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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刷子一直刷到九点多,我累的头昏眼花,手指头还磨得很疼,扔了刷子不干了,再看大伟,他还在那刷得起劲,看来有利可图,干起活来果然心情不一样,于是,那天我就伴着“擦擦”的声音入睡了。

我发现,对于上班族来说,周一到周五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简单重复,吃一样的早餐,中略有不同的是中午玩手机德州输了三百——比周一多一点。忙完一天回去,又帮大伟刷了一个小时……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周五下班前,我查了一下信用卡额度,才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回事,我的信用卡竟然已经欠了1100块了??我什么都没买,只是在上打了打德州而已啊!

周五晚上,大伟终于刷完了他所有的金刚菩提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穿串。他不知在哪搞的一大堆切片和开好洞的彩色石头,配合着上穿串,帮他穿了二十来个,只觉复杂无比——主要是那线很难穿过金刚菩提子达到另一头,不知大伟怎么就能穿得那么快。

停止帮忙后,望着窗外想了半天,看到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很像1100块的样子……于是出去把新欠的信用卡还上了,然后自己跟自己说以后再也不玩线上手机德州了——不,我决定近期不再玩德州了,我该寻找一些比扑克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做,充实我的生活。

周六,大伟一大早就起来,强行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要求我陪他去出货——这词用的跟卖白粉似的。于是大周六的清晨,我们两个人各扛着一大包所谓“工艺品”就出发了。

大伟在古玩城混得很熟,在古玩城来回逛荡到下午两点,大伟竟然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出去,算了一下竟然捞了三千七百块。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感叹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敏感的商业神经,为什么大伟有了这种敏感的赚钱神经,且赚到了钱,却非要在赌博上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但想起每每见诸报端的某富豪输光家产的新闻,我似乎又明白了——就是说,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跟大伟又去吃了顿海鲜,看了场电影,玩了一会儿电玩,晚上大伟还想去ktv娱乐一下,我觉得去了ktv他这一周的利润基本就没了,便劝他别去了。大伟也听劝,我俩就回家了,然后一人守着个电脑,他玩时时彩,我压制住了在上打牌的冲动,开始看电视,因为明年在巴西有世界杯,电视上演的是一期有关世界杯场馆建设的一个专题片。看了半个多小时,正看到记者采访一个靓妹,大伟却从屋里没精打采的走了出来,嘟囔了一句:“妈了个逼的,还不如去唱歌了呢。追了三手,全是双号!”

“又输了?多少?”

大伟手一摊:“回来时候存的那两千,没了。”

我发现,对于一名合格的赌徒来说,“早知道……”是一句最常见的口头禅了,下注少了,下注多了,听了某人的话,没听某人的话,都会成为“早知道……”的后缀。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刚才ktv消费了这两千,实际上还是不能避免大伟在时时彩多输这两千,只不过时间上稍微能延后一点而已。

周日,大伟一大早又跑去古玩城,实在懒得动,便没跟他去,睡到十点起床,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打开手机玩一会儿德州。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把那个app删除了,心想今天我应该寻找一下生活本身的乐趣,找一找德州之外的欢愉。

什么是德州之外的欢愉呢?我想了一下,我记得小时候我是喜欢看书的,而且喜欢看大部头的巨著,动辄就厚厚的十几本,但是当时看起来也不觉得无聊,现在还能记得其中的很多情节,比如《七龙珠》中的功夫和《圣斗士星矢》里的天马流星拳之类的……

为了暂别德州,我决定来一个有意义的开始,于是我去了市图书馆。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读完了一本书,又借了一本书出来,下午找了一间咖啡馆,把那本书又读完了一半,看了看表才两点半,于是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喜欢运动的同事,得知他们在体育馆打羽毛球,于是直奔体育馆跟他们玩了两个小时的羽毛球,告别同事后,又在吧打了一会儿游戏,然后又打了个电话跟一个同学扯了一会儿屁,一直捱到八点多,这才往回走。等回到住处,发现大伟竟然不知从哪又搞了一大袋子粪球一样的东西,黑不溜秋,也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

我把手伸进所料袋抓了一把:“这啥啊?粪球似的。”

大伟头也不抬:“椰子壳,打磨好的,这一包没多少钱,穿起来,就不是这个价了。”

大伟抬起头:“你今儿个去哪儿啦,下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下午跟同事打了一会儿球。”

“挺健康哈。”

“我就想找点比打牌有意思的事,整天总想着打牌也不是个事,太颓废。”我说。

大伟把一把椰子壳抓在手心反复揉搓:“那你就是已经找到打牌的替代品了呗?”

我歪了外脑袋:“我***怎么觉得,还是打牌最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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