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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往后压,但也控制着力道,以防体重压垮她。
他好重,林曼星侧过身,用胳膊撑住他,继续推着走,“狗子,你重死啦!你不要故意压我啦!快点走啦!”
“在走了……”
**
这天开始,每天早自习前,晚自习后,两人都会相约在备用教室学习。
直到国庆前夕,学校要借给进修学院作考场,班主任收回备用教室钥匙。
放假前一天,学校组织按年段、按班级进行体测。
女生的体测项目是八百米和跳绳。
轮到十六班的时候,忽然飘起小雨。
体育老师仰头看天空,“还有两百米坚持跑完吧。”
终点就在眼前,现在取消,下次得从头再来。林曼星也不希望取消,咬着牙,摆动手臂,跟上前面的人。
十六班最后一个女生跑完,雨倏地变大,体育老师说:“后面的班级国庆后再测。十六班的来登记成绩,登记完就能回家了。”
体测安排在下午的三四节课。
同学们把背包都放在一楼,准备体测完直接离开。
雨不大,林曼星没带伞,掏出一本有塑料封皮的书,在心里默数‘1、2、3’后,深吸一口气,瞄准校门口,提脚要往雨里冲。
忽然,眼前阴了一块。
是周徊。
撑着伞站在她旁边。
“我送你去车站吧?”
“谢谢。”
林曼星攥紧书,抱到月匈前。她低着头,看两个人的脚尖,周徊好像是在配合她,腿那么长,步子只迈出一块地砖那么大。
走出一段,林曼星和他步伐同频。
到车站,周徊收伞,“你住哪?”
“建业路附近。”
“家离车站近吗?”
“大概十分钟吧?”
周徊伸手,没几秒,掌心就积了一汪雨水。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刚跑完步,身子还是热的,淋雨吹风会感冒的。这伞给你。”
“那你怎么办啊?”
“我家就在车站后面。”
“那……谢……”
林曼星眼睛一转,很快算出一笔账,拿了他的伞,下周返校就有理由去找他。
她伸手去接,还没碰到,先被人拍落。
头上也轻飘飘地盖了个东西,然后她的世界就黑了。
有人把衣服扔到她头上了。
铺天盖地的薄荷香窜入鼻腔,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虽清凉,却一秒点燃林曼星心底的怒意。
她一把抓下衣服,“边狗!!”
边朗似是早有预料,往左一偏头,躲开她挥过来的拳头,又用手捂住耳朵,眯起的眼睛含笑,语气得意,“别叫。我送你回家。”
他抓着她胳膊,拽到他左侧,和周徊拉开距离。
“我和她家近。不麻烦你了。”边朗手压在雨伞上,往周徊那推,示意他收回去。
周徊收好伞。
边朗侧身,手抓着林曼星书包往上一提,另一手去扣她书包带。
林曼星配合着脱掉背包。
“外套套上。”
“哦……”
林曼星穿上他的冲锋衣,再伸手去拿包。
边朗转过来,捏着拉链往上拉。
刺啦——
拉链拉到最顶端。
冲锋衣领子立起来,把林曼星的脖子包得严严实实。
林曼星扯开领口,“不要拉这么高。热。”
边朗敛笑,两手环胸,斜眼看她。
林曼星咽了口唾沫,默默将拉链拉高。
车子到站,林曼星和周徊先道谢,再道别,跟在边朗之后上车。
没到下班高峰,车上人不多,林曼星找到靠窗的位置坐。她侧身,隔着窗户朝周徊摆手。
车子发动,边朗啧一声,“开车了。坐好。”
连着来了三辆车,一中站只剩下零星几个学生。
人少,何茂从站牌后转到前面,“周徊。”
周徊侧目,“嗯。”
刚才的事何茂都看到了,“对那个林曼星有兴趣?”
“有点吧……”
“哟?”何茂眼睛一亮,忽然来了兴趣,“你不是喜欢浓颜系?”
“没碰过这种类型的。想试试。”
排队等体测的时候,周徊站在前排,看着林曼星从他面前经过三圈。
她挺着胸,顶着风跑,校服紧贴着月匈,勾勒出曼妙的线条。
周徊又想起那天她一袭长裙的模样了。
他贴在裤缝的手又抖了一下,“她是没化妆,稍微打扮一下比你那个纪思敏好看。”
何茂撇嘴,“可她是飞机场阿。”
周徊又笑了,“她不是。有b的。”
何茂提醒:“我听陆震宇提过,边朗好像是喜欢她。”
周徊不以为意,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她喜欢我。边朗没机会的。”
“唉……”何茂撇嘴,仰头哀怨地长叹一声,“怎么觉得你追个人那么容易呢。”
周徊扭脸,眉眼弯弯,笑容里没有方才的锐利和自信了,眼睛像含着一汪春水,语调也更轻柔了,“温柔点就好了。女生吃这一套。”
—
边朗家在林曼星家的前一站。
到站,他还没下。
林曼星推他肩膀,“你到站了。雨小了,你不用送我。”
边朗仍闭着眼,“今天我去你家。”
第 7 章 揽星
老小区的设施陈旧,小区大门没有电子锁。
边朗径直往里走,轻车熟路地掏钥匙开门、入户。
如此行云流水的操作,林曼星有种是跟他回家的错觉。
边谚再婚后,边朗不喜欢回家,经常去林家。
两家人认识得久,知根知底的,安琪对他很放心,把家钥匙给他一份。
方才雨不大,但风很大,风卷着雨往两人身上扑打。
林曼星回家,先脱掉外套还给边朗,再去卫生间拿毛巾。
“要在我家吃饭吗?”
“要。国庆放假,兰姨回老家了。”
“这七天你都要来我家吃饭吗?”
“是。安阿姨和林叔叔会欢迎我的。”
在家长眼里,成绩好大过天。而且边朗在她面前是狗人,在安琪面前就是只听话的小狗,随便一句都哄得安琪眉开眼笑的。
每次边朗来,安琪都会挑他喜欢的做。
林曼星看着满桌的菜,时常发出‘到底谁才是亲生’的感慨,安琪也总是以一句‘你要是有小朗的成绩,妈妈给你做更多好吃的’回答。
和这么个‘别人家的孩子’是青梅竹马,林曼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转头,看边朗低头坐在凳子上,宽大的毛巾松松垮垮地盖住脑袋,两手覆在外随意揉搓。
擦得太随便,只擦了表面,存在发根的雨水顺着发梢流入衣领。
林曼星走过去,手按在他脑袋上帮着擦。
“你轻点。”
“别动啦!”
边朗一动,林曼星又按回去,真的像在给不听话的大型犬擦毛。
有防水冲锋衣作保护,林曼星里面的校服没沾到雨水,边朗就没那么好运了,衣领和前胸湿掉一片。
衣服擦不干,穿着容易感冒,林曼星拿林励阳的衬衣给他换,“新的。先换上吧。你的衣服我用吹风机吹干再给你。”
卫生间小,林曼星站在洗手台吹衣服,边朗背身关在淋浴间换衬衣。
“狗子,你这校服是有一块斑吗?就深一点点,我还以为是没吹干,吹半天发现是块斑,你怎么弄上的啊!”
“我看看。”
她在叫,边朗套上衬衣就拉开雾面玻璃门,走出来。
林励阳的衣服对他有点短。
边朗随手卷起袖子,长袖折成五分袖。有衣架子身材,样式很土的老干部衬衫再这么一折,竟然有种时尚感。
只扣了中间两个扣,衣服敞开,人鱼线和八块腹肌清晰可见。
开到最大档的吹风机工作好一会,整个卫生间都暖烘烘的,林曼星指尖和脸颊烤出一片红,她嗓子发干,转头看到他,脸颊更红,眼珠上转,翻出个白眼,像是缓解尴尬般地讽道:“扣子扣上阿。你这样很油哎。”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
“……”
林曼星哽住,闭上眼睛。
边朗扣好衣服,抬手,食指指背弹她前额一下,“扣好了。睁眼吧。”
“哦。”林曼星凑到他身边,校服翻到背面,指给他看,“就这里,有个蓝色的斑。”
“班级在弄板报,可能油漆掉身上了。”
“反正你有我爸的衣服穿,校服我帮你洗了吧,沾到油漆还是要快点洗掉,要是色素吸进布料,就洗不掉了。”
“麻烦你了。”
“没事。”
外面电话在响。
林曼星手上有洗衣液,让边朗去接。
是安琪打来的。
听到边朗的声音,没多少惊讶,说她和林励阳都要值晚班,让两个孩子自己解决晚饭。
边朗抬头,外面还在下雨,细细密密的雨丝粘在玻璃窗,似结了蛛网。
挂掉电话,他走到玄关换鞋,“林曼星,我去楼下超市买菜。”
林曼星猜到电话内容,“他们两个都要很晚回来吗?”
“是。”边朗的伞撑在阳台滴水,他从伞架另外抽了一支伞,“你想吃什么?”
林曼星摇头,“外面还下着雨呢,别出去了,叫外卖或者用家里现成的材料做,不要特意跑一趟了,一会又把衣服弄湿。”
“同打一把伞,你矮,我的衣服才会湿。”
林曼星是家族里最矮的,过年吃团圆饭,安琪总以她举例,说她不喝牛奶才会长不高,以此来教育其他小朋友。
身高是个痛点,她下颌一扬,不满地说:“有志不在身高,无志空长百米。是……是你狗眼看人低!”她擦干手,推边朗出门,“赶紧去买菜,去淋雨吧!”
林曼星处理完校服污渍,丢进洗衣机里,按下一键清洗。
去厨房扫了一圈,给边朗发信息,说家里有一些食材,让他买个青菜就赶紧回来。
林曼星撸起袖子,先洗米下锅,再切肉和青椒。
半小时后,青椒肉丝和番茄炒蛋出锅,电饭煲也传来蒸煮完成的提示音。
可边朗还没回来。
怎么买个菜去那么久啊!
不会出事了吧?
给他打电话,话筒里的忙音嘟嘟嘟地响,林曼星的心砰砰砰地跳。
这时,门铃响了。
林曼星开门,“怎么去那么久啊?还不接电话?”
“已经进小区了,就没接。”
边朗没买青菜,直接去餐馆打包回一份火爆大头菜和四份甜汤,还有一个大蛋糕。
林曼星怔住,“为什么买蛋糕?”
“今天是你生日。”
“林曼星,生日快乐。”
今天是九月三十日,是林曼星的出生日期,但不是她户口本上的生日。
奶奶要求更改的。
她找算命的算过,十月六日出生的孩子能旺林家,安琪的预产期也在那附近,就商量着要在十月六日剖腹产。
可能是林曼星在肚子里受到感召,要打破这种迷|信思想,比预产期提前一周出生。
没想到,早出生也没逃脱要兴旺林家的责任。
生日是改过的,名字也是。
小学毕业登记学生信息要交户口本复印件,班长瞥见林曼星有个‘林招弟’的曾用名,不由得感叹:“真是好传统的名字呀。”
狗屁传统,分明是糟粕!
还好外婆很明理,劝父母给她改了名字。
外婆说,每个孩子都是天赐的礼物,是独一无二的小星星,希望她可以慢慢地长大。又怕名字带慢会落后于人,就取了谐音‘曼’。
‘林招弟’只使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却要永远待在她的户口本上,跟随她一辈子。
林曼星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后,很抗拒这个名字,没和人提起过。
那次被班长发现。
她好难过,放学一个人躲在小花园叹气,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爸妈。
安琪在市图书馆工作,属事|业单位,计生抓得严,家里注定只会有她一个小孩。
为什么还要取这样的名字?
林曼星不能理解。
边朗找过来,问她怎么了?
心情不好,就想找人说话。
林曼星告诉边朗这个小秘密。
以前家里每年会给她过两次生日,一次九月三十日,一次十月六日。后来,林励阳嫌麻烦,就合并到十月六日过了。
渐渐的,这个家,好像没人记得她的生日了。
只记得这个会为林家带来兴旺的十月六日。
林曼星撇嘴,“是不是九月三十日很不好啊,为什么他们这么不喜欢这个日子啊?”
那天向来沉默寡言的边朗跟她说了好多话。
他说,九月三十日是长假的开端,是一年里大家最期盼的长假。
他说,林曼星过完生日可以玩七天,是老天都在想办法为她庆生,让她要开心。
然后他从车棚推出新买的自行车,说他到年龄可以骑车上路了。
林曼星随口说了恭喜。
边朗说:“以后我可以送你上下学,这样就不用挤公交了。”
边朗不熟悉路况,后面还载人,没走大路,从小道里绕的,骑得很慢,花了比平时还长的时间到她家。
站在小区门口道别时,边朗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会记得的’。
到这刻,林曼星才明白那句话的用意。
他是在承诺会记得她的生日。
并在每年的九月三十日为她送上惊喜。
林曼星掀开蛋糕盒,铺满草莓的奶油蛋糕上插了一个写着‘林曼星,生日快乐’的白巧克力牌。
写名字的蛋糕需要提前预定。
今天他会来她家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决定好的。
“边朗。”
“嗯?”
“谢谢你还记得……”
边朗插上‘16’的数字蜡烛。
先点蜡烛,后关灯,“林曼星,许愿吧。”
林曼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希望……”
边朗提醒:“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曼星没在意,继续说:“我希望期中考后,我可以考进十七班,可以和丁咏珊一个宿舍!愿望没有很大,拜托一定要让我实现呀!”
说罢,她低头吹灭蜡烛,分出一块蛋糕给边朗,把上面最大的一颗草莓分给他,“你不是别人,是知晓我秘密的好朋友,所以许愿不用背着你。”
边朗眯着眼,“对我没秘密?”
“嗯!”林曼星点头,回答得很肯定。
边朗却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林曼星急了,“真的!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呢!”
边朗放下蛋糕,“那我问你……”
“你问!”林曼星坐直,板着脸,严肃认真写满脸。
“你是喜欢周徊吗?”
第 8 章 揽星
学校三令五申不可以早恋,到高中甚至不允许男女同桌。
‘喜欢’这个词在这个年纪像潘多拉的魔盒,禁忌又神秘,明面上没人提,都在私下偷偷讨论。
林曼星看很多言情杂志都是从高中开始的。
觉得她也应该有个‘喜欢’的男生。
跟边朗认识久了,很难再对哪个男生的外貌发出赞叹。
直到周徊的出现。
高一寒假,她去补习机构的新校区上课。
听说这个校区的物理老师好,林曼星特意转过来的。
新校区离家远,第一节课林曼星迟到了。
推开门,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她低头找空位坐。
课上完,老师发了一张志愿表,让他们填写心仪的大学和专业。
林曼星对未来没有多少规划,冷不丁拿到这样一张表,脑袋空空的,按动着圆珠笔,托腮思考。
同桌的男生主动搭话:“不知道填什么?”
林曼星点头,“你填的什么呀?”
男生撤开手,大方地让她看。
林曼星探头过去,发现他也是一中的,叫周徊。他填了一所位于上海的大学,还写了物理系。
天呐!他竟然填了物理这么头疼的学科!
林曼星潜意识觉得物理好的人都好聪明。
周徊问:“想在本地待着吗?”
林曼星撇嘴,“可能吧。外面又不一定有嘉禾市好。”
周徊建议:“你可以填夏江大学。”
夏江是省内最好的综合性大学,就在嘉禾市本地。
林曼星没什么想法,按周徊的建议填写。
周徊又问:“有喜欢的科目吗?”
“语文和化学。”林曼星对学科没特别的偏好,只是这两科成绩好看一点,没两秒,补充道,“化学吧。高二分科,我会选理科。”
周徊拿出手机查相关专业,递给她挑选。
专业目录好长一串,有些专业名林曼星都读不通顺,就选了个最简单也最笼统的化学系。
老师给了他们十分钟想志愿。
两人三分钟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就小声聊天。
周徊说,嘉禾市很小,上大学要出去见见世面。
还提起他去上海旅游,给林曼星看了一段迪士尼的烟花秀。
林曼星好羡慕。
长这么大,除了嘉禾市和老家,她没去过其他地方。
视频是静音播放的,可盯着屏幕里升天、绚烂炸开的焰火,林曼星的耳朵自动给补了声音,噼里啪啦的。
周徊趴在旁边,托着手机让她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好长,一掌就轻而易举地包住手机。
有那么一个瞬间,林曼星觉得他长得好帅,说得也好有道理。
人生那么长,小时候要听父母的话,工作后要为生计奔波,能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好像就大学那段时间。
在表格上交封套前,林曼星偷偷划掉‘夏江大学’,填了和周徊一样的学校。
她也想去外面看看。
有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林曼星心底生根发芽,牢牢扎根。
她不太懂‘喜欢’代表什么,但她暂时有了目标,想离开嘉禾市,想和周徊上一个大学,想去看一场烟火大会。
有种说法是十五六的年纪没有一个喜欢的人会遗憾,林曼星不想有这种遗憾,也想体会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所以她选择了周徊。
选择默默关注他。
问题问出口,边朗就后悔了,看她目光空洞地神游,更加后悔。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伸到耳边打了个响指,唤回她神游的魂,“思春呢?”
不是玩笑话,认真里透着一丝愤懑。
咬字轻,林曼星没注意,或者是不在意。
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林曼星认真回答:“也许吧。我没有想得很远,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样的发展,只是想和他上一所大学。”
“边朗。你想去哪啊?”
“夏江。”
“哎?你不想出省吗?”
“夏江的经管系好。”
“哦……”
是哦。
边朗和她不同。
他大概率会继承家业、管理公司,他的路就在眼前,是可以预计的。
“接家里的公司吗?”
“是啊。总不能留给她吧。”
提到那个人,边朗拧眉,牙关紧闭,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是痛苦,紧接着舌尖抵着牙膛,发出一声不满的啧。
林曼星往椅背一靠,仰头叹息。
小时候,她特别羡慕边朗。
家里有钱,从司机、管家到住家阿姨,一应俱全。
她在忧虑哪条路通向罗马时,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了。
原以为,他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
可边谚的出轨揭开这个家最见不得光的角落。
那段时间,边朗请假一周,林曼星抱作业去他家,正好遇上边谚和陈楠吵架。
陈楠找了私家侦探,拍到的证据有一本书那么厚。
边谚出轨了,对象不止一个。
陈楠无法接受,提离婚直接走人。
边朗闷在房间不见人,林曼星厚着脸皮天天去。
她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房间门口,跟他说学校里的新鲜事。
小到花园里的三角梅又开了,大到数学老师怀孕打算请长假……
可房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没有一点声音。
林曼星侧耳,贴着门板,“狗子,你在不在里面啊!”
她拍拍门,“别这样嘛。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呀,也可以去跑跑步、打打球,实在不行跟边叔叔吵一架嘛,他真的做得好过分。”
“就是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招数用尽,林曼星没办法了,只能抱作业下楼,准备明天再来。
走到一楼,她像是想起什么,又飞速跑上去。
“狗子!小花怀孕了呢!你不去看看吗?”
小花是他们在学校附近捡到的一条流浪狗。
暴雨天,有只花毛小狗躲在树丛瑟瑟发抖,林曼星觉得好可怜,边朗脱掉外套,包着它抱回家。
陈楠对宠物毛发过敏,不允许他养,林曼星家里也不同意。
两人蹲在楼梯口,看着纸壳箱里的小狗犯难。
边朗撇嘴,“放生了吧。它本来就是野的。”
“昂。不要嘛。它好可怜啊,你看它多瘦啊!”林曼星抱着小狗晃来晃去,怎么都不肯撒手。
边朗在学校附近问了一圈,找到一家愿意帮忙养的店。
钱由他出,狗放在食杂店寄养。
林曼星拍门,“当初说好要一起养的,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呀!小花都要生啦,你不去看看它!”
终于,门开了。
边朗顶着两个黑眼圈,颓废地靠在门口,“我会对我的承诺负责的。”
林曼星拼命点头,“嗯!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我的噢!”
“嗯。”
林曼星竖起小拇指,“拉钩!”
边朗倦容舒展,勾着她小拇指,和她大拇指相贴,“盖章。”
而后,周静霏嫁到边家,边朗只用‘喂’称呼她。对方不在意,对边朗很好,做他喜欢的食物,给他买东西,甚至买东西讨好林曼星。
林曼星知道他们的关系,东西全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陈楠也再婚了,换城市居住,换掉电话号,和边家的一切断联,仿佛没生过边朗这个儿子。
久而久之,边朗不再那么排斥周静霏。
他落寞地和林曼星说,就算没有周静霏,以边谚的德行,还会有陈静霏、李静霏,他不想那么活得那么痛苦,选择暂时放下成见。
边家有周静霏想要的,也有边朗应得的,注定了两人哪怕不敌对,也没法和平相处。
那个林曼星曾经羡慕的家只剩一地鸡毛。
糟心事是林曼星提的,不懂如何结束,叉了一个草莓喂到他嘴边,“未来还很远,现在我先喂你一颗甜甜的草莓!”
边朗眼底的阴郁消散,慢慢嚼碎,“顶什么用。又不是灵丹妙药。”
明明在笑,嘴上还不饶人。
这人真是没劲透了。
林曼星起身去厨房盛饭。
青春期的男生饭量大,安琪特意买了一个大一号的碗放家里,只给边朗用的。
大蛋糕没不完,林曼星盖上盖子,连同他买来的糖水,一起收进冰箱。
他说淋雨了,要吃点热的。
买回的四份红糖姜水煮鸡蛋,两份是他们的,还有两份留给晚班归来的林励阳和安琪。
林曼星看着橱柜里那只属于他的杯子愣神。
不知何时起,边朗已悄无声息地化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她拿杯子,倒来一杯温水,“我做的好吃吗?”
“一般。鸡蛋炒老了,炒肉有点咸。”
“喂!那我肯定是比不上兰姨和你家厨师的嘛……”
刚在厨房做饭,热出一身汗,还要被他这么评价,林曼星不爽,伸手去抢碗,“不喜欢不要吃啦!吃你从外面买回来的炒菜好啦!”
边朗抓起盘子,将一半小炒肉拨进碗里,“我喜欢。”
吃过饭,林曼星去洗碗。
边朗从烘干筒掏出校服,去卫生间换上。
他背包,坐在玄关穿鞋。
林曼星打包了一份蛋糕,“拿着回家当夜宵吧。”
边朗站起身,登时比她高出一截,就这么盯着她看,压迫感很强。
“怎么了?”
“林曼星,努力学习、考好大学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自己。”
“我知道阿。那我也是喜欢那个学校和专业才决定要去的嘛!跟他一起只是顺带的。”
“我走了。”
雨停了,林曼星换鞋追出去,“我送你去车站吧。”
路程很短,两人没说话,只是并肩慢慢地走。
“车站到了!那我回家了!路上小心!”
酝酿了一路,边朗犹豫着开口,“星星,不要早恋。以后恋爱也要多观察对方再做决定。”
第 9 章 揽星
今天的边朗好怪,不耍帅,也不装酷了。
不知道是不是穿过那个老头衫的缘故,沾染上老干部气息,语气也有说教意味,好像怕她做错事,反复强调学习的重要性。
“狗子,你平时那么少话,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你这样,我好不习惯阿。”
“先答应我。”
“好!答应你。”林曼星竖起三根手指,立到耳畔,“我保证好好读书,考上实验班,也绝对不会早恋。这样行了吗?”
“嗯。”
公车和林曼星有心电感应,她在心里呼叫它,它便稳稳当当地停到面前。
林曼星推他上车,“快点回家!”
**
国庆假结束,距离期中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班级的学习氛围空前浓厚,晚自习结束还有不少同学留在班级刷题。
备用教室是对全年级开放的,不是实验班的专属。边朗的职责只是每天早读开门,晚自习结束锁门。
班级人多眼杂,难静心,有些人会选择到备用教室自习。
人一多,边朗没有单独拉着她讲题,只是坐在一起写题。
林曼星不会的就用铅笔圈出来,推给边朗,边朗解答完,再推还给她。
他们像上课偷偷传递纸条的人,全程没交流,又十分默契,没发出一点声响。
有天晚自习结束,边朗被叫去办公室。
林曼星和往常一样去备用教室等。
在备用教室学习的就那么十几个同学,在班里都有专属位置,每次来都默契地只坐那个位置。
林曼星和边朗是最早来的那批。
一直坐在第一排。
这天,林曼星刚坐下,周徊也走进教室,坐到她身边。
“你?啊……这……”
“我不可以坐这里吗?”
对方没问这个位置有没有人,直接这样问,林曼星哽住,没法说不能,嘴角抽下,淡淡说了‘可以’。
周徊作业都写完了,在翻复习笔记。
他是侧着身坐的,两腿岔开,有一腿膝盖就靠在林曼星膝盖边,好像碰到了,又好像没碰到。
林曼星时不时低头去看有没有碰到。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注意这个。
周徊的手按住她的作业本,抽出来,“有不会的吗?我可以教你。”
林曼星像之前那样圈出不会的题。
周徊在草稿纸上解给她看。
边朗正好办完事进来,看两个人凑在一块说话,下垂的手攥紧成拳,脚像被胶水黏住了,怎么都迈不开,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看。
周徊先注意到,抬眸一笑,用口型无声示威:“不好意思阿,我先来的。”
边朗抓紧书包带,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在这多余又受气。
坐没五分钟,他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原本想和林曼星说一声,走到第三桌又放弃了。
何必自讨没趣。
他折身,直接从后门离开。
睡前,他收到林曼星的信息——
【小星星】:你今天没来备用教室写题吗?
她可真行。
给她补了一个月,这是连他去没去都没看到吗!
【朗】:我去没去你不知道?
【小星星】:你后来有来吗?那怎么不叫我呀?
【朗】:不是有人给你讲题了吗?
【小星星】:怎么了呀?你是心情不好吗?老师刚刚叫你去干嘛了?是批评你了吗?
边朗最近两次随堂小测成绩不太好,林曼星觉得是因为给她讲题耽误了学习,着急又抱歉,跟他说不用来了。可边朗不答应,最近几次,晚上两人从备用教室出来,林曼星会请他去食堂吃宵夜。
看他这样回信息,林曼星顾不得要到熄灯时间,翻身下床,躲到走廊尽头的小露台打电话。
“边朗。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补课,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不这个补习就先停吧。咱们都好好准备期中考,考完再说,好吗?”
“嗯。”
“不开心?老师是不是真的批评你了呀?”
“没事。是去登记练习册的。”
“噢。没事就好……”林曼星悬着的心落地,“不早了。睡吧。”
“星星。”
星星是她的小名,只有家里人还有很熟的女同学才会这么叫。
这是边朗第一次这么叫她。
也是第一次有男生这么叫她。
林曼星以为听错了,没着急回答。
边朗又说了一次,“星星。晚安。”
两人认识太久,尽管他长高了,下颌也冒出淡淡胡青,可在林曼星眼里,他好像还是那个和她分一支棒棒冰的小男孩。
小朋友对性别认知不明晰。
林曼星对边朗也是。
到这刻,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像一卷保存完好的旧磁带,低沉、有磁性,混着刺啦啦的电流声,很熟悉但有种不真实感。
林曼星心尖一酥,背脊像蹿上一股电流,有点麻,有点不对劲。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边朗和其他人不一样,又和周徊一样,是个一米八的大男生了。
迟疑片刻,她回:“边朗。晚安。”
**
连续一个月七点去备用教室和边朗学习,林曼星养出一套生物钟,不用设闹铃,六点一到就自动醒了。
没有一起学习的约定,可期中考在即,她眨眨眼,选择起床,独自去班级学习。
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端盘去水房洗漱,再穿好衣服,背包下楼。
六点半的宿舍区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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