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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墨开着车，默然不语，对于自己这个继女，了解的越多，越让他感到惊心，到后面已经不敢查下去了，只是隐约猜测她的所以变化是从那年高二开始的。
或许陈欣月早就察觉到了，一直很避讳这方面的话题，什么也不肯说。
他不时从后视镜看叶子非，只见她神情平淡，像是沉淀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偶尔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太多太多的问题，都被天墨压在心里，不敢多问，小心的保持着两人之间的安静。
车子开到了叶子非当初读的学校，车子在校门口附近的街道上停了下来，两个人透过车窗，远远看着，这个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传来了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和嬉闹声，就和当初一样。
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再也回不去了，虽然蓝天依旧，读书声依旧，却感觉离自己好遥远。
叶子非仿佛还记得，当初他们三人放学后结伴而行，晓闲像根小尾巴跟在身后的画面，那时候杨翊还是一个羞涩少年，张卫东神采飞扬，晓闲一脸憨厚稚气。
稍停片刻之后，车子启动，叶子非的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当初那栋教学楼，好像看到班主任抱着讲义出来，向自己遥望，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挥了挥手。
车子继续前行，看行驶的路线来到了护城河西路的那片废弃工厂，不过这时候已经全部被推倒重建了，一栋栋充满都市时代感的高楼大厦建起，护城河也被清理的清澈透底，不再是当初浑浊污秽的模样。
天墨再一栋依河而建的大楼前停了下来，道：“堕天使音乐网和基金会都在这栋大楼里，你妈这时候应该就在楼里。”
叶子非抬头看去，这是一栋蓝色玻璃钢铁构造的大楼，整体看去跟一个弯月一样，位置虽然相对偏僻。但是环境很好，正是夏日，周围花团锦簇，绿荫环绕。
“不上去看看吗？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不了。挺好。”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欣月从大楼里出来，身后跟了好几个行政人员，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刚到门口。一辆宝马便停到她跟前，她正准备上车，又停住，抬头朝他们的位置看了，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天墨的手机响起，可怕的女人第六感，天墨接听了电话，只听到陈欣月问道：“天墨，你在哪？”
天墨看了眼叶子非，无奈道：“在上班。”
“还没有非非的消息吗？”
“嗯。我朋友在瑞士看到她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别担心。”
陈欣月柔弱道：“只要她没事就好，让她早点回来。”
叶子非胸口一闷，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她强忍着上前的冲动，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车后，头靠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口被深沉的爱所充满。既感动又无比的羞愧。
等陈欣月上车走了以后，天墨拉下窗户，忍不住又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着窗外。道：“那个鬼狼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你母亲还重要？”
叶子非没有说话，直到天墨有些不耐烦了，她才轻声道：“没有了我，母亲还有晓闲，但是鬼狼却生不如死，是我欠他。我必须还他。”
“你……”
天墨将剩下的半支烟扔到窗外，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总把所有责任都压在自己肩上，没有人要你这么做？”
“呵呵，世界上的傻瓜还差我一个吗？你不一样！”
天墨抬头看了她一眼，此刻叶子非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泣不成声，像一个孩子一样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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