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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没有人回答。

“卓沐笙,你知道吗,那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梦见老爷和夫人死了,你也跟着他们走了。熊熊火焰中,我看着你们一点一点的消失,而我就僵在原地,你们看着我微笑,你们向我招手,我拼命的伸出手想要留住你们,可是你们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我努力的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你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听不到。我看见老爷消失在火海里,夫人也消失了,你也一点一点的幻灭。脚、腿、腰身,最后是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害怕极了,极力挣扎,醒来后心里空落落的。四周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深邃无边,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吞噬。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因为我是一个胆小的人,我害怕真相。”

“我一直觉得你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又是希望你在的。可是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心想事成的人,所以我就拼命的把结果往最坏了想。高中的考试,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结果却是差强人意;有时候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好,甚至很可能很差,但是结果却让我很吃惊。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倒霉?”

“有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我的到来打乱了时空的平衡,所以上帝把这一些都怪在你们头上。卓沐笙,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怨恨我?”

“你知道吗,陈彦诺告诉我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是不敢相信,我以为是自己要死了,所以脑海里出现了幻觉。但是我又不愿意放弃,我就想一定要养好身子见到你,我们三个是一个也不能丢的呀。可是,我好怕我已经死了,我都听见大夫和陈彦诺说话了,我的身体很差,甚至命不久矣。可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这勉强算不算是一个奇迹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都可以你就不行呢?你可是抓小偷的卓沐笙啊,你可是得了大将军亲传的卓沐笙啊,你可是那个心不灵可是手巧的卓沐笙啊,你可是那个会替我下跪、替我甘愿认罚的卓沐笙啊。”

我的眼泪已经干涸,眼眶酸涩生疼。

走到窗边,微风送来阵阵清香。冬天即将结束,风中是清冽的味道,我似乎听见了某种声音,透过明亮的天空望出去,蓝天白云。我开始期待春天,仿佛那会带来好运。

我把窗子打开,明媚的光线萦绕在整片屋子里。

卓沐笙依旧沉睡,面庞如旧。

“卓沐笙,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吗?你不是答应过卓夫人要保护我的吗,为什么一直躲在自己的梦境里不出来?你在梦里遇见了什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微笑的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醒来。”

“你要是敢独自一人逃到很远的地方,我和陈彦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到时候我就把你绑在木桩上,整天做最好吃的东西放在你的面前,让你流口水,但就是不给你吃;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拿鞭子抽你,让一群猪来拱你,正好你就是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撇下我们。”

我柔声道:“醒来吧,你还有我们。你怎么忍心让人再为你伤心流泪呢?”

我把碗端出去,目光穿过林子,远远地看着安然走了来。

洗了碗,净了手,迎上去,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她笑着道:“这个月的绣品已经完工了,马上就是月初了,也不忙着接单,索性这两天就休息了,下个月再忙活。就想着过来看看你,省得你一个人寂寞。”

我朝她笑眯了眯眼。

有时候人很是脆弱,但正是因为身边一点一滴的关心,才让人挺了过来。

她道:“这些日好吗?”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微笑。

半晌才想起来,安然还没有喝水。进门提了水壶,发现茶叶也没了。大娘和大伯今日出门,交代过茶叶放在里屋。进屋一阵翻找,还是没有。正疑惑,不禁咦了一声,“真奇怪,就是这里啊,怎么会没有呢?”

“笨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沙哑的声音,虚弱的声音,久违的声音。

“找到了。”

忽然想起来,这屋子里除了我没有能说话的,可是我却明明白白的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胆战心惊的回头,努力的告诉自己不是幻觉,可是真的看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闭眼,睁眼。反复了好几次,眼前的人还是睁着眼睛笑看着我。

只是他的笑有些无力,他的声音还有些微弱。

我下意识的叫了出来,一步跨到他的床边,抱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说些什么,出口就是磕磕叭叭的,“你···你···你醒了。”

他微笑的看着我,“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安然听到尖叫声,一股脑的冲进来,忙问:“长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进了门就看见我像发疯的猫一样抱着卓沐笙的胳膊,面上早已是珠泪连连。

我迎着她,句不成声的喊:“安然,你看,他···他醒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安然也是眼中含泪,笑点头,“我看见了,他真的醒了。”

卓沐笙伸出手摸摸我的头,“能不醒来吗?刚才我可是听见有人要拿鞭子抽我,还要把我绑在柱子上,让一群小猪过来拱我。还说什么做香喷喷的东西不给我吃,非要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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