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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哥哥,你陪我放几盏河灯可好?”

“当然可以,陪你放多少都好。”

他执起她的手,带她来到卖河灯的小贩处,挑了五盏做工精美的荷花灯。她执笔在每盏荷花灯中的白色纸条上,一一写下故人的名字。“爹爹、三娘、柱子、小豆子、小渔村村民。”她写一张,便念叨一张,随后将白色的纸条一一妥帖地放入灯内。

萧慕白目光掠过那些纸条,问她:“晓萸,他们都是你的亲近之人吗?”

“嗯。除了爹爹,其余的虽不是亲人,但也都和亲人差不多了。我一岁时便没了娘亲,三娘一直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我。柱子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像哥哥那般疼我。小豆子只有四岁,一直爱追在我屁股后面,撒着娇叫我姐姐,趁机讨几颗糖吃。我从小便在村里长大,村里的其他人,我们也都同样熟识亲近,我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她的头垂下,思绪飘回了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小渔村,飘回了那过去的年代,那里有她记忆中的幸福。

“小白哥哥,人们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可为何一年过去了,我心中的伤痛却从来没有半刻减轻过?我的梦中时常会出现过去在渔村生活的日子,我将他们每一个人的音容笑貌记得如此清楚。他们在梦中是那样真实,我们和过去一样生活在一起,有说有笑,但是当每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一场梦。我思念他们,疯狂地思念他们,憧憬着将他们找回,但是阴阳两隔,此生此世,我们却是再没有相见的可能了。”说到这儿,她的情绪有些再难控制得住,她转过头去,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晓萸,不要哭。你莫忘了,今天是中元节,传说中亲人回魂的日子。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爱你的,他们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好好地生活,若是看见你沉浸于悲苦中伤心的模样,你叫他们如何放心的下?”看见她伤心难过,萧慕白只觉得自己心中竟也传来刻骨的心痛,不知何时,他竟开始以她的喜为乐,以她的哀为悲。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已经深深地牵扯到了他的心,彻底地影响着他的情绪。

“嗯,你说得对,我不能哭。我爹爹最喜欢看见我笑了,他喜欢坚强的小鱼儿。”她将脸上残余的泪珠擦干,转眼脸上已扬起笑容。“小白哥哥,陪我去放灯吧。我们要把这些灯放得远远的,让它把我的思念带到爹爹他们那里去。”

“好。”他点点头,陪着她走到河边蹲下,将五盏河灯一盏接一盏地放进河里,又轻轻推向河中央。孤寂平静的河水上,万盏灯火摇曳着,随波飘向未知的地方。那每一盏灯上都环绕着一个故事,承载着一份来自彼岸的思念。

看着那河灯飘远,在水面上化为了星星点点的微小火光,她在河边轻轻跪下,双手合起,闭目轻轻地把心中想说的话告诉爹爹。稍许,她站起来,却看见萧慕白站在那儿,嘴巴微动。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保护好她。”

她鼻子微酸,心下感动,小白是真的待她好。

“走吧,难得来这妖界,又赶上中元节,找个地方,陪我去喝两杯。”她望着他。

“好。不过在酒馆中喝酒却是平白糟蹋了这无边的月色美景,不如我们买了酒,我带你去附近的山上,一醉方休,如何?”他知她心情不好,怕她郁结在心难以纾解,索性便想带她找个地方,将这郁结悲思全部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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