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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五叔体谅。”老安人颤颤巍巍地行了一礼。

走出门口之际,老族长自言自语道:“唉,这人老了忘性就大,我咋就忘了过几天要去汝宁府一趟呢!”他转过身看着老安人,“功哥儿媳妇,改天你要去的话就和我说一声,维德不在,他把车夫阿贵也给带走了,我连个驾车的人也没有。”

老安人怔了怔,随即重重地点点头

老族长从外三房出来,上到一辆青布罩着的油壁车上。

顾维愈满脸希冀地坐在马车里,看到他的表情后,顾维愈恨恨地跺了下脚。

“我再去找维盛说!”

“也好!”老族长阖上双眼。

两榜巷,外三房后院上房。

嘉木坐在老安人身前,正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

“祖母,我们不要那个什么仲康,孙女可以颐养祖母天年,祖母为什么就不相信孙女呢?”嘉木面色涨红,身体微微前倾着。

老安人深深地看了孙女一眼,敛下双眉,“你还小,不懂这人世险恶!”

“懂,孙女什么不懂?”嘉木激动的站了起来,绕着圈子走了两圈,而后转身,“不就是因为东西两府势大吗?不就是那个愈大伯来了吗?不就是因为东西两府有人在朝中做官吗?祖母,孙女懂,孙女什么都懂。”嘉木痛苦地跪在老安人面前,低声哭泣,“大不了咱们一家同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孙女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咽不下啊!”

听到嘉木再次说起‘死’字,老安人终于坐不住了。她一把将嘉木揽入怀中,用力拍打着她的背,“你这混帐,你这混帐,你小时生疹子整日哭泣,是谁不眠不休将你抱在怀中?你三岁时起风热症,是谁用手巾沾水一块一块往你额头贴着降温?你十岁时开始学绣花,差点被针刺伤了眼,是谁将你一把推开?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我和你娘做的?你年纪轻轻的就想死,对得你死去的娘,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对得起我吗?”

嘉木‘哇’地一下大哭起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生也不是,死也不是。东西两府到底要把我们往哪里逼?爹娘生死大仇不报,我顾嘉木枉为人子,不当人子!”

听了这话,老安人怔住了,巴掌停在空中久久落不下去。

过了许久,她才幽幽地道:“你以为祖母真想要那个顾仲康吗?他再好能有你爹娘好?他再孝顺能有你爹娘孝顺?可如果祖母不吐这个口,只怕东西两府转眼间就能把罪推到咱们身上。你没听你愈大伯将抄家灭族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难道你就不怕全族的人因此而指责我们?你祖母清清白白,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不想临到入土却被亲人指责!”

说到这里,她轻拍了嘉木的背,“你以为,西府就会把顾仲康让给咱们吗?他们必然不会。到那时,谁是肉谁是砧板还说不清呢……”老安人目中射出一丝幽幽的冷光。

嘉木猛地抬起头,用疑惑不定的目光瞧着老夫人,“可是……万一他们说要把次子送给咱们呢?孙女可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庶子……”

次子?庶子?

老安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挺拨的背影。

“我儿十岁中案首,二十岁即有中举之能,遂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次子,庶子就行了……”老安人的声音渐不可闻。

大宗。

老族长和顾维愈刚刚从马车里下来,便被一个面色有些惊惶的下人给拦住。

“老族长,陶夫子和程夫子递了辞程,说自明日起便不来了。”说了这话,他期期艾艾地看了顾维愈一眼。

顾维愈震惊之余没注意他的眼光,和老族长说了几句便往陶夫子家里走去。

“还有什么事?”老族长低声问道。

下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道:“族学里附学的好几家也都派了人过来,说想让家中的子弟们休学一段……”

老族长怔了怔,而后摇首,“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遂平县城外的官道上,三辆马车缓缓而行。

顾维德看着忧心忡忡的明空老和尚,往角落里缩了一缩。

这次去南阳没寻到人,老和尚如同老了好几岁。

这一路上,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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