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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乃我大宋掌管刑狱的最高机构,这案子又这么大,试问下官如何拒绝?”

张尤安的态度极其的消沉,似乎想把这个案子早点甩出去。

林哲可不会让张尤安甩。

“张大人,莫非你以为将案子移交大理寺就高枕无忧了?张权知从一介布衣干到这从三品的权知开封府,其中艰辛我们就不说了,但张权知此刻想甩包袱将案子交出去,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大人的能力了,徐颖被害案发生在开封府,这就足已证实开封府的治安一塌糊涂,开封府五千捕快形同虚设,身为开封府权知该当多大的罪呢?我们即便不讲你大概也知道,那些权贵以及御史一定会往死里整你,张权知若是把案子交了,等于是把自己的前程乃至于一家老小的命交了,交案等于交命,张权知确定还要交吗?张权知是聪明人,相信张权知会明白不交案子出去的好处,进一步讲,张权知若是全力侦破此案,还了太子殿下一个公道,那张权知很有机会能一鸣惊人,另外开封府五千捕快是不是形同虚设也须向大宋朝廷证明,一句话总结,案子交了就完了,不交就还有的玩。”

林哲这话说的很是在理。

张尤安听完不禁摸了摸后脑壳。

“全力侦破此案谈何容易,但凡有一丁点希望本权知也不想把案子交出去,这次实在是太难了。”

难?有多难?想想你那一妻二妾就不难了。

林哲对此很是不满。

“案子才刚刚开始查,张权知何须如此悲观,张权知首先要做的是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其次才是缉拿凶手,主次不能乱,否则会里外不是人。”

林哲说的这个话张尤安不太爱听。

张尤安自认自己好歹是从三品的权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张尤安越想越气愤,准备跟林哲理论一番,张尤安是容不得一个六品小吏在他面前放肆的。

太子赵宽看出张尤安有吵架的企图,连忙挑开话题问张尤安。

“你准备怎么回绝大理寺?”

太子猛地一发话,张尤安便不好找林哲理论,他只能顺着太子的口气答。

“太子殿下,下官还没想好,太子想下官如何做?”

太子赵宽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要依本太子之意当然是呆在开封府接受张权知你的审判了,不知张权知你给不给本太子这个面子?”

太子的话说的很委婉,刺头张尤安不好不听,可又不想听。

张尤安故作很为难。

“太子殿下,下官就是一时半刻想不出一个好的由头来回绝大理寺,毕竟大理寺是照规矩来的,一口回绝恐为不妥,下官还须谨慎斟酌一下。”

张尤安怎么说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装疯卖傻还是有一套的。

太子赵宽忙用眼神扫了扫林哲,意思就是要林哲去摆平张尤安。

太子的眼神林哲当然明白,虽林哲和太子才认得几个时辰,但俩人的配合早己默契。

林哲于是很有热情的说道:“张权知,你顾忌大理寺干什么?你叫手下人一口回绝便是了,大理寺也不能把你怎么地。”

“这恐怕不妥吧,这不等于得罪大理寺了吗?”张尤安仍不肯松口。

张尤安这态度让林哲逮到了。

林哲脸一变,说:“张权知怕得罪大理寺,难道就不怕得罪太子殿下和官家?或者说张权知就想欺负太子殿下?”

林哲这话等于是把太子赵宽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点燃了。

太子赵宽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声说道:“反正这样子了,那就索性放把火把开封府烧了,看你张尤安能咋地?”

太子赵宽是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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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尤安见太子殿下发火了,这下不敢再装了。

“太子殿下,下官这就将大理寺来人赶走,马上。”

张尤安语罢欲转身离去。

赵宽手一挥,又说道:“张权知,本太子还没洗漱及用早膳呢?”

张尤安闻言一愣,随后点头。

“太子殿下,这事好办,下官马上吩咐人安排。”

张尤安随即兴冲冲走了。

太子的发火果然很有效果。

张尤安刚走没多久,开封府上上下下便动了起来,他们对太子一干人一下子客气起来,先是伺候太子一干人洗漱,而后是丰盛的早膳。

太子却仍觉不解恨,林哲赶忙示意太子见好就收,毕竟现在是在人家手里头,闹过头了,人家如果不买账就麻烦了。

赵宽只得作罢,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下,开封府通判程越就过来了。

程越来是恭请太子殿下上堂的,开封府权知张尤安己准备升堂问案了。

太子赵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地,也只能跟着开封府通判程越往大堂上走,林哲和太子的随从在后面跟着。

等来到开封府公堂之上,太子赵宽惊奇的发现审案的公堂之上闲人有点多,但凡有头有脸一点的都到,大家似乎都想看太子的笑话。

太子赵宽的三位王弟也到了开封府公堂上,年长的梁王赵雍跟他岳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陆知心在一起,脸皮最厚的信王赵方跟他岳丈枢密使庞贤东坐一块,最年轻的承王赵翼则跟在他岳丈三司使韩秉身后。

三重臣跟三王爷悉数到场观审,连朝会都取消了,足见他们有多关心这件天大的案子。

其实太子赵宽获罪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他们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

大理寺卿高力赫一脸怒气坐在公堂的侧前方,紧挨着他的自然是坐在开封府公堂正前方的张尤安。

公堂两侧则站了不少捕快,除腰间的佩刀外,每人手里还拿着杀威棒,整个公堂上呈现一种莫名的感觉。

张尤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先是神情淡定的扫了扫全场,见太子一干人到了堂下,便一拍惊堂木大喝了一声:“升堂。”

公堂两侧的捕快立马拖长声音回应威武。

太子赵宽看张尤安这样子很是不爽,白了张尤安一眼。

“张权知,怎么连张凳子都没有?是开封府穷还是小里小气?”

太子这话有点无理。

可张尤安不但不敢反驳,还示意师爷给太子备座。

大理寺卿高力赫不干了,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哪有这种规矩?在公堂之上还能坐着?”

围观的达官贵人们见状立刻发出一阵喝彩声,他们以此来支持高力赫的行为。

这下轮到张尤安不乐意了,这是在他的开封府公堂,他才是主审,高力赫这么出手干涉,开封府和刺头的颜面何在。

张尤安脸一黑,对高力赫说:“高大人,本权知审案不劳高大人你费心,至于太子坐与不坐与高大人你没有一点关系,高大人在开封府大堂上要谨言慎行,不然不要埋怨本权知有脾气。”

张尤安这个话说的很重,一点情面都没给高力赫留。

高力赫听了是一肚子火,他刚要发作,底下有人拉住了他,别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坏了大事,忍忍算了,这张刺头嚣张不了几天了。

高力赫只得牙一咬,好,我忍了,我不跟你这个张刺头一般见识。

高力赫没反击,这让张尤安颇感意外,张尤安本就对这类案子头疼,巴不得出岔子让这案子停下。

高力赫这一忍,张尤安就没理由停下审案了。

太子一干人等虽在堂下,却丝毫不畏惧公堂上那些看热闹的达官贵人们。

为首的太子更是出格,公然在公堂上翘起了腿。

张尤安对太子一干人等的客气,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但明白人不会揪住这个来做文章,因为这个影响不了大局。

现在的大局是要坐实太子赵宽的罪名,把赵宽从太子的宝位上踢下来。

张尤安你可以对太子赵宽客气,但太子赵宽的罪行你张尤安能洗刷掉么?

众人期待张尤安快点审案,好定太子赵宽的罪。

张尤安却显得不急不躁,他先是循例问了太子一番多半于案子无关的问题,诸如太子昨晚有没有睡好,开封府的早膳口感之类的。

这般无聊的发问很是无关紧要,简直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在场的达官贵人们虽然不想听这些,可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声。

张尤安的胆子又大了些,接着问道:“太子殿下,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东十字街口?”

太子赵宽听到这个有点不耐烦了,不想回张尤安这个问题便示意身旁的林哲去回这个话。

林哲一边点头,一边上前,而后回道:“张权知,太子殿下昨夜心情特好,故上街一游以体恤民情,在闲走中不知不觉便到了东十字街口。”

“那太子殿下身上的血污以及脚下的人头、砍刀是怎么来的?”

张尤安很有信心的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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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张尤安这个问题有点难度,可难不倒林哲。

林哲稍有停顿,之后面不改色的回道:“张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子的,太子殿下行至东十字街突遭袭击,有人从临街店铺居高临下朝太子殿下扔了大人所说的,须要讲明的是,太子遇袭前东十字街无人,太子遇袭后立马有多名闲人出现在东十字街太子殿下面前,闲人的出现不能简单的讲是巧合,因为实在是太巧了。”

林哲强调这些闲人来的有点巧了,张尤安却不太认可林哲说的。

“林大人,他们可都是本案的证人,可证明太子殿下一身的血污和人头血刀在一起,退一步讲,如果太子殿下与命案无关,又怎会如此狼狈的滞留在命案现场?至于你怀疑多名闲人出现在东十字街太子殿下面前不是巧合,那太子殿下一身血污的出现在命案现场就是巧合?”

张尤安话说的有理有据,似乎没有有意去偏袒太子殿下,这让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陆知心感觉很意外。

陆知心原以为张尤安会袒护太子赵宽,会尽力帮着太子赵宽脱罪,现在看来还真他妈不一定。

张尤安只是表面上是对太子客气,张尤安一旦办起案来就铁面无私了。

陆知心庆幸开封府权知还是张尤安,开封府权知换旁人还不一定能服这个众。

这下该轮到林哲头疼了,该如何完美解释太子殿下只是路过命案现场成了太子殿下脱罪的关健。

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太子殿下是无法完美脱罪的。

可上哪去找令人信服的证据呢?就眼下这个情形只能拖延押后了,不然真没办法圆过去。

林哲于是乎换了一种说法。

“照张权知的意思,以后凡是不小心路过命案现场以及在命案现场附近的人都必须拿出合理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就是有罪,你这么弄,以后东京汴梁城还能让人放心出门吗?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乱用公权吗?况且大宋律也没有这一条。”

林哲话锋一转,从侧面迂回攻击了张尤安的所谓有理有据。

张尤安不为所惧,鼻子哼一哼。

“你既可怀疑多名闲人出现在东十字街太子殿下面前不是巧合,那本权知就可质疑太子殿下一身的血污在命案现场也不是巧合,还有本权知并未命太子拿路过命案现场证据,你大可不必扯东京汴梁城能不能让人安全出门的问题,另外开封府是本官署理,开封府怎么做本权知自会安排,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张尤安镇定如初,还反过来将了林哲一军。

林哲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先干咳了一声,而后道:“张权知,你误会了,林某并没有替你费心开封府的意思,只是你对太子殿下似乎抱有偏见,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微服出行竟遭人暗算,你身为开封府权知本该替太子殿下洗刷冤情,不料你竟在这挖坑等太子殿下入坑,你这么做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把皇恩浩荡给忘了?”

林哲拿皇恩浩荡来回击张尤安。

张尤安听到这话非常不乐意,袖子一捋说:“林大人,你别乱讲好不好?本权知自署理开封府以来,自认上对天下对地中间对良心,根本没办过你乱讲的事,至于太子殿下和命案有无关联本官自然查清。太子殿下没罪,本权知自会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太子殿下若有罪,本权知只能秉公处理,这里就不劳你多言了。”

张尤安居然说不劳多言,这激起了林哲的愤怒。

林哲本来是不打算讲这些的,可听到张尤安最后那句不劳多言又打消了收声的念头。

反正要拖时间,不如就跟这张刺头打打嘴仗。

这拖拖时间起码有两个好处,一来可给开封府那些捕快多点时间去抓真正的凶手,二来可看看谁沉不住气,逼张尤安尽快审案。

凶手布了这么一个局,当然是想尽快定太子赵宽的罪。

这边林哲与张尤安打嘴仗打的欢,那边南平王赵松不干了。

赵松脾气本就暴躁,可不看不得拖延。

赵松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张尤安喊道:“张权知,你还啰嗦什么,赶紧审案抓凶手!颖儿死的那么惨,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南平王赵松话里话外带着埋怨,换别人这样跟张尤安喊话,张尤安肯定要怼回去。

但这位是皇帝的亲叔叔,张尤安不敢对他造次。

其实张尤安也不想跟林哲打嘴仗,偏林哲死缠烂打抓住他不放,他不陪着打嘴仗的话,那是要在自家公堂上失面子的。

今日围观的达官贵人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尤安怎么也不能让这般达官贵人们看笑话。

张尤安此刻就想避开与林哲的嘴仗,但林哲就是故意要拖着张尤安不让他往下审。

在未找到太子殿下无罪证据之前,拖住张尤安对太子殿下才最为有利。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陆知心认出了林哲,此人乃今年殿试的榜眼,中书门下一六品小官而已,官小人微就不提了,但此人怎会和太子搅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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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形太子还颇为看重此人,此人嘴上还能说,竟能和开封府权知张尤安打嘴仗,张尤安愣是拿他没办法,殿试的榜眼果然不简单了,太子有此人扶持还真不好对付。

陆知心眼珠一转,当即唤来了心腹干将通议大夫汪伯全耳语。

汪伯全心领神会后便直奔林哲而来,看汪伯全满脸杀气就知道陆知心吩咐了事情。

陆知心的头号心腹干将通议大夫汪伯全不是吃素的。

在大宋朝,通议大夫不过一闲职。

通议大夫虽官居正五品,可没什么正经事可干,不过汪伯全还是有长处的。

汪伯全的长处就是左右逢源,仅这一点就很得陆知心赏识,汪伯全其实是陆知心养在朝中的一条恶犬。

陆知心与汪伯全的耳语,林哲是第一时间看在眼里。

陆知心与汪伯全耳语完后,汪伯全就直奔而来了,林哲立马知道来者有点不善。。

果然,汪伯全一开口就直逼林哲的要害。

“林少卿,你闹够没有?你不要以为你很能说,但你不该在大堂上戏耍张权知,这么多人可都看到了,我们没讲你不代表你做的对,你倒好越发得意了,张权知没跟你计较,那是张权知大气,懂得给大家一个面子,你就不要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了,你不要以为张权知不会发威?”

汪伯全一口一个张权知,对张尤安就是大捧,对林哲就是死踩。

林哲扫了一眼猥琐的汪伯全。

“汪大人,你误会了,林某可没在开封府大堂戏耍张权知,汪大人你最好别胡说八道,公堂上发生争执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到你嘴里怎么就不正常了,还有林某不才,承官家龙恩还封了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小官,对于宋律以及公堂上的事自问不比你懂得少,你就不要在这逞能了。”

林哲刚说大理寺少卿这五个字出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陆知心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把这碴事给忘了?

此人当时是授了两官职,一个在中书门下,另一个就是这个大理寺少卿,当时就觉得奇怪皇帝怎会这样安排,还没怎么想就因处理繁琐事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想想不太对劲,首先这可是开了大宋朝的前无古人的先例了,一人同授两官职。

为啥会一人同授两官职呢?这事还得从殿试那天说起。

说起来林哲本无缘殿试,不是林哲学识不行,而是非名门望族想进殿试这道坎比登天还难些。

但林哲那天手气好,正好以常科末名进了殿试。

换句话说林哲是陪考的形式进的殿试,庄严的殿试全是名门望族也不像话,总得搞个把人陪着吧。

陆知心万没料到是把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弄进了殿试。

常科他们可以一手遮天,殿试就不行了。

那是因为殿试多了一位主考皇帝,陆知心他们再坏,在皇帝面前还得装出一副忧国忧民为国取才的架势。

当殿试考生的答卷一一呈上给皇帝御览的时候,陆知心就知道坏事了。

陆知心和他的同党一般是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进殿试的,除非陆知心和他的同党知道自己的儿子非常优秀,否则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但陆知心和他的同党会收钱把其他名门望族稍为优秀的儿子送进殿试,然后依殿试的最终成绩明码标价来收钱。

陆知心年年这么干,从未失手过。

今年恰好东京汴梁城的首富苏华的小儿子苏建想考头名状元。

这个苏建要说才华学识那还是不错的,但偏碰到了才华学识比他更甚的林哲就不行了。

皇帝一眼就看中了林哲文章,对苏建写的则没啥感觉。

这就麻烦了,东京汴梁首富苏华已出了一大笔钱来买头名状元。

并且苏建还和陆知心最小的小娘子陆子潇纳了采,陆子潇指名苏建要考个状元回来,否则不嫁给他。

陆子潇的姐姐陆子冰都嫁了个王爷,她陆子潇不嫁个状元郎能行吗?

你看这事闹的,这是逼着陆知心去狼嘴里夺肉,和皇帝起冲突。

陆知心虽权倾朝野,党羽遍布朝中每个角落,但在皇帝面前还是不太敢放肆的。

于是乎陆知心伙同其他主考一齐向皇帝施压,一番讨价还价下来就是苏建得了状元的虚荣,林哲多得一官职。

至于皇帝为啥要让林哲进大理寺呢?这是因为林哲能把整部宋律背下来。

不仅能背还能灵活运用,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林哲把自己另一官职报了出来,那一刻老谋深算的陆知心立刻明白过来了,原来皇帝是要此人在这顶着太子。

此人对宋律如此熟悉,哪个来审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皇帝可能早算准了有人会用卑劣手段对付太子,其它的法子还真踢不动太子。

汪伯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汪伯全也就凑合着对付一般人。

对付这种万里挑一的奇才只会自取其辱,陆知心立马命人把汪伯全唤回,汪伯全却没服从。

自大的汪伯全即便晓得眼前这位是皇帝钦封的大理寺少卿,也没有丝毫胆怯。

相反汪伯全固执的认为这次是机会,把这位钦封的大理寺少卿打趴下,在陆知心和众达官贵人的面前就算是露脸了。

汪伯全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有点高看自己了,他也不想想这位林大人没两把刷子的话,皇帝陛下会钦封吗?

也是,林哲已出言不逊了,他就没理由退缩,不然五品京官的脸还要不要啦?

汪伯全把眉头一皱,说:“你怎么没戏耍?本官为官这么多年,早把你这点小把戏看透了,你就不要在这耍什么小聪明了。”

汪伯全摆了一个架势,无非是想警告一下林哲。

林哲知道汪伯全想干嘛,那是一步也不会退,并且口气越来越呛。

“你为官多年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讲理,这公堂之上本就是要讲理的,你不准林某讲,林某偏要讲,一直讲到你心服口服才行。”

林哲口气不弱的说道,说话的口气似乎没把汪伯全这个五品京官当回事,这让汪伯全很没有面子。

汪伯全火了,跺了跺脚。

“哪个不准你讲理了,问题是你要讲理,一边却在东扯西扯,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想着拖着案子吗?就你这水平拖的下去吗?”

“拖?林某拖了吗?你不要信口开河。”林哲没等汪伯全讲完就怼上了:“林某可没东扯西扯,倒是你倒想拖,不然你上来讲什么,你上来讲就是在干扰张权知审案。”

林哲又把事情反推了回去。

太子赵宽立刻强势跟进。

“跟他废什么话,他就是一泼皮。”

太子赵宽给了汪伯全一个泼皮的评价,这还没完,太子赵宽语止又转头问权知张尤安:“这厮算不算扰乱公堂?算的话是要拖下去杖责的。”

太子发话了,张尤安不好不听,又不想听。

众达官贵人看到这都有点懵了,这开封府大堂怎成了太子的一亩三分地了。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太子要不了多久就可大摇大摆从开封府出去了。

要知道此次若不扳倒太子,下次就更困难了。

众达官贵人一想到这心里都气的不得了,恨不能扒了太子的皮。

还好犹豫再三的张尤安不认可汪伯全扰乱公堂,否则要出洋相了。

陆知心赶紧命人将汪伯全拖回,同时指使三司使韩秉出场。

三司使韩秉位重权高,是大宋朝头号财神爷。

大宋的一切支出都归韩秉管,韩秉想不发财都不行。

但韩秉表面功夫做的好,一家子也规矩,因此韩秉能独霸三司使多年而不倒。

更为可以的是韩秉膝下子女众多,长子韩诚在枢密院任校尉,次子韩重则在工部任给事中,官六品,小娘子韩安嫁给了大宋最年轻的承王赵翼。

韩秉自己大小妻妾好几个,人生到了韩秉这个阶段,真的是夫复何求了。

韩秉只要恪守本份,一生吃喝不愁,颐养天年那是必须的。

陆知心此刻指派韩秉出场,就是要韩秉挽回局面的。

韩秉虽不太愿意出场,但考虑到大局问题,韩秉还是会出场的。

主要还是韩秉与陆知心乃一个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把现任太子扳倒,利好的是梁王赵雍,梁王赵雍将是下任太子强有力的继任者。

如梁王赵雍出岔子没做成太子,还有信王赵方,承王赵翼由始至终机会不大,韩秉对于这一点非常清楚。

韩秉出场也不多说,冲张尤安一笑,道:“张权知,真是辛苦你了,这个问案本就是辛苦事,如没有其他问题干扰了,那请继续问案,太子的冤情还等着张权知洗刷呢。”

张尤安回笑道:“韩大人言重了,下官不才,太子的冤情要靠诸位大人共同洗刷,下官只是略进绵薄之力。”

两位官场老手就这样互相打着官腔,互相吹捧着,他俩虽面和心不和,但表面客套还是要有的。

张尤安重新恢复了审案,林哲则冷冷的看着张尤安。

按事先布置好的,开封府总捕头袁定清来到了公堂上,他上来行完礼后对张尤安说道:“大人,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一名目击者,据他描述当晚他看到了案发的过程。”

这可真是幸福,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案件竟然会有目击者,围观的达官贵人一阵骚动,大家都兴奋起来了。

张尤安也喜上心头,忙说道:“袁捕头,无须多言,你快将人带上堂,本权知要好好问问。”

“好的,大人。”

总捕头袁定清一边响亮的应着,一边命人将目击者领上来。

真的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被领上公堂的目击者居然戴了个面具。

总捕头袁定清对此的解释就是,这是目击者上堂做证的唯一要求,不然目击者不上堂做证。

张尤安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了,面对如此的不合理,张尤安居然点头答应了。

“这个要求不过份,本权知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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