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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见了他那样,心里一阵舒坦,对沈不言道:“你不信我,倒是可以问问管事,这封信是真是假。”

管事不好当众说国公爷的坏话,因此没回答,沈不言见状,心沉了下去。

国公爷道:“我倒是很欣慰我儿是个聪明人,妻与妾,向来分得清楚,绝不会颠倒尊卑,倒

是你可怜了,昔日宠妾一夕之间就被抛弃,以后这日子究竟要怎么过。”

沈不言面无表情道:“国公爷屈尊来见妾身,究竟意欲何为?”

她的神色一派冷静,全然没有国公爷预想得激动奔溃,他瞄了眼手里的信纸:“你不信么?”

“妾身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若是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妾身的意愿便不重要,哪怕将军狠不下心,也不必让您出面,由您吩咐,叫几个小厮把妾身蒙了头带出上京就是了。妾

身是这般微不足道,可以被轻易解决掉的人,又何须劳动您大驾光临,屈尊来见妾身?”

沈不言的目光停留在那信上,只轻轻点了一瞬,便笑道:“要么,将军根本就没有答应这桩

婚事,要么,国公爷上门来根本是为了其他事。”

国公爷被沈不言猜中了心事,有些恼怒道:“为何就不能是大郎肖想这门婚事,却不舍得送你走,因此还在犹豫,我这个老父亲为了他,不得不上门做说客,让你主动放弃他,不要耽误他的前程?”

沈不言道:“将军与妾身说过,若他有心成亲,早在陇西成了,而不至于要等到现在。”

国公爷道:“你不知道徐大小姐有她的骄傲,两人虽为战场上的知音,但在亲事上却免不了有些摩擦,大小姐不肯成亲后卸甲,相夫教子,因此大郎才与她起了争执,一怒之下,打算将她彻底忘却。谁知由我出面,几次去信劝说,大小姐也逐渐认识到对大郎的爱慕,所以心思慢慢转了过来,只说把你送走,她就肯嫁。”

“你只知大郎没有成亲,却不知道没有成亲,不代表不曾对人情根深种,不信,你问管事有没有这回事。”

“确有这次争吵,”管事慢吞吞道,“但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将军喜欢徐大小姐,反而只在姨娘这儿,见识到了将军喜欢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国公爷道:“你又不是日日夜夜跟在大郎身边的,你又知道什么?”他反驳完管事,又转头看向沈不言,“你现在信了?”

信不信?

昨夜祁纵的承诺犹然在耳,今日便从他人的嘴里听到了另一种真相,她究竟该信谁?【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沈不言僵直地坐在哪儿,看着国公爷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重新端起茶水,丝毫不在乎眼前有

一个被打击得脑子开始混乱的人。

不对,不对。

沈不言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被国公爷的话牵着鼻子走。

如若祁纵当初与徐方薇分开,真是因为徐方薇的心高气傲,那在徐方薇低头的节骨眼上,他为何又要主动许诺要将她扶正?明明她的意思表露得足够外向,只要等她说完,就有一个完美的台阶让祁纵可以踩着往下走,他根本不需要再胡乱承诺给自己增添烦恼。

而且祁纵当真是一个娶了徐方薇,就想让她卸甲,只做贤妻良母的人吗?

如若真是如此,沈不言八岁那年说的话野心也不算小,祁纵不该记了这样久,还直言从她的话语里获得了勇气,甚至于还向她做出承诺,等到皇孙登基,他便陪她去看万水千山。

这分明是在赞许她作为一个女子拥有属于自己的野心。

沈不言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她问管事:“当时真有这回事吗?”

管事为难道:“确有这样一次的争吵,但我并未在院子里头,只是依稀听得几句话,来龙去脉并不情况,因此或被人掐头去尾地去理解,也为未可知。姨娘还是等将军回来问个明白罢,属下虽然并不在军营里日日夜夜跟着将军,知道所有事情,但也当真是不觉得将军喜欢过徐大小姐,不然,她也不至于进将军的府邸,还需要一层层通报进来。”

他意有所指道:“姨娘应当知道将军喜欢起一个人是‘不知轻重’的,连尊卑都可以没有,哪里还会记得这些繁文缛节呢。将军要真是在乎这些的人,越音阁的菜也不会长得这么好了。”

沈不言被他说得脸一红。

她慢吞吞道:“好,我知道了。”

国公爷眼睁睁瞧着沈不言恢复了平静,不可思议地把信展得化哗哗作响:“信都在这儿,你不相信吗?”

沈不言道:“妾身没有不信,只是妾身觉得,这是将军的婚事,不容妾身置喙,国公爷还是等将军回来亲自劝将军罢。”

国公爷的神色就凝重了。

他今日来见沈不言,一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叫她有点自知之明不要阻碍祁纵的前程,二来也是为了给她一颗甜枣,在她为岌岌可危的地位而惶恐时,再许她一些好处,好借着她的枕头风,将祁纵吹回国公府祭祖守岁。

结果,他这里力用了十层力,鱼儿却怎么也不肯咬钩。

这没道理。

难不成祁纵这昏了头的蠢货,真在私下把妻位许给了沈不言,所以才让她一个小小的妾室把腰杆挺得板硬。

这不可,这万万不可。

在二郎无能,又与他不是一心的情况下,国公爷可是把所有的心都挂在了祁纵的身上,他怎么能容许祁纵自毁前程去扶正沈不言。

也不看看寿山伯府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

国公爷面色铁青:“我还真就在这儿等着他了。”

不孝乃是重罪,他从前是考虑祁纵的前程,方才百般忍让他,结果这孽畜还真当是拿他没办法,越发蹬鼻子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子。

今天就得给他一个教训,有胆量他就真动手,把自己打得横着出去,明天自己保管去跪金銮殿,让靖文帝管管这个眼里没有爹的狗东西。

国公爷面色不善,看着沈不言也不耐烦了:“你退下,别在我面前碍眼。”

沈不言瞧着国公爷的神色,知道大事不好,不孝之罪就是重大山,能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去,祁纵再得靖文帝看重有什么用,只要被咬死了是不孝,靖文帝不想治他罪都得治。

她叫来管事:“你让人快些去找驸马爷,请他帮个忙,把将军请去吃酒,一晚上都不能放他回来。”

管事道:“姨娘,这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

沈不言道:“躲不了一世,也比现在毫无准备地直面国公爷的怒火好,等时间宽裕了,再细细想个解决的法子出来。”

虽然国公爷并没有说明白他来此的目的,但沈不言也隐隐才出来,大约还是因为祁纵的婚事。

她不能妄加揣测国公爷生气的原因,但从寿山伯的经验上来说,确实有一类人,无法容许卑贱者自我决定命运,并且为此不惜违抗了他的命令。

如果国公爷不幸与寿山伯是同一类人,祁纵要娶她,非脱一层皮不可,而无论是祁纵受到伤害,还是与妻位擦肩而过,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因此她一定要竭尽所能,保住祁纵,保住妻位。

管事的人快马加鞭地赶去,过了小半个时辰方回,隆冬的天气,可以看得他跑得累极了,额头上都是汗水,他道:“安乐公主在府上宴客,请姨娘也一道过去。”

沈不言一愣:“我吗?”

她下意识想到了祁纵的禁令,传话的人忙道:“将军也会去。”

那就是祁纵的意思了,他不想让她独自面对国公爷,因此想办法把她也捞出去。

也好,两人在一起,还能商量该如何解决这个老顽固。

沈不言便吩咐人和国公爷说一声,公主相请,不敢辞,若国公爷还要在此等候祁纵,便一切请自便。

这人一来一去的传话递消息,国公爷也不是死的,自然察觉了,可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安乐公主最受靖文帝宠爱,有尊卑在前,哪怕他不情不愿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不言坐上轿子离开了。

这一走,祁府里越发没人了,只剩个他更不看上眼的林姨娘,国公爷纵然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有掏心掏肺的话要和祁纵讲,还有满地的尊严要在祁纵面前捡回来,此时也被穿堂风吹得索然没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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