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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

是夜,冷月如霜,悬崖之巅,立着一位青衣女子。

未几,西风起,落叶摩挲着地面飒飒作响。

“你来了!”齐青黛巧笑转身,艳如桃李。

却见不远处,凌厉飞来两节削断的金簪。她脸上的喜色褪去,冷冷地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人,不觉悲由心生,“你毁掉了它?选择了他们!高寒水,我就如此不堪,不及一个小小掌门之位?”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听得人寒毛直立。

“青黛。”

远处的人陷入一阵沉默,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这种蓦地的安静,让人窒息。而后他艰难地一字字吐出,“断了吧!不过一段情而已。”

缺月如弓,寒气似利箭一般,毫不留情地射进齐青黛的心里。

“不过一段情而已……而已?”她身子一僵,久久地站在那里,跟被冰封了一样,拔不起脚走到他面前。她在心中反复斟酌这句话,愈想愈酸。凛冽的风生冷地刮过脸颊,粗鲁地帮她擦拭着泪水,像是在可怜她。

寥寥几个字,字字诛心。

”你的功名抱负,就这么重要?”听似像在寻问对面的人,实则,她心里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认了吧,这就是人不及权,天大的讽刺。

想到这里,她不住点头,抑着泪水,恍然大悟。接着悲凉看着远处那人,骤然仰天大笑,模样疯癫至极。而后,又不愿让那人小瞧,强作出潇洒样子,“哈哈哈~是我齐青黛看走眼了!”她抬手直指那抹再熟悉不过的黑影,火从心来。

炽热的愤怒源源不断地窜出,焦烤着,煎熬着。往昔的种种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越是甜蜜,越是让人觉得可笑。

一股恨意就此不断地在心中发酵,愈酿愈浓,好似一杯烈酒,滋养起她的万千愁绪。

她恨!恨这世间利诱!恨他贪婪无边!恨自己竟爱上如此薄情之人!

“呵呵,三灵派分派掌门?一个连爱恨情仇都不懂的东西?你不讲情义负了我,迟早也会被人背叛!”

她痴痴盯着那支悬在空中的簪子。

断了……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灌了断肠药一般,越想越苦。

“齐青黛,你真是个笑话!”眼泪又一次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无休的笑声,是多么发狂!

“青黛。”高寒水忍不住急步飞到她跟前,深黑的瞳孔里露出担心与痛苦,但却不敢对上她质问的眼光。他暗暗将垂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头,迟迟没有抬起为她擦拭眼泪。

两人就这样彼此相顾无言。

他爱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爱的分量不够,不足以翘起天平的另一端——荣耀。他承认自己乃是世间俗人一个,断然不可能为爱情,并且是众人反对的爱情,亦更是挡他前路的爱情,放弃无上的尊贵之位。

放弃爱情,是他要走的必然之路。

抛了爱情,他无颜面对眼前之人,些许难过涌上心头,和她的美好过往片段似的闪过脑海,难以忘却。突然,他回过神来,又为自己适才的悲伤而羞愧,低头埋怨自己,“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们早就知道相爱是没有可能的。你若恨我,便出手教训吧。”他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袖下遮住的拳头越握越紧。

他是个懦夫,是个不义之人,是个虚荣无比的人。

狂怒的声音在齐青黛的心里咆哮:什么叫没有可能,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是那些你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贪婪和虚荣,让我们没有可能,你居然还将这些借口,推脱给别人?

可她话一出口,却成了一声冷笑,“呵呵,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她愤恨拔剑一挥,直对高寒水的胸口。双眸里暗藏着波涛汹涌,惊险无比。

皎洁冰冷的月光下,齐青黛的剑泛起丈丈寒光。她身后骤然腾起几十丈高的青色气墙,那汹涌澎湃的气墙将地上的落叶尽数卷起,不断地旋转,旋转,越卷越厚,越转越快,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正对着高寒水,只要她一发力,便直直地砸去。

在这世间,想得到一个物件,是必要用另外一个去换。

为地位,为权势,断情就是代价。高寒水闭眼,表面上脸色坦然,等着她动手,实际却在暗中运气护着自己的心脉。

轰然一声巨响,青色的雾气像涟漪一般迅速地向四周散开,一时间百禽乱走,群树摇曳。漫天的枯叶,失心疯地狂舞着,杂乱无章,像是在祭奠他们的前缘。

青衣女子倒下了,像这落叶一样。

“青黛!”高寒水闻声当下心凉,再睁眼时一切都变了,他竭嘶底里地跑到齐青黛面前。青色的衣裳凌乱地散在地上,任枯叶飘落在其上。他跪着抱起她,全身不住地颤抖。怀里的人,嘴角流着鲜血,殷红刺眼,他握住她的双手,有些后悔,但心中却又自然地闪过一丝轻松。他后悔如此伤了她,可又忍不住暗自庆幸,再无人绊脚阻难他登上青云。

齐青黛望着与她诀别的高寒水,万分心痛,万分怨恨,她想杀了他!但她一生磊落,爱便是爱了,今天这爱已了结,她不愿活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不如趁此了解此生,也算是痛快。

再者,她也叫他怀悔一生。

最终,她将卷起的球砸向了自己。

“高寒水,这样……就是我们的结局,可笑、可悲、可怜……”她苦笑一声,眉目中夹着些许凄凉。

“青黛……我……”

人怪就怪在,明明自己已然背叛了,还要执迷不悟为自己辩解,恬不知耻地想要重塑自己的形象。他解释的话还未脱口,齐青黛便撑着身子一扭,落在地上,用力将他推开。如此反应点醒了他:他高寒水,已经背叛了她,没有脸面,让她原谅。

然而,他错了。

“你是谁!”齐青黛蓦地厉声一喝。

不知何时,闪出一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向高寒水袭来。修为之高,速度之快,以至于三人距离只剩五步时,才被发觉。

风萧萧兮,云雾慢慢遮住残月。

来者不善。

见高寒水被推开,黑衣人顺势一转剑锋,刺向倒在地上的齐青黛。这时,高寒水一个健步,出剑挡住黑衣人。剑锋上泛出的白光和对方剑上涌着的蓝光争锋相对。他怒色对着黑衣人,“不知阁下是谁?要致我们于死地!”

“少说废话。”黑衣人用腹语寒声回道。他发力将高寒水的剑压下去。

高寒水转动剑柄试图将黑衣人的剑弹开,却被黑衣人用巧力化开,只见他快速地反击,一下拨开高寒水的剑,右手出掌,轻而易举地震掉了高寒水手中的剑。随后,直逼高寒水,使其急步向悬崖边退去。

高寒水用脚勾住崖边石头,旋身躲避刺来的剑。但见那剑,在倏忽之间,幻化成百来支一般模样的剑,直直地飞来,挡住他的退路。

“哼,阁下好剑法。”高寒水使出浑身解数,运气在自己的身前,铸成一道白色的气墙,挡住飞来剑林。他悬在空中,脚踩着白气,一步又一步地将剑往后逼。

谁知,百剑又汇合成一支,黑衣人运掌用力将剑推向高寒水,刹那间,那道白墙像脆玉一样支离破碎。高寒水向右一闪,用双手运出白气,包裹住泛着蓝色光芒的厉剑,那团气化作一条白龙死死地控制住它。

“自不量力!”黑衣人冷笑讽刺高寒水。那泛着蓝光的剑突然闪过一丝寒气,在高寒水的手掌之间高速旋转起来,它发出的蓝光越蕴越深,最终如惊天霹雳一般撕裂包裹住它的白气,将高寒水一下震飞。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悬崖之巅的黑衣人撂下狠话。他闪身逼近高寒水,狠刺过来。高寒水早就明白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渐渐紧蹙眉头,快速旋转自己的身体,避过来势汹汹地毒招。

“你躲不过的,你们早该死了!”黑衣人用剑依次指向高寒水和齐青黛,发狂地大喊。

高寒水怕齐青黛出闪失,低眸向她看去。不想,黑衣人幻化出无数个重影,从四面八方出掌劈来。一时间,山崖边响起无数石头轰然炸裂之声。高寒水应接不暇,被黑衣人一掌劈中。“哈哈哈~你们都该死!都该死!”黑衣人仰天长啸,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高寒水中掌后,如一只断翅的白鹤,从空中落下来。黑衣人趁胜追击,飞身向高寒水刺去。却轻敌忽视了一旁观战的齐青黛,她用尽所剩全力暗暗向他掷去毒针。

“你!”三枚毒针准确无误地刺入黑衣人的胸膛,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满怀杀气地看向齐青黛。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谢谢你,给了这负心人一个教训。不过,他高寒水,只配由我来杀!我劝你还是快滚!别再妄想杀了他。你若不相信,不如再运一成力的功试试。你!必死无疑!”齐青黛说得斩钉截铁,墨玉般的双眸泛出杀气。黑衣人不顾威胁,运功要向齐青黛刺来,嘴中却突然涌出一口黑血。

“寒水,寒水~”远处传来两个人的声音。见势不好,黑衣人匆匆向崖下跳去。

两个白衣男子从远处飞来,看见地上奄奄一息的高寒水,拔剑对着齐青黛,“妖女,今天便要杀了你!”

“啪!”

一声利索的惊响过后,高寒水和齐青黛的故事就此暂停,茶铺里众人的神思缠绵着从故事中回到现实。

台上说书的老头放下手中的拍案木,抚着自己的胡子,口气慢悠悠地,故意吊人胃口,“来者到底是何人?又为什么要取齐青黛的性命?各位客官,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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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辩

“好!好!”台下吃酒喝茶的人连连拍手。

这时一位身着黄色绸缎的男子猛拍桌子,反问:“好?高寒水就是个负心汉,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修仙之道。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要了。这种人,还配修仙?”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把竹椅子上,一句又一句的骂着高寒水,却始终没有站起来 。

“对,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有人附和。

“不对,不对,那齐青黛明明是红颜祸水!”一人反驳,他上回听书人列举齐青黛所做的伤人之事,自然支持高寒水和这等人断绝关系。

“师兄,他们竟然编出这样荒唐的故事瞎说!还有那个人,竟然如此污蔑师父。”坐在不远处的徐初瑶杏眼一怒,作为高寒水的徒弟,她知自己师父绝不是台上那人说的那样,故生气瞪着那不知实情乱骂的黄衣男子。

“不用在意这些,师父他老人家名声远,所以才有无聊的人,硬要编出些骗人的故事,给师父增加点风流债,好吸引茶客。”路修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此次他和徐初瑶出山历练,临走前徐初瑶的胞兄徐初见嘱咐他,要他好生看管着这个脾气大的妹妹,千万别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虽然他听着也觉得刺耳,但还是秉着这惹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徐初瑶蛾眉一蹙,眼带愠色地瞪着不急不慢的路修远,不耐烦极了,“师兄,他都这样说师父了,你怎么还定定坐在这儿?”

路修远只坐在凳子上淡淡品了一口手中的茶,继续听着那人胡诌,“要老子说,那高寒水比那魔教妖女还要狠上几分。那齐青黛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面对这样的负心汉都没动手杀他,甚至还用尽最后几丝力气推开高寒水,想替他死。你们说这样的人该被骂吗?”

“可她最后明明说,要亲手杀了高寒水,已然魔性外露,难道你还要夸一个妖女!”徐初瑶用力将手中的剑拍在桌上,话锋直逼那人。

“老子夸的就是她!怎么了?正道人吹嘘的什么狗屁仁义,都是骗人的。”那男子一向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鲜有人敢驳他的话,闻言一下不客气地将目光锁在徐初瑶身上,暴戾之气骤然而生。

“你没遇见过高寒水大师,又怎么了解他!他才不会是刚刚说的那种人呢!”实在对这污蔑之语忍无可忍,初瑶一把抓起桌上的剑,欲上前理论,她在尧光山时,独得众人宠爱,大家都顺着她,自然也没听过有人反驳她,脾气也一下上来了。

“哎,初瑶。”眼见一点小口角快演变成大冲突,路修远起身劝住她,随后又躬身向那男子赔礼,“兄台,刚刚是在下的师妹失礼了,对不住。”

他低眸离席,忽而一改和善的眼神,将话锋一转,“不过。”

他顿了一顿,接着定睛质问那人,又不失礼貌,“兄台,你说话可得有凭有据,是非分明,不可轻易污蔑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可放过任意一个坏人。且再说,这故事只是故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证实。兄台怎么确信自己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还是不要太费心在意这些的好。”

他原本还想接下去多说几句为师父正个名,但见那男子明显对师父并没有好意,自知说了也没用,况且在此情形下再说下去,反而会激化矛盾,于是只是劝男子不要凭一面之词就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众人见路修远剑眉如墨,眼眸似怒非怒,一袭白衣不失脱俗之气,像是修仙之人,虽看着只有十五六岁,但心里倒有几分相信。

“管它是不是真的,老子说高寒水他不配修仙就不配,老子从不会诬赖一个好人,本大爷说的话就是王道!”黄衣男子自认说一是一,讥笑地看着路修远和徐初瑶,挑衅般转动自己捏紧的拳头,他早在心中将两人认做练手的靶子,自然不会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这般为他辩解,想必你们也是些道貌岸然的狗屁修仙之人吧!”

一句“狗屁修仙之人”犹如火上浇油,将矛盾彻底地激化。“泼皮无赖!”徐初瑶怒气更甚,一下拔剑上前,就要给师门讨回公道,却再次被路修远止住,他推着她手里的剑,一寸一寸地退回剑鞘,耐心劝导,“初瑶,咱们出来是历炼,不能胡来。”

“怎么,怕了?”黄衣男子看着退后的两人更加得意,笑道“你们看看,这俩个小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连你老子我都敢惹!”

“你,你,你这,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一个胸怀正义的茶客,本欲为路修远和徐初瑶二人出口恶气,可瞅见男子狰狞的面孔,倏忽间吓得话都说不齐整,有理的声音越来越虚无。

“老子以大欺小?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老子就以小欺大,教训教训你条老野狗,叫你知道,下次也敢乱汪。”黄衣男子先拿这茶客活动筋骨,粗暴地将拳头砸向手无寸铁的好心之人。

众茶客见事情闹大,纷纷惶惶散开,胆小的溜之大吉,即使有胆大的也只敢退到角落里看热闹。

“你别欺人太甚!”徐初瑶再也忍不住了,拔剑恨恨地挥向黄衣男子,逼得他向后躲闪,与那茶客分开。这次,路修远没再拦她。

“哈哈哈,有点儿意思。”男子打量着徐初瑶冷冷一笑,从腰间取出自己的九节鞭,狠狠向徐初瑶甩去,一鞭接着一鞭,攻势阴险毒辣,却又不紧不慢,似在戏耍她。可怜徐初瑶虽会使剑,却只是表面功夫,且她的修仙之术才练到第二层,根本无法抵抗来者狠毒的招式,几招过后,便愈接愈吃力,娇小的脸庞上,不断冒出冷汗。

就在这时,一支白剑出现,接过男子的招数,迅速将其化解开。“我来。”路修远替徐初瑶出阵。

“小子,你倒有点能耐!”男子冷哼一声,施法术将他的九节鞭悬在空中,挥拳指挥着,向路修远的身上致命的地方打去。

路修远脸色一暗,身体向右一晃躲过一鞭,而下一鞭又接踵而至,对面那凶狠的男子,竟把区区一条鞭子,使唤地如此出神入化,几十鞭甩过来,不觉让路修远看花了眼:不行,在这样下去,我必被他所害。

只见他吃力地反守为攻,拼命地加快拆招的速度,又暗自观察男子是否有什么弱点。

“下盘!”

他虽来势凶猛,但招数多集中在上半身,下盘抵御甚少,这就是可以击破的地方。路修远仰身从男子的九节鞭下滑过,挥剑向男子的双腿砍去。那男子纵身一跃,伸手收回鞭子,将其旋转,挡住路修远的进攻。

“呵呵,雕虫小技。”男子发力甩出九节鞭,那鞭如一条巨蛇一般,死死缠住路修远的剑,然后他手一抬,轻而易举地将路修远手里的剑抽了出来。

“兄台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没了剑的路修远,却不失底气,义正言辞地沉声道。

“找茬的是你们!”

“笑话!明明是你污蔑人在先!”徐初瑶直眉怒目。

“停手吧三位大侠,这本来就是个故事,是不是真的谁都说不准,你们三位又何必纠结于此。”茶客中明事理的人站了出来。

“呵,少劝架,老子今天正好手痒痒!”黄衣男子龇牙咧嘴,斜眼瞟着路修远,趁着他听话的岔,暗地里甩了一鞭子过去,鞭头如一支箭一般,直直地射向路修远。

“师兄,小心!”

路修远听到鞭子划破空气的啪啪声,起身一跃躲过偷袭,顺手拽住鞭子。徐初瑶见此形势,杏眼瞪得更大了,“你这泼皮,明明诬陷好人,那高寒水乃是一代大侠,素来嫉恶如仇,怎么会如你所说!”

黄衣男子哈哈大笑,“你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丫头,知道个屁!”他眼珠一转,冷哼一声,“今天我就要你们跪着说,你大爷我讲的都是真的!”他不动声色地转动手腕,将鞭在手中绕了一圈,然后一道黄色的光从他的手中闪出,顺着九节鞭传过去,倏忽间就化为了一头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向路修远扑去。

路修远颜色一变,松开鞭子向后连连退了多步。黄衣男子不依不饶,纵身一跃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路修远的胸上。路修远受到重击撞到背后的桌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水悉数撞倒,碎了一地。

“师兄!”徐初瑶见路修远被打伤,又惊又痛,飞身去查看他的伤势。

“你又何必如此!”路修远咬牙对上黄衣男子得意的眼神,站稳了自己的身子。他伸手施法收回躺在地上的剑,修长的手握着剑柄慢慢地蓄力。

他低眸慢慢回忆起下山时的情景,徐初见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弟,咱们师父最看重历炼。所以在本门弟子才练到第二层的时候,就要被安排下山历练。每个弟子大约要在尘世中历练十几年才能回门。其间他们要在人间深刻地体验七情六欲,六欲即色、声、香、味、触、法;七情即喜、怒、哀、惧、爱、恶、欲。他们要在历练中修仙,在修仙中历练。只有懂得了这些,才能更好地修炼。师父说这修仙之人,一定要有情有义。切忌,千万不能做不忠不义的事。”

“记着,你们出门在外,不能到处打着师父的旗号。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露出真实身份。一旦遇事可化解就化解,但也不能因此失了准则和分寸。”

路修远不想惹事,但黄衣男子似不想放过他和徐初瑶,且再说,这污蔑师尊的帐,路修远一定要和黄衣男子算算。虽然他早知道自己敌不过黄衣男子,但,士可杀不可辱!

他提着剑纵身一跃,从上面劈了下来,“找死!”黄衣男子不但没躲,反而运掌迎了上去,不屑地嘲笑。只见一只黄色的猛虎猛地扑向一只软弱的白鹤,黄色的强光亮的使人睁不开眼。黄衣男子翻身躲过招式,从路修远的背后袭来,右手以气化掌,一掌击中了他的背部。“噗”一口血从路修远的嘴里喷出。

“师兄!”徐初瑶见路修远受了伤,已是心悔如焚,要不是自己一味要和黄衣男子争论,哪会让自己的师兄受伤呢!

路修远转身一个横抹,正中得意忘形的黄衣男子,接着又是一个斜撩,最后一剑斩下去,却被男子躲过,黄衣男子顺势运掌朝路修远打去,路修远见势接过黄衣男子一掌,白光和黄光再次碰撞,且越来越激烈。最后这俩个光团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撕开了一般,只见路修远和黄衣男子都被弹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黄衣男子擦去嘴角的鲜血,发狠道,“你给老子等着。”继而狼狈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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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医

“师兄!师兄!”徐初瑶当下扑向昏迷在地上的路修远,急得大哭。“你醒醒啊师兄,醒醒啊!”她刚下山不久,没经历过太多世事,见自己最亲近的师兄没了知觉,一下就乱了阵脚。

有茶客在一旁好意提醒道,“姑娘,你还是尽早找大夫来吧,瞧公子这脸色,怕是不行了。”路修远此时面容苍白得跟他身上的衣服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大夫……对,对,对,找大夫!”整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徐初瑶手忙脚乱地从衣袖里找出一个药瓶,她双手颤动着抖出一颗药丸,送进路修远的嘴里,“师兄,先吃颗清明丹,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酒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正在喝茶的男子,他和身边的一位静坐的老者,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放下茶杯,长叹一声,似生了怜悯之心,“师父,要不我们帮帮他们。”

坐着的老者抚摸着白须,仙风道骨之气一目了然,沉思半刻便应允了,“嗯。”

“姑娘,在下或许能帮你们看看。”

徐初瑶见来者正气凛然,眉目间含着善意,并非是什么恶毒之徒,“大哥,谢谢你!”

那人扶起徐初瑶怀里的路修远,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替他把脉,没过多久,他便眉头紧锁好似遇到了难题,“姑娘,你师兄……恐怕凶多吉少了。”

“师兄!师兄,你醒醒啊!”徐初瑶不敢相信那人所讲,用力地摇着昏死过去的路修远。凄凉的声音久久回荡。

那人见徐初瑶伤心欲绝,连忙转身求助自己的师父,老者慢慢俯身查看路修远的伤势,一脸可惜,“内脏俱碎,估计没人能救得了他。”

“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师兄呀!”泪水像断了弦的玉珠从徐初瑶的眼里洒出。“您一定要救救他呀!”她颤抖地拉住老者的衣袖,不住哀求。

老者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白丹,交与徐初瑶,“这颗凝神丸暂且可以为你的师兄续上九天的命。你要在这九天之内,找到可以救他性命的人。如果超出九天,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记住,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刺激了,如果没有什么把握,切莫给他乱用药。”

徐初瑶如遇救命菩萨,欣喜地接过丹药,喂进路修远的嘴里,嘴里连连道谢,“谢谢大师。”继而她又悲伤地蹙起蛾眉,“我和师兄刚刚下山历练两个月,对大千世界一概不知,又怎么能找到能就师兄之命的人呢?短短九天,谈何容易。大师走南闯北,潇洒江湖,一定知道不少,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老者抚着美髯,想着这小丫头还算机灵,转身望向西面。“那老生就再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我这个糟老头游历世间多年,确实道听途说来一些高人的医术了得,我想,或许有一个人能救他的命。”

“请大师指点!”徐初瑶立即毕恭毕敬地作揖,盼着老者能快些告诉她。

老者抬手遥指前方,“此去西行八百里有座山名曰青要山。山上种满了杏树,山里有一门精通药理的修仙之派叫余琴门,常救人于生死之间。且这余琴门有位女掌门叫青华仙子,医术绝世无双,恐怕你这师兄的命,还要她才能能救活。”

“谢谢大师,我们这就走。”到底是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听完老者的指点,徐初瑶没多加考虑,急急忙忙扶起路修远便要上路。

“且慢。姑娘,这青要山不是那么好进的。山里的瘴气太浓,且地形是个天然的迷宫,不熟悉情况的人走进去,不论走多久多远,待迷雾一散去,便又会发现自己回到了刚进山时的地方。”老者将青要山的情况一一道给徐初瑶。

“既然如此,怎样才能进山去呢?”徐初瑶急急问道。

“周离。”老者唤着刚刚被徐初瑶叫大哥的男子,“将青要山的地形图和那个锦囊给这对师兄妹。”这两件器物原本是他当年行走世间得来的宝贝,但之前都不曾找到用处,也就与普通的物件没两样,现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他指那锦囊继续嘱咐道:”姑娘,如若青华仙子不帮你,你便打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给她。如若她帮你们,便不用。”

周离从袖中取出这两个物件交与徐初瑶,关切道:“姑娘,行走世间,你们万事要小心,可千万别像今天这般鲁莽。”

“谢谢周大哥。”徐初瑶向他拱手作揖道谢,心存感激。

“此等小忙,不必客气,敢问姑娘芳名。”周离笑着扶起躬下身子的女子,又给了她一些盘缠。

“小女徐初瑶。”徐初瑶慢慢起身,双眸缓缓与他对上眼,虽泪光点点,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徐姑娘,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还是抓紧带着你师兄去找青华大师吧。”周离看看路修远又看看徐初瑶。

“谢谢大师,谢谢周大哥。”徐初瑶又再三向两人作揖道谢,继而一手拿着剑一手扶着路修远上路了。

大概行了一天左右,二人来到距青要山还有五百里远的招摇县境内。前日那老叟给的药真有些奇效,此时路修远已经苏醒,犹如涸辙之鱼得了水,渐渐恢复了几丝生气,面色也稍有红润。但碍于伤势太重,依旧靠徐初瑶扶携着赶路。

“小二,来一碗面,再来一碗粥。”俩师兄妹坐进了路边歇脚的店铺。

“好勒,客官!请稍等。”小二笑嘻嘻地扯着嗓子答应,热情地引他们入座,然后利索地钻进后厨,只见一个右眼下长着肉瘤,大约中年的村妇正坐在灶边嗑瓜子解闷。这里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有时几天才能碰到个过路的,因此小二高兴地冲着妇女说着,“掌柜的,可算是有生意了。外面来了两个过路的。年纪大约都在十几岁,女的貌若天仙,男子模样也挺俊的,但是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终于来了几个人,要不咱们家生意就快断了。”那村妇心中欣喜,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扔在地上,又忙的用缠在腰上的抹布擦手,准备煮饭干活。”小子,跟你讲,你可不能怠慢了他们。”小二在一旁连连点头,应声答应。

“客官,您的面和粥慢点吃,小心烫勒。”小二将香喷喷的面和粥放到徐初瑶和路修远的面前,“这可是我们老板娘亲自做的,味道没得说。”

随着又端来一碟咸菜,这店里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他自然要把自己全部的殷勤使在徐路师兄妹身上,“这是本店赠送的。两位客官,慢用。”接着又替二人倒了两杯茶。

“谢谢。”路修远点头,憔悴地勾起嘴角,勉强向他一笑,但实际上面容看着比哭还难看。

“嗨,您真客气。请您趁热吃。”小二傻呵呵地笑着,转身走进了后厨,悄悄躲在后厨门口观望着徐初瑶,眼珠直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转,在这里本来就很难看见个人影,见到徐初瑶这种姿色的美女,小二不免偷偷多看了几眼。

他本就是个粗人,没出去看过多大市面,于是自然而然地将徐初瑶和村里的一朵花翠凤想在了一起。“呵呵,我看这个小毛丫头姿色不错,可比翠凤那娘们好看多了。”小二暗中打着盘算,“妙,妙,真美!”。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小二双手油腻腻地在倒在桌上的徐初瑶的身上滑来滑去,她的皮肤如凝脂一般细腻柔软,勾的他色眯眯的眼神是包也包不住。“呦,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个美女罗!天仙,天仙啊!”

“你在干什么!这两位客官怎么睡着了?许是赶路累了,快扶他们去屋里休息休息。”掌柜蓦地从后厨出来,见徐路二人趴在桌上,忙上去揪住店小二的左耳。

“哎呦,哎呦。掌柜的,您可轻点吧。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扯下来了。”小二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苦苦求饶,左脸上的皱纹因比都挤着往耳边堆着。

“收起你那色相,你难道想断了咱们的生意?”说着,掌柜忽地用力。

“哎哟哟,掌柜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掌柜的,掌柜的,高抬玉手!”他不敢扒开掌柜的手,只连连叫苦。

村妇见他认错,这才松开手,用手轻轻点了点趴在桌上的二人,见没了反应,掩口窃窃地笑。“这二位客官大概是赶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你赶紧的,把这两位客官扶到屋里去休息休息!”她眼帘低垂,难掩笑意,脸上偌大的肉瘤,微微一抖。

“好勒,好勒。”小二左耳边还留着火辣辣的痛感,于是不停在心里暗暗骂着死婆娘,他拿出一条绳子,先将徐初瑶绑起来,趁着母老虎不注意,双手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揩油。

“卑鄙小人,你在干嘛!”

“哎呦我的娘啊!”小二被兀的响起的一声吓得直哆嗦,撒开手往后连退了几步,站稳后定睛一看,下了蒙汗药的徐初瑶不知何时醒来,正瞪大杏眼,惊奇而又防备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小二抖着手,低头看着桌上已空的面碗,又抬头看着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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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

“你什么你。”徐初瑶察觉自己被人绑住,又见师兄路修远没有知觉地倒在桌上,又急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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