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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没有说话, 看着地上还热气的药,思绪乱麻一般。

去江州带着她,是拿她当幌子。之前书房那幅画,想必也是画的林大小姐, 难怪那时那般紧张。

她紧紧攥着手, 俯身去捡药碗的碎瓷, 其他人哪里敢让她动手, 小跑过来说道:“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做,明姑娘仔细伤了手。”

明溪没再动手, 门口处有脚步声,书房的亮光将人影子拉长,她知道沈玦出来了。一抬眼便看见沈玦站在书房门口,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浑身上下泛着森冷肃杀的气息。

沈玦没想到那人会这样说,更没想到偏偏这么巧,就让明溪听了去。

白日里刺绣那件事他还未和明溪说明,原打算去落梅院,临改了主意让人唤她来书房,内阁那群掉书袋找的说客却到了。

他和陆斐虽然因为明溪多有不快, 可他是都察院指挥使,陆斐身在内阁,皇上重用沈玦, 对陆斐也很是栽培, 他们二人并未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 否则被皇上知道,对明溪无益。

只是他们不说,总有人替他们担着这份心。没有人敢从沈指挥使手里讨人, 只是听闻沈玦并不在意这姑娘,毕竟沈指挥使这两年对林大小姐如何照拂,大家都有所耳闻。即便是江州知府孙明德,不也是冲着明溪眼尾这颗痣才斗胆献人吗?

他献人,沈玦也收了,更坐实了这件事。

前些日子沈玦去江州,并未带下属,只带了这位姑娘。不正是为了掩人耳目吗?若不是被人刺杀受了伤,其他人也不知这件事。

这才有人大着胆子过来做说客。

沈玦从他提起明溪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去,只是那人不察,兀自说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听到书房门口的动静。

明溪唇色微微发白,平日灵动的眸子此刻也静若潭水,她行了一礼,平静道:“不小心打翻了大人的药,大人吩咐人再熬吧。明溪告退。”

“站住!”沈玦面色难看,明溪这般不吵不闹,反叫他心里不痛快。

书房里那个罪魁祸首见状便知自己猜错了意,此刻也是两股战战,谁能想到一个没有名分没有出身的小姑娘竟会让都察院指挥使这般动怒,可沈玦现在没功夫处置他,只是喝退了人将明溪拉进书房关上了门。

明溪死命挣扎,沈玦的手宛若铁钳,她力气小,根本挣不动,被沈玦扯进书房按在了椅子上。

二人四目相对,烛光映在沈玦脸上,那双眼睛里情绪复杂,他拧着眉,问明溪:“听到多少?”

明溪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回道:“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劳大人这月余的费心照料,我只求大人一件事,等大人腻了,求大人放我离开。”

沈玦当日若没留她,不知她如今是何境地。她从未想过以后的事情,只是也从不知道表象下竟这般难堪。

沈玦的呼吸有些粗重,听到离开两个字,他便心烦意乱:“你打的这个主意?”

她听到那么多,也不质问一声,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走吗?

“你妄想。”他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冷笑:“我不会腻,你也走不了。”

陆斐的存在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那日没跟陆斐走,现在想跟他走?

明溪没想到平日那般清冷自持的人有朝一日也会这般不讲道理,他明明不在意她,为何还要拘着她?

她的手紧紧捏着扶手,用力得指尖发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较劲一般,明溪自然是不会问,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何必再问一遍自取其辱,沈玦知道自己该解释,可是,他当时留下明溪,确实是因为她那双眼睛,他喜欢这双眼。

他喜欢明溪一双水眸含笑看他的样子,也喜欢那夜她为他担心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垂头,想去吻明溪的唇,明溪向后一躲,和他拉开距离。

动作并不大,却彻底激怒了沈玦。明溪身后是椅背,她整个人都被沈玦圈在椅中,能退到哪里去。沈玦沉息,向前噙住她的唇。

两人气息交融,明溪用力推他,贝齿用力一咬,嘴里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沈玦却恍若未觉,终于放开明溪的时候,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扬声道:“来人,送明姑娘回落梅院。”

外面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明溪动作缓慢,轻轻擦了擦唇,起身跟着进来的小童出去了。

沈玦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瞥见他给明溪画好的画,闭了闭眼,寒声道:“叫张泰过来。”

张管事匆匆忙忙进来的时候,沈玦正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阴沉,他吩咐道:“落梅院加派人手看着,不许明溪擅自出去。人要是出了事,你们都仔细着。”

张管事心里惊诧,沈玦最纵着明溪,今日这吩咐,竟像是要软禁明姑娘。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问,只能将这件事万分上心去做。

终于吩咐完,沈玦依旧坐在那里没动,神情晦涩不明。他对着那些犯人杀伐决绝,想听什么话都能听到,唯独对明溪,束手无策。

事情原不该是这般走向的。

明溪出书房的时候,玉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方才书房里的话她听得清楚,她知道明溪也听得清楚。

原以为大人对明溪上心,就连她也没想到,沈玦竟是拿明溪做别人的代替品,难怪今日那鹤说送人便送人了,主子该多难过啊。

明溪神色如常,对玉竹道:“回去吧。”

回府的路上明溪一直没说话,她细细回想这件事,心里愈发笃定了一定要离开,沈玦不愿意放她走,她便自己想办法走。

冬月又下了一场雪,终于迎来了除夕。处处都是过年的喜庆氛围,玉竹也剪了窗花贴在窗上,想让明溪心里高兴些。

自那日书房回来以后,明溪便没有再笑过。

曾经攒下的银钱如今都没了,只是如果真的要走,没有银钱也走得了。沈玦如今看她看得紧,落梅院外不分早晚,总有人守在院门口,她现在走不了,要缓些时日才行。

别院终究是别院,即便是过年,也冷冷清清的。明溪想到之前在明府的时候,即便她再不受待见,除夕时一家人也会一起吃顿饭。

如今落梅院里只有玉竹一直陪着她,外面雪未停,明溪用了饭早早便睡下了。只是没睡好,梦中沈玦沉着脸掐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来,醒的时候,却见床边坐着一人,鼻间也闻到一股酒味。

明溪瞬间清醒,坐起身来。

她身上穿着雪缎寝衣,几缕青丝滑落身前,看着越发瘦削。

沈玦侧头看她,屋里光太暗,明溪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稍微往后退了退。

“你这样怕我做什么?”沈玦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声音如往常那般,微微泛冷。

他是从府里过来的,除夕夜,沈老夫人在,几位叔伯也回来,少不得喝了几杯酒。他不忍明溪一人过除夕,这才连夜回了别院。

只是来时明溪已然歇下,屋里一灯如豆,泛着微光。明溪裹着被衾,睡得正好。

明溪强自镇定,回道:“只是梦中惊醒,不是害怕大人。”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和沈玦硬着来她讨不了好,不若先服软,总要寻了机会出去才是。

她寻了话问道:“大人的伤可好了?”

沈玦顿了片刻才回她:“恢复得不错,只是偶尔还会犯疼。”他靠前些,喷出的鼻息都带着酒味,只是神智还算清醒,他细细打量明溪的表情,声音低沉喑哑:“明溪,我从未将你当做她人替身。”

明溪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衾,这话她当然不信,当日他为了书房那幅画动了多大的怒气,她咬紧牙,回他:“大人该安心养伤才是。”

寝衣单薄,裹着明溪的身子,将她衬得越发娇小。沈玦撩起她身前一缕青丝,闻到上面淡淡的香味,转而按上明溪的肩膀,问她:“担心我?”

明溪忍住不动,轻轻点了点头:“大人是为我受的伤,我自是盼着大人早些养好伤的。”

沈玦轻笑出声,明溪很少听到他笑,她有些出神,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沈玦压在了床榻上。

沈玦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冰凉的手触到她的腰的时候,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她身子微微轻颤着,却忍着没有反抗。

沈玦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滑到她的肩上,呼吸也渐渐粗重了。沈玦酒量好,他没有醉,他清晰地感知着明溪的反应。

鼻间是明溪身上那股淡淡的浅香,他知道明溪害怕,过了这么多日子,还是如初见那般。他顿了顿,帮明溪把衣带系好,被衾重又盖上,说道:“不动你,睡吧。”

没拜过天地,不能动她。反正,也快了。

沈玦离开后好一会儿,明溪都没能睡着。被沈玦碰过的腰一直泛凉,许久没回暖。

次日一早,张管事便亲自看着人往落梅院里送东西,他年节时反而是最忙的,笑着对明溪道:“大人说,明姑娘应是头一回离家过年,该有的东西不能缺。”

明溪打眼一看,送的全是些女儿家的新衣,还有脂粉和珠花银钗。在家时绣娘也会给她做新衣,只是往常都是用其他小姐挑剩下的布料,颜色一也一定是姑娘家不喜欢的。

沈玦这样多的东西送过来,确是是明家不能比的。只是明溪不傻,她知道任何事都不能当真,否则吃亏的只有她自己。

“有劳管事走这一趟。”

张管事知道明溪隐忍,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多说了两句:“明姑娘心善,老奴便也劝姑娘一句。大人对姑娘是真的上心,万不可和大人拧着来。”

沈玦对林家大小姐自是没得说,凡是林大小姐求到沈玦面前的事,就没有他不应的。只是就冲上次吩咐他亲自去把送给林大小姐的鹤讨回来他便知道,即便对林大小姐再好,也越不过明姑娘。

这种道理明溪如何不懂,不是她不想,是她拧不过沈玦。她点头道:“管事说的是,明溪记下了。”

张管事叹了口气,说道:“后日是大人生辰,姑娘趁此机会和大人将话说明白些。”

否则沈玦日日沉着脸,大家日日也不安心,做事都觉得是提着脑袋做的,整个别院这些日子以来,人心惴惴。若这两位祖宗不再别着劲儿,落梅院的守卫也能撤了,大人也不会再这般沉着脸。

明溪微微垂首,说话也如从前那般:“多谢管事提点。”

张管事见她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看着东西都放好,便带着人离开了。

玉竹围着那些东西挪不开眼,她虽然不懂,可也觉得沈玦必定不是单纯把明溪当做什么替身的,谁会对一个代替品这般上心呢。

明溪又看了眼那些东西,吩咐玉竹找人将东西都收起来。才收拾起来,沈玦便过来了。

他似乎独爱黑色,即便过年这般日子,也依旧一身黑袍。星目微凝,问道:“不喜欢那些东西?”

他让人看着置办的,却拿不准明溪是否喜欢。

明溪想起昨夜的事,见到他还有些不自在,回道:“没有不喜欢,东西太多了,便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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