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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了吗?侯爷切莫如此展开想象,实在是担当不起,担当不起。”
“你!”玄歌似乎感觉到苏北痕的话语如耳光般句句响亮地打在他的脸上。
玄歌觉得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一日这样挫败过。
侍从将苏北痕里里外外紧紧地缠绑了起来,绑蒋义的时候却是腕中留劲。
又瞥见蒋义哆哆嗦嗦地双腿,苏北痕心里笑了笑:“蒋大人,你的绳子没绑紧。”
蒋义火烧眉毛:“奶奶的混账,今日不是你拉老子下水,能落得如此地步,你还要再落井下石!”
苏北痕摇头:“好心提醒,待会儿你就会怨恨绑你的绳子怎么不紧一些。”
说完,苏北痕道:“多谢蒋大人提醒。”
“啥?”
“提醒在下要落井下石。”
陈虎挥鞭要打,苏北痕忽然叫停。
玄歌冷笑:“怎么,怕了?”
苏北痕道:“小人只是特别心疼侯爷。”
玄歌目光收紧:“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这三百鞭就算今日大罗神仙来你今日也逃不掉。”
“侯爷误会了,只是方才觉得朱工和那个谁受罚时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对侯爷玉耳的折磨。所以我在想,我和蒋大人此番就别发出声音了。”
蒋义骂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意思就想跟你比一比,挨三百鞭子,谁叫谁是猪。”
苏北痕厉声道:“侯爷堂堂候府的执事,该不是连我这种无名贱民都不如吧。那还真是顶着猪头,不做人事。”
“够了!”玄歌气的头昏,指着蒋义吼道:“蒋义,给本候听好了,胆敢叫出一声,就是对本候大不敬,记住了没有!”
蒋义憋屈得双目通红,恨不得立刻能将苏北痕掐死。
陈虎开始行鞭。
整个工地都是充斥着鞭子击打在皮肉上响亮又干脆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孔竖立,心中生寒。
不到片刻功夫,两人就鞭痕累累,远望去身上都是通红一片。
开始的时候蒋义咬牙苦忍,到了后来牙缝间禁不住发生呜咽的声音。蒋义此刻才体会到为何苏北痕方才说这会儿他会后悔绳索没有绑得更紧一些。
因着捆绑的绳子微松,蒋义就有挣扎的余地。可悲的是,挣扎是无用的,挣扎反而让他全身更多的地方挨受了鞭子。
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叫出一声。
这个时候,蒋义也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为何朱贵春和铁板那样的魁猛大汉,挨几下鞭子会惨叫成那样。
呻/吟发泄,可以缓解疼痛的感觉。
蒋义现在却被逼得欲哭无泪。
蒋义偏头去看身边受罚的苏北痕,发现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人身材消瘦,鞭子末梢擦过肋骨的地方都已经带出了血水。蒋义的身形壮实了很多,鞭子打过的地方,还只是红肿未裂,但是不知道接着打下去,会怎么样。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人,却硬撑着半声不吭。
连陈虎也觉得,他打下去的究竟是不是个活人。
那个人脖颈低垂着,不抬头,看不到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绑得太紧了,他的身子定在木桩上动也不动。
其他的劳工们,看到这番情景,心里都被苏北痕的傲骨折服了。蒋义,朱贵春,铁板哪个不是平日对他们这群苦工多加欺负的。却想不到是个被他们平时看不起的苏北痕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萧慕雪定睛凝目地看着这一切。
再是什么样的人,被打几百鞭,皮肉也是受不了。
鞭落之下,蒋义也开始鞭鞭见血,疼痛难以忍受,他开始出声哀嚎。
苏北痕抬起头,嘲笑地看着玄歌道:“侯爷,你选的忠仆实在是太不顶用了。”
玄歌脸色发绿,指着蒋义喊道:“不许叫,给我忍着。”
蒋义抿嘴忍住呼之欲出得一声惨叫。
然而又是一鞭打来,蒋义终究是忍不住。
苏北痕笑出了声音。
玄歌觉得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把你哥哥叫来了
不等行鞭结束, 玄歌就恼怒离开。临走前, 玄歌愤恨地瞪向萧慕雪。
萧慕雪也笑了笑:“侯爷这就怒了呢。对哦, 候府上的高官,窝囊至极, 比不上我的一个随从。丢脸, 丢脸。”
玄歌恼羞道:“想不到你是这种货色, 本候早就看出来,你跟这个下贱之人有所勾染。今日看来, 果然不错。”
萧慕雪傲然倨立:“我是什么货色也比侯爷在红柳郊养得七八只鸡要高贵。”
玄歌笑之以鼻:“萧慕雪, 苏北痕, 得罪本候的下场不会好过。”
萧慕雪回言:“辜负萧慕雪的人也当如此。”
玄歌一日之内连连碰壁, 觉得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得盯在他身上嘲笑他。
玄歌怨怒地对着其他人下令:“今日不开工了,全部人都给我滚!”
陈虎行完鞭, 蒋义这个大男人已经满脸泪痕, 尿湿了裤子。
一辈子的脸都在这天丢完了。
陈虎替蒋义解下绳子,却不管苏北痕。蒋义刚缓了口气, 就看来了一个小厮通报:“陈大人,蒋大人,侯爷命你们速去面见。”
萧慕雪对蒋义道:“蒋大人恭喜,兴许侯爷觉得大人方才表演得精彩, 要多加奖赏。”
蒋义牙齿缝隙里咯咯作响。
端木云海过去要解绑住苏北痕的绳子, 萧慕雪道:“我来。”
麻绳深深地勒进肉里,混着汗水血水早就跟伤口连在一起。萧慕雪再小心,还是扯开了几道血口, 苏北痕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端木云海给苏北痕披上衣服,扶着他。
没有绳索的力量支撑,萧慕雪才发现苏北痕的身体在不住地发颤。
“这份恩情,萧慕雪一辈子记得住。”
苏北痕点头。
“等你养好了,我们就回去。”
“死心了?”
萧慕雪凄凉地笑道:“死心了。莫说红柳郊的事情,便是今日我已自贱哀求,他还能对你下这样的重手,我萧慕雪便再不会回看他一星半点。”
苏北痕展颜:“那好,若你能想通,今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他这样说,萧慕雪的眼泪簌簌而下:“阿落那个丫头要是知道因着我累你受这些苦,怕要把我拔毛炖煮了。”
苏北痕听她这个比喻不禁笑了笑:“你当自己八哥呢。先别说了,我得回去……歇歇。说实话,还……真是疼呢。”
萧慕雪忙道:“一起走,我也不回候府了。”
苏北痕摇头:“你哥哥来了,估计这会儿刚到,你先去城北迎他吧。”
“我哥哥?”萧慕雪摸不着头脑。
“我跟他说了你在这里。”
苏北痕又道:“前几天,我就自作主张,飞鸽传书告诉他你在这里。”
萧慕雪道:“我又不怪你。哥哥来了挺好,显得我萧慕雪还是有娘家人的不是。”
端木云海插了话:“你们说完了吗?”
萧慕雪看这小家伙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说完了,劳烦这位小兄弟先帮忙照顾我的朋友。”
端木云海似乎对萧慕雪没有好印象,理都不理,顾自扶着苏北痕向前走。
萧慕雪替他们叫了马车,自己要了一匹快马,去城北迎萧慕罄。
端木云海特意叫马车马车行的慢些。
苏北痕半靠着身子在闭目养神,精神萎靡,满脸满头的汗。
端木云海给他拿了块汗巾擦拭。
苏北痕挡了回去道:“现在别碰我。”
“北痕叔叔你挺厉害的。”
苏北痕睁开眼睛:“是不是很佩服我?”
端木云海老实地摇头:“谈不上佩服,只是有点意外。我觉得你是个不平凡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却能忍得下这样的委屈,所以很厉害。”
“那还不值得佩服?”
端木云海道:“我只佩服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有点听不懂。”
“三百鞭,我也能忍得住。”
苏北痕定目看着少年认真的样子,莞尔道:“不错。”
过了回儿,苏北痕问道:“那方才,我护着他们不叫人打你。轮着他们打我了,也没见你护我一句?”
端木云海诧异地看着苏北痕:“他们设计就是为了对付你,只是用我做个引子,况且你都已经看穿了。我再搅和进去反倒会让事态不受你的控制。”
苏北痕对端木云海赞许道:“不错。”
端木云海受了表扬很高兴:“北痕叔叔,夸人还可以用些别的词。”
苏北痕又变得怏怏的样子闭着眼睛不说话。
到了端木云海家里,端木燕霞兴奋今日哥哥这样早回家。
端木云海要替苏北痕擦药,苏北痕却道:“不用了,你们出去待一会儿,我自己来。”
“为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近我的身。”
端木云海留下药便带端木燕霞出了门。
端木燕霞看着苏北痕怪怪的样子朝端木云海问道:“哥哥,北痕叔叔怎么了?”
“北痕叔叔害羞了。”
苏北痕听到这个答案,一脸阴郁。
苏北痕承认,十几岁时候的体力和现在就是大不相同。这几日辛苦劳作,加上今日这一翻折磨,他总有种要大病一场的感觉。
可是,他憎恨自己虚弱无力的样子。病的时候只会变得软弱无能,无所事事地耗费着每一天的生命。
活着不易,他想好好活着。
他换上了萧慕雪给的蓝色短褐,虽仍是穷人穿的粗布素衣,但是却显得精神许多。
苏北痕来到门口,看见端木兄妹俩正玩得欢快。两人少年心性这时候才显露一二。
端木燕霞看见门边的苏北痕眼睛发亮:“北痕叔叔今日好俊俏。”
端木云海吸了吸鼻子道:“你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俊不俊的。”
端木燕霞逗着哥哥:“你也是个小小子,怎么知道小丫头的心思。”
苏北痕看他们兄妹斗嘴煞是可爱,会心道:“云海,我要走了。”
端木燕霞难过地不出声了。
端木云海问道:“那个阿姨不是说等你养好伤再走?”
“不想等了,我还有不少事,路上也可以养伤。”
端木云海点头:“好。今日动身?”
“今日。”
“嗯。”
端木燕霞眨眨眼道:“可是,北痕叔叔我舍不得你走呀。”
苏北痕看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孩子道:“我也舍不得你们。所以,云海,燕霞要跟我一起走吗?”
端木燕霞眼光发亮,欣喜若狂,然而不敢做主,渴求地望向哥哥。
端木云海却一脸淡定:“为什么要跟你走?”
“许你一个锦绣前程,这个理由可好?”
“你?”
“我想你应不会想就一直呆在这里蹉跎此生。你原本的先生教你的,日后我也全部可以传授于你。”
端木云海眼中也放出光芒,然而转瞬即逝:“我还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思,就带着妹妹贸然远走他乡。”
“你当然不是只为了你自己。小燕子的病还需要我长期调养,在这里条件艰苦,不利于养病,很多草药都没有。去我那里,那里有最好的药材,最妙手的大夫。”
想到妹妹的病,端木云海动了心。
苏北痕来得日子甚短,开的方子却实在有用。原先妹妹整日咳嗽,没有力气,现如今已经可以在院里与自己嬉笑玩耍。
端木云海下了决定:“我愿意跟你走。不过,我怕日后会连累到北痕叔叔。”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背景,只要你自己愿意便好。”
端木云海拜下行了个礼:“云海从此愿意追随叔叔。”
端木燕霞听见哥哥同意了,也高兴得向苏北痕拜倒。
苏北痕点头:“那从今日起,你就叫我师父。还有,苏北痕是为了避讳纷扰用的化名,我真名叫寒月凡。”
端木云海显然对江湖上的事情知悉不多,听到寒月凡的名字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再次躬身拜倒,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唤道:“师父。”
“那收拾行装,我们去城北与萧氏兄妹汇合。”
萧慕雪在城北未候多时,就看见哥哥萧慕罄的人马。
萧慕罄只带着四五个随从,远远地看见妹妹娇影翘望,便快马加鞭行来。
萧慕罄翻身下马。
一件枣色直襟绸缎长袍,袍角随风飘荡。袖口间着浅金流苏作饰,腰佩一块通白凝玉,得体考究的衣着服饰让青年显得华贵英挺。
“妹妹。”
萧慕雪激动得上前与哥哥拥抱。
“哥哥,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我也是。你出门多日,杳无音讯,把我急坏了,知道吗?”
“以后不这样任性了,”
萧慕雪接着又试探地问道:“是寒庄主让你来的吗?”
萧慕罄点头:“是的,我收到飞鸽传书,名义是以寒庄庄主的身份发的。我们速来与寒庄并无私交,所以当时并未觉得可信。”
“可是哥哥还是来了。”
“当然得来,关乎到我妹妹,是真是假我也得来探探虚实。慕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信上怎么说的?”
“信上只说你在此处,急需我的帮助,仅此而已。”
“看来寒庄主的面子的确很大。”
“真的是寒庄主发的讯息?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说来话长。不过,此次慕雪在外的时日,多亏了他多番照料,□□后可需报答与他。”
“如此说来,自该当面道谢,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在一个普通家户的家里,我带哥哥去寻他吧。”
萧慕罄又想了想:“我是不是应该先拜访下玄歌候比较好。”
“不用了。”
“你们吵架了?”
萧慕雪在想怎么跟哥哥解释这一番事情,却听马蹄声响,来人竟然是陈虎。
萧慕罄认得陈虎:“玄歌候府的人来找我们了。”
陈虎下马,对萧氏兄妹行礼。
“侯爷又有什么指示?”
萧慕罄听得出妹妹语气不对,不明事情缘由,准备先看看情况在再说。
陈虎递过来一封书信:“侯爷说,萧小姐要走的话,就一并把这个带上。”
萧慕雪接过信笺,打开一看,顿时气的血气翻涌。
“因汝妇道有亏,现退除婚配约定于……”
萧慕罄皱起眉头:“慕雪,你怎么与侯爷闹得这样凶,竟到了退婚的地步。”
萧慕雪气得双手发抖:“你们侯爷欺人太甚,竟是说我妇道有亏!”
陈虎又拜了个礼:“侯爷的命令小人已经传到,这就先行告辞。”
“你!先不要走。”
陈虎头也不回,驱马而去。
萧慕雪立刻也要翻身上马,萧慕罄拦下道:“你去哪?”
“我去找这个混账,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我都身无一官半职,这般去了,恐怕要被定个骚扰候府的罪名。”
萧慕雪不理哥哥,驾马而行,萧慕罄只好跟上前。
行至一半路程,萧慕雪便与寒月凡等遇上。
他们一行三人,竟是没有用任何代步工具,悠然步行。
寒月凡见萧慕雪怒气冲冲:“这是要去哪?”
“去杀了那个混账。”
寒月凡摆了摆手:“下马,下马,别胡闹。”
“什么叫胡闹!”萧慕雪觉得自己要气死了,受了这样的侮辱,没有一个人帮她。
“现在去候府就是胡闹。”寒月凡拉住马缰不给萧慕雪再前进。
萧慕雪赌气不下马:“你再不放手,我就从你身上踩过去。”
寒月凡动也不动,萧慕雪拍了下马背,马身前仰,寒月凡的胳膊因牵着缰绳,被拉得扯了开。
这一动,撕开了伤口,萧慕雪听他低哼了下,赶忙下马。
“你怎么样?我叫你放手,你偏不放,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是不是。”
寒月凡出了一头冷汗,翻眼看了下萧慕雪:“温柔点,你这样吼,是关心我,还是责怪我的。”
☆、基业和妹妹哪个重要
萧慕罄驱马向前, 见到寒月凡下马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寒庄主, 在下萧慕罄。”
寒月凡仅仅点头回礼, 没有多做寒暄的打算。
寒月凡继续向萧慕雪问道:“你这样生气,难道是玄歌退婚了?”
“不仅是退婚, 他竟然反说是我妇道有亏在先。”
结局已然如寒月凡料想的一般无二。
“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去理论, 也讨不着半点便宜。”
萧慕罄也道:“妹妹, 先回去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哥哥细说, 哥哥为你做主。”
萧慕雪顾看两人, 翻身上马回头而去, 背影萧瑟落寞。
见妹妹终于改变主意, 萧慕罄松了口气对寒月凡道:“听妹妹说寒庄主对家妹多番照顾,慕罄感激不尽。不知寒庄主是要回寒庄还是与我们一道来萧府上坐坐?”
寒月凡道:“我要回寒庄一趟, 前面一日的行程正好顺路, 不介意我同行吧。”
萧慕罄道:“寒庄主太客气了。久仰庄主大名,未曾想今日可有幸与庄主同路, 但求庄主指教一二。”
寒月凡却没有那样热情,微微颔首:“劳烦给我们备个马车,我的徒儿还小,不适合长途骑马。”
夜间不便继续赶路, 一行人投宿于一家普通客栈。
萧慕罄正待就寝之时, 未想寒月凡会来扣门。
房门打开,萧慕罄看见寒月凡负手而立,问道:“寒庄主有事?快进来说吧。”
“坐坐就走。”
萧慕罄与寒月凡相对而坐, 但觉得寒月凡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着自己。
看得他好不自在。
“介意我问问萧掌门当日中毒生亡之事吗?”
“当然不介意,寒庄主请问。”
“我就是想知道,少掌门怎么看待此事。”
“这个……”萧慕罄有些犹豫,不知道话当不当讲。
“那日送贴之人,的确是我易容亲自递送的英雄贴。并非是为了解五毒门的麻烦而谎造的权宜之计。”
这点倒是大大出乎萧慕罄的意料。寒庄势力强大,当日硬生生为五毒门拦下责任,江湖上看不惯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一来,还无人想公然与寒庄为敌;二来诟病五毒门确实是证据不全,底气不足。
寒月凡接着道:“实话实说,以在下看来,这全是贵掌门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萧慕罄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寒庄主这样说话,需要有理有据才好。”
“理据都在你我心中。今夜来此,就不想跟你说些客套虚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既然寒庄主这样认为,为何不去江湖上告知各大门派。”
“告知各大门派与我何益。”
“那寒庄主是想帮我们萧氏?”
“我谁都不想帮。寒庄向来独门独立,从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那恕慕罄看不懂寒庄主的来意。”
“少掌门应该听说过玄天阁,令妹之前得到的线索不假,萧掌门的无故失踪的确与玄天阁有关。只不过令妹之前追寻的只是玄天阁其中一批势力,现在已经确定萧掌门不在他们手上。那么我想,掌门十之八九在另外一股势力手里。”
“我爹为何会受了玄天阁的钳制。”
“该是玄天阁拿住了掌门的一些把柄。”
萧慕罄立刻不满道:“家父为人光明磊落,何来把柄。”
“这些我不想跟你理论。我来只是告诉你,若想救出你爹。最好发动萧氏全部的江湖势力追查玄天阁分阁主凌霜的下落。”
“萧庄主今日所言,语出惊人,让慕罄何以为信?”
“信不信由你,我来之只是告诉你我所有的推断。那是你爹,救不救也随你。”
萧慕罄定了下神,问道:“听起来寒庄主对玄天阁的势力分布很熟悉?”
“我本出自玄天阁,这个答案满意吗?”
萧慕罄非常震惊:“这应是寒庄主的隐秘,何故这般坦然相告。”
寒月凡觉得萧慕罄特别的不爽快,起身要走:“为什么这样容易的告诉你我的身份,那是我的事情。我要说的已经说完,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救不救也随你。”
萧慕罄上前拦道:“寒庄主请留步。”
“还有何事?”
“既然寒庄主熟悉玄天阁的势力,不知可否请庄主动用寒庄的江湖影响,帮萧某营救家父?”
“抱歉,不行。”
“寒庄主不能卖慕罄这个人情吗?来日自当重谢。”
“我不可能出手相救。”
“慕罄实在不解。寒庄主虽然和我萧氏并无私交,但一向也与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为何断然相拒。”
寒月凡面色生冷透露着一股拒人千里的隔阂:“你只需知道,寒某此生绝不会出手相救贵掌门,更别说让我寒庄的兄弟为此出力冒险。至于原因,大可不必固执纠缠。我今日能告诉你这般多,已是仁至义尽。”
“莫非寒庄主与家父有所过节?”
寒月凡做告别礼道:“告辞。”
“再等一下。”萧慕罄又拦住道。
“少掌门还有何事?”
“是关于家妹的事情,不知道家妹离家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寒庄主既然一直与家妹在一起,可否告知一二?”
“你为何不去直接问她?”
“家妹心高气傲,恐怕不会如实一一告诉我实情。”
寒月凡抿了下唇,凝了下眉头:“你其实不必知道太多细节。言简意赅的说,令妹在这趟江湖行的经历中,吃了大亏,失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本想在玄歌这里得到安慰与寄托,却发现这个侯爷是个风流浪子。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萧慕罄的脸色变得很僵硬:“你说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指什么?”
“就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
“什么?慕雪……”萧慕罄神情悲痛愤怒。
“是谁做的!是玄天阁的人吗?”
“说来话长。”
“没有手刃仇人吗?”
寒月凡提到此事心中隐痛不语。
萧慕罄气愤道:“为什么没有手刃仇人!”
寒月凡觉得似乎是自己理屈,但是也不想去揽下这个责任,只得道:“这个我说不清楚。”
停了一会,寒月凡问道:“玄歌辜负令妹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打算怎么做?”
“事关重大,我得等救出家父,再向家父请示。”
寒月凡觉得萧慕罄的回答非常可笑:“等你救出令尊,候府退婚的消息早就传遍江湖满天飞了。”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那玄歌可是个侯爷,有爵位在身。”
“我有点听不懂你的意思,是说让令妹忍气吞声吗?”
“萧氏怎说也只是江湖中人,若是与朝中贵胄抗衡,怕会两败俱伤……”
“你简直是个孬种。”
萧慕罄一生都没有被人说过孬种:“寒庄主要不要注意下言辞。那照寒庄主看来,慕罄应该如何做?”
“你回到萧府,就该向全武林的人公告是你们萧氏先退的婚。”
“如此,就等于向候府公然挑衅。会让萧氏百年基业受损。”
“基业和你妹妹哪个重要?”
“身为萧氏子孙,自当为家门基业肝脑涂地。”
寒月凡冷笑数声:“好一个肝脑涂地,你真是继承了你爹全部的优良传统。”
萧慕罄也恼怒道:“寒庄主莫要一直说话盛气凌人,慕罄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寒月凡再看了看萧慕罄,眼神中透露出沉痛的失望,然后头也不回,踏步而去。
次日清晨,寒月凡便不告而别,带着端木兄妹,轻车简马,直往寒庄行去。
舟车劳顿,郁结于胸。寒月凡终于体力不支,高烧不退。
可是他却坚持马不停蹄,赶回寒庄。
马车内,寒月凡昏昏沉沉,不再固执,让端木云海替他擦拭之前的鞭伤。
端木云海意外的发现师父的外伤过了这么几日都没有开始愈合的迹象。
端木云海停了手上的动作:“师父的伤口为何全无开始愈合的迹象?是药用的不对吗?”
“不是,一向如此。你继续上药便是。慢慢养养总会好的,就是时日比寻常人久些而已。”
“师父为何不好好休息一番再回寒庄也不迟,何苦这样劳乏自己?”
“我心里有件要紧的事情,急着回庄里去办。”
“有什么事情比得过自己的身体?师父,徒儿觉得你的情况很不好。”
“我很好,你继续上药吧。”
端木云海无奈摇头,对端木燕霞使了个眼色。
端木燕霞咬了咬嘴唇道:“寒叔叔你看起来不太好,你身上都红红肿肿的。”
“那怎么办呢?”
“那你该休息休息呀。”
“所以我们快点回寒庄,寒庄是叔叔的家。到了家里,叔叔才可以好好休息。”
……
两日以后,寒月凡他们踏上了燕秋的土地。
燕秋已经骄阳高挂,炎气扑面。
寒庄主回来的时候,全庄的人都一派欣喜,唯独青平念。
因为……
李老大夫:“你看看,因着年轻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吗?像你这个样子,就不该独自出庄。全怪平念,这么粗心让你溜了!”
胡管账:“庄主你总算回来了,这几个月老朽夜不能寐,财务之事平念这是全权给老朽负责,老朽这肩上的压力太大了。”
桃婶子:“庄主这是在外奔波劳累啊,人都黑瘦了。平念,从明天起桃婶我们就不帮你做饭了啊,你自己凑合凑合。我们得因着庄主的口味,给他好好补一补了。”
桃婶子又看见端木兄妹:“这收的徒弟怎么也这样瘦瘦小小的,快等着吧,桃婶子给你们俩喂成对白胖花生。”
……
寒庄主的屋子如同临行前一模一样,数月来,日日有人清扫。
寒月凡打开屋门的时候,温馨之感暖意于胸,口中却道:“之前都说过了,我不在的时候不必打扫得这样干净。”
青平念跟着进屋道:“得了吧,再不帮你打扫屋子,我就要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大哥随便一走是逍遥自在,这几个月真是苦死我了。人人都说我没把你看好,我有那么大本事能看得住我大哥么。”
寒月凡嘿嘿笑着问:“你觉得,我新收的徒弟怎么样?”
青平念连连点头:“不卑不亢,不娇不燥,身强体健,是个好苗子,日后定当能文能武,接管寒庄。”
“我可没打算让他接管寒庄。”
“你选徒弟,不是为了日后打理寒庄?”
“当然不是。此番回来,其中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向江湖人正式宣知寒庄以后由你全权掌管。”
“大哥,你又要走?”
“我迟早要走。”
“你能去哪?江湖飘摇怎比得过在寒庄家里?”
“家里不一定非得是寒庄。”
“你是说五毒门的那个大小姐。”
“他爹就他一个女儿,应该舍不得她远嫁他方。而我去哪也无所谓。”
青平念咽了口水,说不出话来。
“之前叫你查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究竟是萧家的谁?
“线索很少。不知道是不是萧桓当年刻意销毁证据。只能查到大哥当年是两岁时候才随萧夫人入府的。”
“还有追溯下去的可能吗?”
青平念摇头:“靠我们自己的力量, 恐怕微乎其微了。要不要找飞花令查一查?”
“不用, ”寒月凡很快地否定:”此事我不想让外人知悉。”
“可是如此以来, 你和赵姑娘的关系如何得以证明。”
“阿落的娘亲大概略知一二。还有这次出行时候,意外在银花村遇到一个人, 应该是阿落娘亲的嫡亲姐妹。这两个人都有可能了解当年事情的内幕。再说, 萧桓不是还没死呢。”
青平念脸色暗淡了下, 支支吾吾道:“大哥,去……过银花村了?”
寒月凡意味深长地道:“银花村的事情你老实交代, 是不是你动用了幻中幻, 所以才瞒住了所有凌霜的人?”
“这个……”青平念绞尽脑汁地在想如何解释。
“你不必隐瞒, 我只是痛心。你当知道动用幻中幻是逆天改命之术, 代价之大,足以让你整整折寿十年, 你值得吗?”
“当然值得, 那一村一百三十二口,平念只是牺牲了十年光阴, 如何不值得。”
“可你当年怎么不跟我说?这么多年也只字不提,若不是机缘偶然,让我得见虞鱼娘夫妇,这个真相你是打算永远瞒着我吗?”
“瞒着你又怎么样。你为我们背负这样多, 我就不能替你做一星半点的事情了。”
“你不要把我说的这般伟大, 当年我反正要逃,只是顺路带上你们而已。”
青平念哼了哼:“那你也不要觉得我伟大,当年反正事情摊到我头上, 只是突发奇想觉得那样处理比较妥当而已。”
“我发现你们现在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
“所以你再把庄主的位置让出来,寒庄就更没有你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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