十鞭。”

朱贵春面如死灰:“侯……候爷,这这这是何必呢。不过是寻常摩擦,他们自个儿就能解决……”

“一百鞭。”

朱贵春顿时闭了嘴,心里冷嗖嗖地,腿下直打哆嗦,但是半句话不敢再说。

跟着玄歌候的蒋义是个武将,做事雷厉风行,三下两下就把朱贵春绑好,话不多说,举鞭就打。

朱贵春叫如杀猪,面孔狰狞,身体不住扭曲,却逃不开蒋义的鞭子。

他哀嚎不断,鞭子下到七八十的时候人已经晕厥不醒。蒋义也不管,接着按原先的节奏打完一百鞭。

玄歌候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眼光是不是瞄一眼苏北痕。

苏北痕心里冷笑,知道玄歌是打给他看的,今天的事情也多半是他故意安排的。只是可惜了朱贵春,做了冤大头。

其他人被朱贵春的惨样渗得背脊发寒。

朱贵春被拖到玄歌面前,身上七横八竖的爬满鞭痕。玄歌嫌弃地退后两步,斜睨着眼睛看着地上半死不活地朱贵春道:“知道为何罚你。”

朱贵春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玄歌道:“因为在浪费本候的时间。劳工们该休息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却在这里为了一点小事胡搅蛮缠,休息不好,就干不好活。

干不好活却白白浪费了本候给的劳作时间,这就是你做监工的失职。”

朱贵春有气无力地点头:“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不是。”

玄歌目色冷烈:“所以,今天所有该休息时候没有好好休息的,都该罚。”

铁板听了脸色也变得发灰,可是基于朱贵春方才的例子,张张口却不敢求饶。

五十鞭之后,铁板的脸色成了真正的铁板。

玄歌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扬起声音:“接着该谁了?”

“玄歌?”萧慕雪的身影突然从后面探了出来,“等了你好久不回,怎么在这里干嘛?”

萧慕雪原本久等玄歌未归,这会儿寻见他心中喜悦。跃步而前后却感到气氛不对,再一看朱贵春和铁板的样子,又瞥了眼苏北痕,当即沉下脸色:“玄歌,怎么回事?”

“别怕,”玄歌不以为意地靠近萧慕雪:“只是惩治几个不懂事的下人。”

玄歌又重复问了下:“现在该谁了?”

蒋义指了指端木云海附和道:“该他。”

端木云海面无惧色,正要自己走向木柱处,苏北痕却拦下了他。

玄歌一怒之下,收了扇子:“怎么,对本侯的命令心有不满么。”

“岂敢,”苏北痕道,语气不卑不亢:“只是提醒下这位大人,似乎说错了。”

苏北痕指的是蒋义。

蒋义立刻道:“我哪里错了?”

“侯爷说的是今天所有该休息时候没有好好休息的,都该罚,是吗?”

“当然。”

苏北痕淡笑:“所以说,您说错了。”

蒋义指着端木云海,横眉道:“他不是其中之一吗?”

“他当然不是。他就是好好休息呢,然后被不好好休息的疯狗,莫名其妙咬了一口而已。”

蒋义怒喝:“大胆,侯爷再此,竟敢说话含沙射影。”

“不敢。只是提醒您,别曲解了侯爷的意思,罚错了人,误了侯爷的英明。”

玄歌哈哈冷笑:“有意思。他若是一直在好好休息,那你可是让本王逮个正着了吧。本王来的时候,可正是听你再此发表长篇谬论,误导舆论。”

苏北痕顺服地道:“侯爷再上,小人不敢造次。若说小人自己该不该罚,全听侯爷的意思。

侯爷认为小人该罚,就该罚,小人不敢多言半句是了。”

苏北痕表面上说的服服帖帖,实际上却是指出玄歌是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这些下人根本没有讨口的机会。

玄歌的脸色一阵红白。

苏北痕又言:“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说。”

苏北痕看了看端木云海:“请问这位兄弟今年贵庚。”

端木云海如实而言:“十一,不过名册上登记的是十五。”

“哦,”苏本痕点头:“小人禀告完了。”

玄歌道:“你什么意思。”

苏本痕疑问:“侯爷慧眼英明,难道看不出他肯定不过十五?”

玄歌僵硬了下:“本候当然看得出,他不也说他十一了吗?”

“所以,小人就不明白为何蒋大人,看不出来了。不知道是蒋大人天性愚昧,不该担此大任,或是蒋大人存心留此童工在侯爷此处,目的么,小人不敢王加揣测。”

蒋义一听,立刻双膝跪下:“侯爷,奴才确实一时眼花,没有看出来,实在不是存心要加害侯爷。”

玄歌对蒋义怒道:“该死奴才,本候清誉险些毁在你的手上。还不该受罚。”

蒋义匍匐在地:“奴才愿领罚,请侯爷宽恕。”

玄歌对身后另外一个副卫道:“陈虎,你来行鞭。这两个,每人赏鞭三百。”

萧慕雪闻言大惊:“侯爷,苏北痕何错之有,要受此重罚。”

“他有没有错,本候已经说过了。何况,他自己不也是说,若本候觉得他该罚,便该罚。现在本候觉得,他值三百鞭。”

萧慕雪咬咬唇:“苏北痕是萧府的人,要罚自当我来罚。”

此刻苏北痕淡然自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即将受罚之事根本与他无关。玄歌被他倨傲的神情激得心中愤怒:“萧府?也得听本候的。”

“侯爷!”萧慕雪显然没有想到玄歌会是这样的态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荧光闪动:“若我说,苏北痕对我有恩,求侯爷赦免呢?”

玄歌候已然不耐烦了:“慕雪,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不要忘了,本候是个侯爷,岂可因私枉法。”

萧慕雪咬咬牙:“玄歌,苏北痕你……”

“好了,”苏北痕开口道:“在下多谢小姐相护之意。只是方才侯爷已经说明,既然连萧府都得听侯爷的,那小人一介平民无权无势又有什么道理不听侯爷的。侯爷若觉得小人该死,小人便该死,如此简单的道理,小人还是可以领悟的。”

“你闭嘴!”萧慕雪朝苏北痕吼道。

“玄歌,你今日当真要罚苏北痕,你我之间便情断于此。”

玄歌冷哼一声,抬手示意,两个侍从就要将蒋义和苏北痕各自绑住。

萧慕雪心如死灰地看着苏北痕。

苏北痕目光坚毅地朝萧慕雪微点了下头。

萧慕雪的指甲紧紧地扣进了手心,一大滴眼泪落了下来。

侍从粗暴地撕下苏北痕的粗布短褐,露出一身触目惊心地伤疤。

玄歌的瞳孔因震惊而收缩,末了讥讽地对萧慕雪道:“小雪,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他自幼在萧府长大,莫不是萧叔父或者慕罄兄有□□的癖好?哈哈。”

萧慕雪双目愤恨:“玄歌,休要再出言侮辱家父与兄长。”

玄歌恨恨得道:“他到底是谁!一个普通的护卫,哪里来得这些伤。”

“侯爷,”苏北痕竟是笑了笑:“一个普通的劳工在侯爷府上都可以挨上几百鞭子,一个普通的江湖护卫,身上有些伤,很奇怪吗?难不成有点伤,小人便从区区护卫地位飙升到江洋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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