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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带你去找爹,顺便再游山玩水好不好?”

“好啊,糖糖好想爹呢。可是,就糖糖和娘两个人,糖糖有点害怕。”

“不怕,娘现在足够可以保护你了。”

糖糖笑了,笑得像吃了蜜糖一般甜。

赵琴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第一次跟糖糖见面时候,寒月凡手里拿着两个糖葫芦的样子。

相公,咱们还没成亲呢!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天涯海角,我们还能再见吗?

(全文完)

☆、番外一

兜兜转转, 赵琴落带着糖糖踏遍了半个南境, 离开汉水已经足足一年。

算起来, 和寒月凡分别三年了。

赵琴落对着铜镜梳妆的时候,会觉得已经老了。枯瘦的容颜, 毫无灵气的双眼,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坚强乐观的活着, 为什么整日这般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

她无数次地强迫自己忘记他,却一次也做不到。

三年的时光里, 赵琴落尝到了被思念啃噬的滋味。

总不能日复一日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 糖糖都已经六岁了。

赵琴落找到了一个村落, 叫月落村。

村名正好相映了她和寒月凡的名字,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在村口置了间房子,准备带糖糖先住一段时间。

医毒本相通, 加上这些年她也跟随青平念他们学了些医术。因而, 赵琴落理所当然地在月落村开始行医为生。

因为医术高明,加上诊金极低, 赵琴落一时间声名鹊起。每日里,登门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连隔壁村的人也都纷纷不辞辛苦地赶过来找她医治。

一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拿了药之后还迟疑不走。

赵琴落不禁问:“大婶, 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妇人支支吾吾道:“不知道赵大夫, 可能替人医治疯病?”

“这个需要望问诊切之后,看他具体的病因病状来定。冒昧问一句,是大婶家中有人?”

“不, 不。”妇人连忙摇手,“是我们村的阿傻,我替他问的。前不久阿,我家小孙女玩耍时候不小心掉河里去了,是阿傻救的。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帮他问问,治得好他的疯病吗?”

“那,他大概疯了多久了?”

“多久?这个不知道。阿傻是从外面被跑江湖买来的,三年前来我们这就是个傻子,至于来我们这之前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三年?”赵琴落心中咯噔了下:“他长什么样?”

“模样还挺好看的,可惜人傻,还是个瘸子。”

赵琴落腾地一下从诊位上站了起来,握住那妇人的手:“大婶,你说的这个人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他。”

“现在?哎呀,赵大夫真是好人啊,我也就这么随口一问,想不到你……”

“快走吧。”

赵琴落三下两下关了诊室,又将糖糖托付给隔壁王妈妈照看,拉着那妇人就跑。

“大婶怎么称呼?”

“我叫李桂花。”

“李婶婶家住哪里?”

“就是隔壁业旧村。”

业旧村。

李婶带着赵琴落来到了那个跑江湖的家里。

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大概是到街头去了。”

“去街头干嘛?”

“那个跑江湖的是个混混,外号叫跑江湖。平时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手里面收留了好几个乞丐替他每天要钱乞讨,还兼顾卖艺赚钱。阿傻就是其中一个。”

“那我们去街头吧。”

“不急不急,这会儿,该快回来了。我们再等等就好。跑江湖每天都是这个点来收乞丐们讨的钱。”

赵琴落只得耐心地等下来。

“大婶能再说着阿傻的事情吗?”

“他呀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脑子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我们村就都叫他阿傻。”

“他的腿。”赵琴落心里一阵难受:“是那个跑江湖打瘸的吗?”

“那倒不是,他来的时候就是瘸子。不过,阿傻是可怜啊,天天都挨打。他人傻,自然讨不到几个钱,就算讨到了,也给别人抢了去。所以,天天挨打。跑江湖的也不拿他当人,卖艺表演的时候,总让他表演些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李婶叹了口气:“阿傻人挺好的,和和气气的样子。来我们村这些年,其实做过不少好事,你看我孙女的命不是多亏了他呢。可惜啊,人傻,命也苦,也不知道能熬几年。”

赵琴落突然之间不再希望这个阿傻就是寒月凡了,她无法面对他的寒大哥成了李婶口中这个日日遭受冷眼与毒打的阿傻。

“你看他们来了。”

“瞧见没,那个跑江湖的也在。你看,又在打阿傻了是不是?”

赵琴落抬眼望去,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一个粗狂大汉,手里正拿着一根四指粗的大木棍,毫不客气地朝一个瘦高个子身上招呼。

棍子一下又一下,仿佛不是打在人的身上。

瘦高个抱着头想躲,可是躲不开,他的双手被粗狂大汉捆住,绳子一头拉在大汉手里。瘦高个只能离大汉几步远的距离,默默忍受着毒打。

粗狂大汉后面还跟着几个乞丐,一个个低着头,无视着大汉打人。

“活废物,今日竟是一文钱没有讨到。你当老子白养你的吗?”

粗狂大汉一棍子打在瘦高个头上。

瘦高个的头顿时血流如注。

“真是个傻子,老子看能不能再打傻一点。疼不疼。”

瘦高个立刻喊:“疼,别打。”

粗狂大汉又是一棍子打向瘦高个子腰腹处:“疼就让你长记性。整日喊疼,整日不长记性,你他娘……”

粗矿大汉又是抬手要打,赵琴落一把夺下他手上木棍。

“不许打!”

粗矿大汉一时没反应过来赵琴落是何时来到他身边,又是怎么抢去他手里木棍的。

赵琴落蹲下身子,扶起弯着腰的瘦高个。

瘦高个身上脏兮兮的,一头乱发,满面络腮胡子。

当赵琴落看清那张蓬头垢面下漆黑地眸子之时,立刻将瘦高个紧紧地抱在怀里。

粗犷大反应了过来:“你是何人。”

粗犷大汉心里疑惑着:姑娘看起来挺水灵的,怎么会去抱这么脏的傻子,莫不是也是个傻子?

“我要带他走。”

“什么!”

赵琴落吼道:“他是我相公,我要带他走!”

粗犷大汉也气了:“他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带走!”

“够了吗?”

赵琴落扔过去一千两银票。

粗犷大汉拿着银票以为自己眼花了:真也是傻子啊,花花一千两,买个傻子。

“够……够了。来,来傻子给你。”

粗犷大汉生怕赵琴落反悔,连忙收了手里的绳子,招呼身后的乞丐跟上,一溜烟消失了。

赵琴落替阿傻解开手上绳索,用衣袖替他额头上的血渍。

阿傻向后躲了躲。

“你不认识我了吗?”

阿傻怔怔地看着赵琴落,半晌挤出一个字:“饿。”

赵琴落拉起他的手:“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我给你做饭吃。”

阿傻木木地重复着:“饿,有饭吃,跟你走。”

赵琴落拉着阿傻向前走。

阿傻走不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他突然甩开赵琴落的手,茫然地四处张望:“老大,老大呢,老大……”

赵琴落知道他是在找那个跑江湖的:“没有老大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挨饿了,知道吗?”

阿傻楞了半晌:“去哪?”

“回家。”

“不不讨钱吗?”

“不讨钱了。”

“不讨钱,没有饭,阿傻……饿。”

“不讨钱我也给你饭,我带你回家,回家天天都有饭吃。”

李婶跟在边上,看着赵琴落花下那么大的票子买下阿傻,这时候才忍不住问:“赵大夫,他是你朋友吗?”

赵琴落满脸欣喜地道:“他是我相公,我终于找到他了!”

回到月落村的家里,赵琴落怕寒月落现在的样子吓着糖糖,特意没有先去接糖糖。

阿傻吃了很多,但是只吃米饭。

赵琴落给他炒的菜他一样没吃。

“寒大哥?”

赵琴落发现这样叫他毫无反应。

“阿傻?”

阿傻突然停下扒饭,瞪着眼睛看着她。

“你怎么不吃点菜?这几样都是以前你最爱吃的?”

“菜?”

“对啊,”赵琴落举起筷子示意他:“你要不要尝尝。”

阿傻使劲地摇头:“阿傻吃饭,不吃菜。”

说完,继续闷头吃大白饭。

“阿傻?”

赵琴落再喊他,他就不理了。一个劲的往嘴里填饭。

赵琴落生怕他噎着了,递过去一杯水。

谁知这个举动突然,把阿傻吓着了。

他突然放了碗筷,立刻站起来,含着饭含含糊糊道:“不吃了,阿傻不吃了,别打阿傻。”

赵琴落压抑不住地流眼泪。

她抱住阿傻安慰:“不怕,以后没有人会打你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等阿傻好不容易吃完,赵琴落就忙着给他烧水洗澡。

阿傻很脏,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已经是深秋季节,阿傻却只穿着一件单衣。

其实刚回来的时候,赵琴落就去隔壁借了件男装。可是阿傻不愿意穿。赵琴落要帮他穿的时候,他就像刚才吃饭时候那样,以为她要打他。

索性等洗完澡,一并给他换上。

吃完饭,阿傻就一声不吭地现在边上看着赵琴落忙碌。

“别急,水烧好了了,等我调好水温,你就能洗澡了。”

“洗澡?”

“对啊,你太脏了,要洗干净才舒服啊。”

阿傻似乎听懂了这句话。

赵琴落去井边想去提一桶凉水,手才刚碰到井绳就被阿傻抢了去。

阿傻三下两下提了桶水。

赵琴落根本舍不得他干半点活:“你不用帮我……”

赵琴落话音未落,阿傻已经将整桶井水举过头顶,哗啦啦地浇了自己一身。

深秋的井水冰凉冰凉,阿傻全身不住地打寒颤。湿了的衣服裹在他身上,阿傻却没有将衣服脱下来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

赵琴落忙从屋里拿了个大毯子裹住阿傻。

“阿傻洗澡,阿傻洗好了,不打阿傻了。”

“你一直这样洗澡的?”

阿傻想了想,然后连连点头。

“那你衣服湿了怎么办?”

阿傻又想了想:“太阳出来,干了。”

赵琴落问不下去了。

她默默地又提了几桶井水,调好水温,对阿傻道:“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以后,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洗澡,听到没有。”

阿傻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怎么摇头?”

“不那样洗,怎么洗,不会。”

赵琴落把他的毛毯去掉,让他先站在热水里,然后才替他脱衣服。

热水的温度刚刚好,阿傻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舒适的感觉。全身泡在水里以后,他不禁笑了笑。

“舒服吗?”

阿傻使劲点头。

“那以后都这样洗澡好不好?”

阿傻回过头来看赵琴落,边笑边点头。

衣服脱完以后,阿傻身上大大小小都是淤青。后背上还有好几条粗印子,应该是今天那个跑江湖才打的。

赵琴落的指腹摸着这些红肿淤青,柔柔地问:“阿傻,你疼不疼啊。”

阿傻使劲点头:“疼,疼啊。”

“你等会啊。”

赵琴落拿来了药膏,一下下为他擦拭。

擦到一半,赵琴落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崩溃。

她扔下药膏,从浴室跑了出去,来到院落开始放声大哭。

哭到一半,赵琴落不放心阿傻了,又折回浴室,发现阿傻一动不动地仍是呆在木桶里。

水已经凉了。

“我以为你早就出来了。水都凉了,来快出来。”

赵琴落把阿傻扶出来。

阿傻全身暴露在她面前。

阿傻身上的伤多得不能看。

赵琴落拿出崭新的男装从里到外的替他一一穿好。

阿傻很乖。

阿傻如同一个孩子般。

“以后叫我娘子。”在替阿傻穿鞋的时候,赵琴落轻轻地说。

阿傻顶着一脸络腮胡子,不解其意:“娘子是什么?”

“就是对你好的人。”

“记住了吗?”

“阿傻记住了。”

“你以后也不叫阿傻,你叫寒月凡,我叫你寒大哥,不再叫你阿傻了。能记住吗?”

“记住了。”

赵琴落站起来,向外走去。

“去哪?”

阿傻突然很慌张地也跟着站起来。

赵琴落意识到他很怕自己离开:“我去倒洗澡水,你跟着我来吧。”

阿傻又笑了,乐呵呵地跟着赵琴落。

阿傻的头发洗不出来了,赵琴落替他剪得很短,又给他戴了一顶玉冠。

络腮胡子也全部剃了,只是剃胡子之后,他整张脸显得更加消瘦。

晚上的时候,赵琴落把糖糖接了回来。

糖糖看到寒月凡高兴极了,在他身上抱抱蹭蹭。

寒月凡听着赵琴落的交代,也抱着糖糖笑。

夜里,糖糖睡了。

赵琴落给寒月凡洗漱好,指了指床:“寒大哥睡里面吧。”

“娘子呢。”

“我睡你旁边睡。”

寒月凡听到赵琴落不走,顿时开心了。

他脱了衣服去睡,外衣脱了,里衣还想脱。

“别,夜里冷呢。”

“以前都是……”

赵琴落想到他以前就一件衣服,自然就……

“那你脱了吧,让我抱抱你。”

寒月凡光溜溜地上了床,赵琴落拥了上去。

碰到他左腿的时候,赵琴落心里寒凉,看样子已经陈年旧伤,有两三年之久。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寒大哥为什么会瘸了腿,完全痴傻了,还被人卖到那种人手里受尽折磨。

紫峰又在哪里。

可是这一切,无从问起。

赵琴落见寒月凡睁着眼睛:“困吗?”

“不。”

“完全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你,娘子,对我好,吃得饱。”

赵琴落笑了笑:“身上可还痛?”

“痛。”

“哪里?”

“这里。”

寒月凡拉着赵琴落的手去摸。

他好多地方都痛,一处处摸了。

赵琴落脸颊羞得通红。

两个人相处又分离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

“还有哪里?”

“还有……”

寒月凡翻了个身,想拉赵琴落去摸他的腰,手没拉住。

赵琴落的手一滑,触碰到他腰部向下的一处位置。

从柔软到坚硬。

寒月凡地身体开始烫了起来。

赵琴落使了使劲:“这里……疼吗?”

寒月凡身体僵硬住了:“不。”

赵琴落翻身,樱唇压了上来。

寒月凡双手不知所措,慢慢的,越收越紧,狠狠地抱住了那柔软的身体。

这一刻,赵琴落等了三年了。

次日,打点好糖糖和寒月凡的衣食,赵琴落就给汉水和寒庄发去了消息。

接下来的几日,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

“寒大哥,等我们的故友赶来,我们就在月落村成亲吧。”

“什么是成亲?”

“成亲以后,娘子就会对相公更好,娘子要照顾相公。”

落日夕阳下,糖糖在和隔壁的豆豆哥哥跑闹着。

寒月凡凝神盯着金色余晖良久,突然笑道:“娘子,我好像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

“窗户上看,有人,男和女。”

赵琴落没有听懂。

“说,在家娘子最大。”

赵琴落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呢?”

寒月凡挠了挠头,笑了笑,又摇摇头。

“没关系,想起来一点就好。想不起来也不要使劲去想,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成亲?”

“嗯,寒大哥想跟我成亲吗?”

“想。”

寒月凡又突然喜悦道:“我又想起来了,成亲,娘子照顾相公,相公照顾娘子。”

“嘻嘻,对啊,相公真聪明。”

“天下娘子最大呢。”

☆、番外二

九宵殿

玉虚宫。

半跪在地面上的白发男子, 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一头白丝一泻而下, 散落在肩头。给他清雅至极的外表平添了几分疏狂的味道。长发掩住了他的脸, 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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