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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阳眸光一黯,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看。

之前几次他都让她替他保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她顺藤摸瓜猜出了他不想让李辛霏知道他在玩乐队。

倒也聪明。

……

曾希拉着李辛霏进了饮料店,两人各点了杯饮料坐着。

李辛霏在玩手机,曾希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也是心不在焉的。

坐了不过十几分钟,李辛霏突然站起身说:“我们走吧,学校里有人找我。”

曾希愣了下,心想林穆阳他们应该不在外面了,遂起身道:“好。”

可出乎曾希的判断,她本以为林穆阳已经走了,可他不但没有,反而在她们走出冷饮店的那刻大喇喇地朝她们这走来。

曾希心里一跳,下意识去看他身后。

老高和小a不在,他背上也没有背着吉他。

李辛霏在这里见到他也是很意外,随即就是有些惊喜,主动迎上去问:“你怎么在这?”

林穆阳睨她一眼,不客气地反问:“这地方是你家的?”

“你……”李辛霏想回嘴又忍了下来。

林穆阳没打算和她多做纠缠,脚一动就想绕过她,李辛霏先他一步拦住他:“你等下要去哪?”

“你管得着?”林穆阳的表情显然是不耐至极。

李辛霏也来了脾气:“林穆阳,你别欺人太甚了,你别忘了,阿姨让你平时在学校多和我相处相处。”

林穆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嘴角微扬带着嘲讽的笑,敛下的眼睑也是极为不屑,言语间更是毫不掩饰地厌恶:“李辛霏,你也不想想你做过什么事,还有脸和我提?”

李辛霏闻言脸色稍变,林穆阳抬头,眼神落在她身后的曾希脸上。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向下移到她手中提着的好几个纸袋上。

“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有手有脚还让别人拎东西。”林穆阳嗤一声,绕过李辛霏,错过曾希时还对她笑了下。

李辛霏听他言语间都在嘲讽自己,忍无可忍地回头冲着他喊:“林穆阳,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不把我当回事。”

她言语愤怒,可回应她的只有冷饮店关上的门还有曾希错愕的脸。

☆、二十四

二十四

“喂。”

“嗯?”

“今天体育课在游泳馆上?”

周祺点头。

曾望眉头微蹙。

周祺见状问了句:“你不会游泳?”

曾望斜乜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回答:“我又不是鱼,不会游泳很奇怪吗?”

周祺语塞,半晌回道:“不奇怪。”

曾望轻哼一声,趴桌睡觉前对他说:“去上课的时候喊我,一起去。”

周祺微怔了下才慢半拍地应道:“……好。”

得到他的应允,曾望脑袋一垂,枕着一沓书闭眼小憩。

周祺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会儿才挪开视线。

他觉得曾望这几天有些奇怪,以往她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可最近她对他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会主动和他攀谈且态度还算友善,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只处处扎人的小刺猬了。

周祺不适应之余又暗松口气,毕竟他们现在是同桌,关系融洽点也总比干戈相见好。

曾望整整睡了一节课,下课铃响起时她犹在梦中,最后还是被人晃醒的。

“曾望?”周祺见她半睁开眼睛仍是似醒非醒的迷瞪状态,试探地唤了她一句。

曾望眨眨眼,脑袋还有些发懵:“怎么了?”

周祺说:“要去上体育课了。”

曾望揉了揉眼睛:“这么快啊。”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这才勉强清醒了些。

班上的同学已走了大半了,曾望微微回头去看,王亚亚还坐在位置上,白铃站在她身旁,她俩一齐往她这看。

曾望突然用手去擦眼睛,面露难受,她将上身往周祺那倾了倾:“我眼睛有点难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进东西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周祺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下略微犹豫,但见她一直用手去擦眼睛,看着的确是很难受的模样,他没多想,低头凑近她:“你把手拿开。”

曾望挪开手,周祺仔细去看她的眼睛,眼睑周围被她揉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圈后和他对视。

周祺莫名有些紧张:“没有东西。”

有东西就怪了,曾望腹诽着,身子突然往他那凑得更近:“没东西么?”

她猝然欺近,险些撞上周祺的脸,他的心漏了一拍,急忙往后一仰拉开距离:“我、我没看到。”

他的反应让曾望发笑,她抬手假意揉了揉眼睛,余光却往王亚亚那瞄,见她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愉悦地扬了扬嘴角。

“可能是睫毛掉进去了。”曾望最后说。

上课时间快到了,曾望和周祺一起去了游泳馆,曾望压根不想下水,所以连泳衣也没带,对着体育老师谎称身体不适不想下水,体育老师以为她在特殊时期自然应允,让她在岸边坐着。

班上想下水的同学换了泳衣后纷纷跳下水,泳衣是学校统一定制的,女生是湖蓝色的背心加短裤,男生是深蓝色的游泳裤。

老师让女生在浅水区游,男生则在深水区,他先教了会儿游泳动作,剩下半节课给学生自由活动,一开始深水区和浅水区还是泾渭分明,不到一会儿,男女生就各自越界游在了一起,体育老师见状也没多加管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望不下水,老师也不允许她回教室,在泳池边上正坐得百无聊赖时,突然就看到深水区里一个颀长的身影在浅蓝色的水里时隐时现。

是周祺。

其实所有男生都戴着泳帽和泳镜,在水里压根分不清谁是谁,她能分辨出周祺,不过是因了他的身长和肤色在一群人里都太过扎眼。他的身体跟白豆腐一样白,班上没男生白得过他。

曾望的目光随着他移动,他两手交替划水,双脚在后面蹬着,看他长手长脚地凫水倒还挺赏心悦目,他这标准的自由泳姿势倒是出乎曾望的意料,本以为他韬于文夫必定愧于武夫的,讵料他下了水后还是条浪里鱼。

游了不过一百来米,周祺显然有些气力不足,很快就靠在了池边休息。

曾望撇了下嘴想,这才是周祺。

周祺靠在池边喘着气,他上小学时就学过游泳,对水自然不惧怕,但因为先天不足,体力总是跟不上,有一次还差点溺弊在泳池里,至此之后母亲就禁止他再下水,此外还不允许他做其它的剧烈运动。

他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也能明白母亲的一片苦心,所以从不忤逆她的话让她无端担心,直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

周祺思绪飘远时突然察觉到周遭的水流在变动,他回过神就看到王亚亚不知何时游到了他的边上。

王亚亚划着水问他:“你不游了吗?”

周祺摘下泳镜抹了把脸,稍有些难为情地说:“游得有点累,休息一会儿。”

王亚亚盯着他的脸看,他被水濯洗过的脸庞在清波的映照下似乎更加清俊,她有些着迷,于是也靠在池边:“正好我也游得有些累了,就在这呆一会儿吧。”

王亚亚偷眼看他,过了会儿开口说:“周祺,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和曾望……在交往吗?”

周祺被她这没由头地一问惊到了,诧然回道:“没有啊。”

王亚亚面上立刻浮出笑意,看着像是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喜欢曾望这种女生。”

周祺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对她话里对曾望的鄙夷有些反感。

王亚亚说:“因为班上好多人在传你们是情侣,而且你们最近好像走得挺近的?”

她这话带点试探的意味。

周祺楞了一楞,他不知道班上的同学在背后是这么误会他们的,至于最近走得近完全是因为曾望愿意搭理他。

王亚亚等了会儿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问道:“周祺,你真不打算换个座位么,和曾望坐一起久了会被她拖累的。”

“不会。”

“啊?”

周祺刚才听她又用带偏见的口气讨论曾望就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了王亚亚,此时对上她略怀疑的目光突然犹豫了下,但仍是开口道:“她不会影响我,你别把她想得太坏了。”

王亚亚听他口气似乎略带庇护,一时语塞,半晌一股酸意才从心底钻出来。

……

曾望撑着脑袋看着水底泳池旁正在相对交谈的两人,眉略微一挑。

她这几天和周祺几乎算是形影不离,除了上下课时间,像体育课这种户外课程她也刻意和他走在一起,为的就是故意刺激王亚亚,每次看到她恼得顿足捶胸的模样她就一本满足。

这节游泳课她没下水,自然给了王亚亚接近周祺的机会,不过曾望也戏弄够了,之后只要她不再招惹她,她也不会再和她过不去。

临近下课,体育老师让学生们在泳池边上集合,所有人挤挤攘攘地站不齐,曾望不爱和他们挤在一堆就独自环胸站在后边,想着等他们站好队后再排进去。

她就站在泳池边上百无聊赖地拿一只脚来回蹭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鞋带不知何时开了,她蹲下身去系,刚起身时没防备背上被人一堆,她收势不及,双手惊慌地在空中摆了下,眼睁睁地看着泳池的水扑面而来。

跌入水的那刻曾望觉得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湮没她,她不会水,摔下去后立刻失去了方向感,双脚使劲瞪着却怎样也踩不到底,能做的唯有本能地挣扎。

“哗啦”一声响把岸上的人都惊到了,所有人呆了几秒钟,他们都以为是还有人贪水所以再次跳入水中嬉戏,也没去想水底下的人并不会水,甚至还有人发出了笑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周祺,他辨清池中的人是曾望后,心头一凛,没多作细想立即跳入水中。

曾望在挣扎中游离岸边,周祺双臂划了下水游到她身边,她尚在挣扎,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水,周祺一只手拉着她的臂膀,手臂横过她的胸吃力地将她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

“姐……”曾望声音虚弱地喊了句。

浅水区的水不深,曾望被周祺一扶双脚就踩到了池底,所幸她入水不久,只是呛到了几口水。

周祺见她呛得厉害忙问:“曾望,你没事吧?”

曾望的脸因恐慌而泛白,鼻端又因呛水发酸,双眼呛得发红,身上校服全湿,湿发胡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狼狈。

那种灭顶的窒息感过去之后,曾望渐渐镇定下来,回过神后入眼的就是周祺带着关切焦急的眼神。

“怎么样?”他问。

曾望浑身在发抖,一时还回不上话。

岸上体育老师这才意识到落水的女学生不会游泳,赶紧朝池中喊道:“你们两个,怎么样,有事没事。”

周祺回头:“老师,她——”

曾望掐了下他的手,周祺回首,她朝他轻微地摇了下头。

周祺犹豫,在她逼视的眼神下到底是没有接下去说完。

曾望逞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往池边走,水中阻力大,她刚迈出一步就有腿软摔下去的征兆,周祺紧跟着她赶忙伸手去扶。

“小心点。”

曾望看他一眼,再没逞能,由他扶着走。

她一路走,逼人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岸上的一个定点,那里站着王亚亚和白铃,王亚亚对上她带着狠劲儿的目光心里突然一紧,心虚地低下头。

……

体育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所有人冲了澡换了衣服后就解散了。

曾望在泳池馆里没有替换的衣服,老师询问了下她的情况,一度想让人送她去医务室检查却被她回绝了,老师见她这么坚持也就作罢,只让同学送她回寝室。

班上两个女生陪同她出了游泳馆,曾望那时已经恢复了力气,再者此时正值放学时间,她一身湿哒哒的并不想暴露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于是就和那两个女生推说她自己一个人能回去,谢绝了她们的搀扶,两名女生见她态度坚决也就应了。

曾望在游泳馆门口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站定,她打算等人潮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落了水后原本宽松的校服全都贴在了身上,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曾望皱着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往旁边挪了下站到太阳底下,借着阳光身上才稍微有了暖意。

“你不回去换衣服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曾望如惊猫觳觫,她脊背反射性地绷紧了,眼神也即刻变得谨慎提防。

曾望偏头看到阴影处的周祺,眉头狠皱:“你怎么在这?”

“我看到你——”周祺上下看她一眼,再问一遍,“你不回去换衣服?”

曾望别过头:“要你管。”

“……”周祺被刺得一时无言,想走又不忍心把她一人留在这,只能低声劝道,“你快去换套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

曾望耸了下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周祺无奈地叹口气,他对她的脾性还算有所了解,他再劝只会讨嫌,可看她现在这样让他直接走人他又于心不忍。

他有些踌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只默默地站在一旁陪她晒太阳。

曾望拿余光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午后灼热的阳光,她早已冷却的一颗心突然回了暖。

“喂,我问你。”曾望突然开口。

“嗯?”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把我推下去的?”

周祺惊诧:“把你推下去?”

曾望翻了个白眼:“不然我自己跳下去找死?”

周祺语塞。

“会不会是不小心——”

曾望一个眼刀甩过去:“有没有人推我我自己难道我自己感觉不到?”

周祺噤口。

曾望冷笑,乜着他:“你不是想当警察吗?现在就是弘扬正义的时候了,你能把那个人揪出来吗?”

周祺在她的逼问下缄默。

曾望嘲讽地一笑:“你其实能猜到是谁吧?”

周祺一凛,微张了下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曾望最后朝他看了眼,眼神中带些难以察觉的失望。

她没再和他呆在那,撩了撩半干的头发,头也不回地走出那个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

不是说校园是晋江最近的大势么,我写的难道不是?

☆、二十五

二十五

因为上午的落水事件,曾望一下午都冷冰冰的不说一句话,周祺再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生人勿近气息。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周祺还没来得及和曾望说今天要换组的事,她背上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周祺无奈,把自己的桌子搬了后又去搬她的桌子。

晚上自习,曾望习惯性地走到第三组,当看到原本的位置上坐着其他同学时懵了下,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桌子已经被挪到了第四组,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换组的日子。

她的桌子被摆在靠近过道的这边,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帮她搬的桌子,曾望把书包放下,看了眼边上还空着的座位,心想他倒是挺自觉。

快上课时,周祺才来到教室,面色潮红,微喘着气,额际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洗了脸。

曾望看他一眼,主动起身给他让位。

“谢谢。”周祺轻道了声,说完还觑了她一眼。

曾望面无表情,但也还是“嗯”了声算是回应。

周祺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略有回暖的迹象,心底蓦地一松。

自习课第一节课班主任就坐在班上,班级里没人交头接耳,所有人都在埋头苦读,曾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抄作业,就把习题答案放在自己的膝上,时不时往后靠一下身子瞄一眼答案然后就开始奋笔疾书。

周祺看了她好几眼,他对她这种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心理不解的是以她这样的学习态度,当初到底是怎么样考上一中的?

“喂。”

周祺还没想明白时,曾望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

曾望指着物理习题册上的最后两道大题说:“这两题我不会,你教我吧。”

周祺微讶,和她同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

曾望见他半天没回答,拧眉问:“你也不会?”

“会。”

周祺压下心头的疑惑,拿过稿纸低声为她答疑解惑,每讲一个步骤他还停下问她:“明白吗?”

曾望敷衍地应一声:“嗯。”

他给王亚亚讲解和给她讲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方法,这种山羊拉屎走走停停的方式不过就是因为他打心底里认为她比王亚亚笨。

曾望突然不爽,对着他口气不悦:“你别老问我,我能听懂。”

周祺一噎,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来脾气了,不过他早已适应了她这善变的性格,此时也不过叹口气后就接着给她讲解。因她的话,他接下来讲解的速度快了许多,两道大题他尽可能地把每一个步骤都讲透,等结束时,原本一张空白的稿纸已经被解题过程占满了。

“听懂了吗?”周祺最后一次问道。

曾望拿过他的那张稿纸,难得地对他展开笑靥:“谢啦。”

周祺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她把稿纸压在桌上,拿起习题答案对了对后说了句:“答案正确。”

说完她拿起笔就刷刷地把稿纸上的内容抄正在练习册上。

“……”

周祺刚还奇怪她怎么突然转性了,习题册前面的选择填空统统不问就只问了最后的两道大题,此时看到她的举动他才有些回过味来。

她会问不过是因为习题答案上只有大题的最后结果并没有解答过程。

又被套路了。

曾望把解题过程抄上,刚停笔恰时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她心满意足地合上练习册。

班主任下课后就离开了教室,曾望扔下笔一时无事可做,靠着椅背略微思索了会儿,伸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魔方来。

这玩意儿是她从舍友那借来消遣的,此时无事就想拿来杀时间。

曾望拿着魔方在手里把玩,她以前没玩过,一开始还有些新鲜,即使不得其门也能凭着一股热乎劲儿瞎琢磨,很快就拼好了一面。

曾望顿时士气大增,手指飞快地扭动着魔方,企图将剩下的几面一举拿下。

可将第一面拼出来容易,要想将剩下的全拼出来却是难事。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曾望就有些不耐烦了,她泄愤地把魔方往桌上一扔,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它,心里在琢磨着要怎么把它拆了。

边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周祺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一个魔方从曾望那桌滚了圈后停在了他的桌面上。

魔方六色混杂,没有一面是同一色。

周祺犹豫了下开口问:“要我帮你吗?”

曾望乜他一眼,微抬下巴,表情十分倨傲:“一分钟能弄好吗?”

周祺极淡地笑了下,表情也并非胸有成竹却给人一种自信的观感。

他伸手拿过那个被曾望扭得乱七八糟的魔方,先是端详了下,紧接着就开始扭转。

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似乎并不需要思考,十指联动迅速地旋转着魔方,尽管如此却不给人急迫之感反倒十分从容。

曾望起先是盯着魔方看,后来眼睛跟不上他的动作她就转为盯着他的手看。

他纤长的手指飞快地动着,就像是两只翩飞的蝴蝶,魔方在他手上仿佛听使唤似的,没一会功夫就成了六面清一色。

前后时间也不过半分钟,曾望微微惊讶。

周祺把拼好的魔方递给她:“好了。”

曾望目光在魔方上滑过,敛尽情绪,干咳了声接过魔方,瞥他一眼说了句:“警察考试可不考魔方。”

周祺一噎,明白她这是拐着弯说他跑步慢。

曾望把那个拼好的魔方放在手上颠了颠,心里突然钻出一股子破坏欲,她捏了捏那个魔方,最后到底没把它弄乱。

第二节课,曾望坐得端正,低头执笔写着也没其它小动作,周祺偶然一瞥才发现她在写作文。

难怪,作文没得抄。

第二节课下课,曾望余光看到王亚亚和她同桌并排着路过窗外,她坐了几秒起身往教室后走,经过王亚亚桌边时手不经意地撑了下随后了无痕里地揣进口袋里。

王亚亚和同桌从厕所回来,刚坐定想拿书看,突然发现桌上有一张小纸条,她好奇地拿过拆开,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晚自习结束,植物园见。

署名是周祺。

王亚亚一时心花怒放也没去考究真伪,手里攥着纸条就往周祺那看去。

曾望从王亚亚回教室的那刻起就注意着她,见她发现了纸条后忙回身对周祺说:“你回头看一下。”

“嗯?”周祺不疑有它,回过头去,“怎么了?”

曾望达到目的后,不咸不淡地说:“哦,没什么,这期的板报挺好看的。”

周祺收回目光,狐疑地看着她。

黑板报换了有一星期了吧,她现在才发现?

曾望没再理会他,自动过滤掉他含疑的眼神,低头继续写着作文。

那边王亚亚刚往周祺那看,就见他突然回头,虽然他们的视线只在空中交汇了不到一秒,但她就像是吃了秤砣般突然就定了心。

第三节课教室里仍是安安静静的落针可闻,不同的是每人的心思都发生了唯几可知的变化。

晚自习下课铃声按时响起,整个班级瞬间躁动起来,就像是文火烧水烧了一晚上总算是沸腾了。

白铃走到王亚亚那邀她一起走,王亚亚寻了个借口让她先走,她自己则在座位上磨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周祺尚在收拾东西,期间还颇为疑惑地看了曾望几眼。

按往常她早就溜没影了。

周祺背上包要走时,曾望也正好起身,她眼角瞟他一眼,拿起水杯就走。

曾望走得很快,周祺落在她身后走没多久就被她甩开了好几级阶梯。

到了教学楼门口,周祺看着曾望的背影往校门口相反的方向走,他想了下,那个方向只有实验楼和植物园。

大晚上的她总不可能去实验楼,植物园?这么晚难道拿个水杯去浇花?

周祺往校门口那走了几步,心里觉得不大放心,站在原地想了下,最后旋踵往植物园走。

……

夜晚的植物园里寂静无人,倒是有几声蟋蟀声和草丛的婆娑声,一盏昏黄的大灯挂在园中央,灯光越到边缘越薄弱,照得树影憧憧。

王亚亚早早地就到了植物园,园里仅有她一人,她心里怵得慌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既害怕又期待。

她等了会儿,忽听到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心中一喜立刻就回头往入口望去,看到的却不是期待中的人。

曾望从阴暗处走来,随着她走近,昏黄的光线从她的脚逐渐上移直到她整张脸暴露在光线下。

王亚亚见是她,心下一骇,质问道:“怎么是你?”

曾望冷笑一声,表情有些阴郁:“赴约啊。”

王亚亚不傻,联系前因后果一下子就想通了。

“纸条是你写的?”

曾望爽快承认:“是我。”

“曾望,你是神经病吗?这种恶作剧真无聊!”

王亚亚怒骂她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曾望几步上前拦住她,王亚亚瞪着她伸手就要搡她,曾望没让她得逞,把手一胳用力推了她一把。

曾望手下没留劲儿,王亚亚躲闪不及被推个正着,她一个趔趄挥着手刚想稳住身子,脚又偏巧踩在一个石子上,于是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栽倒坐地。

“你——”

王亚亚还未愤怒出声,曾望拧开自己的水杯盖子逼近她。

“曾望!”

周祺赶到时就见曾望俯身凑近王亚亚,他刚出声喊她就看到曾望手一抬把一整杯的水往王亚亚头顶倾灌而下。

冰凉的水从头浇下,王亚亚尖叫出声。

周祺赶忙上前欲要拉开曾望。

曾望回头盯住他:“站着别动。”

周祺下意识地停住脚:“曾望,你……”

曾望没听他说,回过头盯视着王亚亚,寒声道:“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欺人。”

她说完直起身,俯视着王亚亚:“我是个睚眦必较的人,今天给你个小教训,以后少他妈惹我。”

曾望看着王亚亚一脸惊恐,脸色煞白的模样,不屑地冷哼一声,回身就看到周祺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她瞪回去:“看什么看,看不惯就等你当上警察来抓我好了。”

她语气嘲讽至极,料是周祺这样的好脾气也不免动了气。

曾望拧紧水杯的盖子,不再管他们两人,拍了拍手就离开了“犯罪现场”。

王亚亚还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几绺湿发狼狈地黏在脸上,哆哆嗦嗦的样子显得有些可笑。

周祺上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问道:“还好吗?”

王亚亚抬眼看他,眼眶发红,眼底怒气滔天:“曾望这个疯子,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现在就要去告发她,她这种人就不配读书,就该被学校开除!”

周祺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顿了下说:“早上的体育课……是你推曾望下水的吧,我看到了。”

王亚亚脸色再白了一度,眼神闪闪躲躲,嘴唇抖索着说不出话来。

周祺见她反应就知道坐实了猜测,心情一时难以言说。

“曾望有错,但你有错在先,如果告诉学校的话,对你也不好。”

王亚亚瞪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表面上周祺的话是为了她好,事实上却暗含威胁,处处维护着曾望。

王亚亚突然有些心寒,她爱慕的尔雅少年却是心向她人。

☆、二十六

二十六

曾望从植物园出来后就往小吃街赶,等到时把校服外套一脱就去帮忙。

她过去拿烧烤时,耿明鹏挑了挑眼角问她:“今天怎么来迟了?”

曾望以为他想兴师问罪,胡诌了个借口:“被老师留下了。”

“哟,你这个好学生还能被老师训话?”

曾望没接茬,心想她现在算哪门子的好学生?

耿明鹏瞅着她被炭火烤红的脸,喉头一滑突然笑了:“迟了就迟了,也不差你这点功夫。”

曾望狐疑地看他一眼,这阵子她总觉得耿明鹏对她的态度有异,和之前的戏弄不同,反倒对她温言软语的,连看她的眼神都十分不对劲。

这突然的转变不仅没让她对他生出好感,反而显得刻意,曾望对此十分警觉。

她把烤好的串放在盘里,端起盘子就说:“我去帮张瑶。”

耿明鹏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离开的背影,略有深意地笑了。

曾望在烧烤摊那忙活了一晚上,临走时张瑶拉过她问:“上次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曾望立刻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这几天她都在思考这个,她想挣更多的钱,可耿明鹏他们做的事似乎有些越过她的底线了,她始终下不了决心答应他们。

张瑶见她面有迟疑,摇了下脑袋:“平时看你挺果断的,这次怎么磨磨蹭蹭的,这种来钱快的活儿你还要想那么久?”

她顿了下接着说:“我们也是看你有点觉悟才把这种好事告诉你,那活儿成一单就够你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你赶紧考虑清楚,等节后回来给个答复。”

张瑶说完转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爱做不做。”

曾望一脸凝重。

……

次日曾望是做好心理准备才去的教室,她可从没觉得王亚亚会轻易地把昨晚那页揭过去,而像她这样的人也就惯会打报告。

可等早读课结束,班主任离开教室都没喊她谈话,她狐疑地往王亚亚那看了眼,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曾望,见她回头便剜了她一眼。

怨气那么重,不可能那么好心主动原谅她,除非她突然就圣母了。

曾望细想了下,昨晚她走后,周祺还留在那,会不会是因为他?

她扭头看向周祺,说起来他今天都没主动和她说话,以往她给他让位他还会说声谢谢,今天却一反常态,虽然没对她摆个臭脸,可表情比起以前的和煦可以说是冷淡了。

曾望心里腹诽,真没礼貌。

她突然来了气,桌上摆着拼好的魔方越看越不顺眼,她一手抄过便七扭八扭把它弄乱,之后又泄气般把它往桌上随意一丢。

周祺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写字的笔一顿,过了会儿就接着往下写。

曾望安全地度过了一天,她已经十分确定王亚亚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别人。但她心底并没有因此松快多少,原因就在于坐在边上的周祺。

一整天他都没搭理过她,曾望分析了下,昨晚她的所作所为全被他看到了,她在他心里大概落下了一个恶人形象,且昨晚她以为他向着王亚亚所以顺带贬损了他一番,他一个一心一意想当警察的人,也难怪他看不惯她。

今天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习,很多学生下了课背了包就直接回家。

周五是班级大扫除的日子,正好今天轮到曾望他们组,为了更快地把卫生做完,整组人进行了分工。

曾望把班级的地扫完后就主动提了小桶装水回来,拿了抹布去擦洗黑板。

她的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但黑板的上边缘更高,她踮起脚尖把手伸长举高了也擦不到上边那块地儿。

曾望正琢磨着找张椅子踩一下,身后突然有人说:“我来吧。”

她一回头就看到周祺的脸,他指着她手里的抹布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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